一句話,孔穎達氣的七竅生煙!顫抖的指著程知節!
“我和你拼了!”
“拼個屁啊!朝堂之上辯不會就耍無賴!真沒品!若是你想打架,下了朝以后,金光門外我奉陪!
讓你雙手!”
“你!”
就說別和程知節辯理,別人理是越辯越明,他的理是越辯越多!
這時候李二開口了:“盧國公不要胡鬧!朕也想知道你得的什么病!不去醫館卻去了將軍樓,什么時候將軍樓吃飯的地方改成醫館了?”
程知節嘆了一口氣:“哎!這不是嘛,我家大郎遠在象雄,
兒行千里耶擔憂,我兩個兒子都在萬里之外,我怎么可能不擔心?每天茶飯不思的……”
“……前天早上吧,我就憂思過度,于是借酒澆愁,沒想到借酒澆愁愁更愁!
這飯也就沒吃!到了夜里輾轉反側,一夜未眠,昨天早上起來以后,更愁,飯也就又沒吃!
然后老毛病就犯了,肚子疼!于是我就想去將軍樓吃點東西,醫肚餓……”
“出去……”李二這怒火終于忍不住了!
“好嘞!”程知節沒等別人說話,一溜煙兒的就跑了!
李二怒火過后~這混不吝,也真夠一說了,每天看他辦出的事,絕對笑口常開!
說什么有病?還老毛病,不就是餓了嗎?
還說什么前天早上借酒澆愁~誰大清早就喝酒?
肯定是喝醉了以后,一睡一整天,晚上沒覺了自然卻睡不著!
其實程知節這事說開很簡單~前天早上喝的酒,喝多了,睡一白天,沒吃飯!晚上睡不著覺,早上起來以后,覺得餓了,搬著梯子,翻墻出去吃飯!
這岑文昭也是夠點兒背的,正好撞程知節刀刃上……
尉遲恭瞪大了眼睛:居然還能這么解釋?這肚子餓了,肯定疼啊!這毛病誰沒有?
學到了!學到了!
李道宗失笑:“這盧國公倒是個趣人,肚子餓都能被他說的這么~這么……”
想了半天,沒想好怎么措辭!
“不要面皮!”
“哈哈哈!”
岑文本知道了,這次他的彈劾肯定無疾而終了……
忽然,程知節又跑了回來:“陛下,難得我禁足的時候出來一次,正好我這里還又個奏本~
臣彈劾岑文本縱弟吃白食!當街縱驢狂奔,下驢以臉搶地,丟盡官員的臉面!現在該岑侍中自辨了,老臣告退!”
程知節拱手,又跑了……
眾人……
當街縱驢?聽說過當街縱馬的,當街縱驢是什么鬼?
尉遲恭開口了:“對!對!岑侍中當街縱驢,跑的老快了!我的馬都沒追上!”
岑文本這汗就下來了……
這……
倒不是縱驢有什么罪責,而是這名聲不好聽啊!
偏偏這時候李二開口了:“岑侍中,你可有辯解?”
“臣!無可辯!”
李二想了想:“岑文本當街縱~驢!有失禮儀!罰俸三個月,禁足半月!”
“臣,領旨!”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下眾人都看明白了,程知節彈劾,雖說隨口一說,但是卻彈劾成功了,岑文本彈劾,有條有理有本,但是程知節卻屁事沒有!
這是陛下在敲打岑文本啊,你彈劾可以,但是若是因為彈劾而彈劾,挾私怨而彈劾,那可就別怪朕罰你了!
別人禁足罰俸也就罷了,但是岑文本罰俸禁足,可就要了命了!
岑文昭那里后續的治療還需要一些錢,至少斷了胳膊腿,補一補,這錢雖然不多,可是對岑文本這樣剛“捐”完家業,又身無分文的人來說~雪上加霜!
而且這一禁足,岑文本想出去借錢都出不去!
這年頭借錢可不是說一句就成的事!岑文本若是不到,怕是人家以為岑文本看不起人!
這錢若是能解開就算怪了!
岑文本又沒有程知節那兩下子~翻墻出去說成是沒出大門……
“報!陛下!查清楚了!是長孫渙送去的錢!在這之前,晉王曾經派遣身邊的太監洪雍,喬裝打扮出去聯系的長孫渙!
二人進屋密謀一陣,不知所說何事!長孫渙在洪雍走后一刻鐘,親自去庫中屏退左右以后,提了一批銀錢!
蒙頭闖夜禁去了岑侍中府上,岑侍中親自送長孫渙出門,兩人拱手道別,模樣甚是熟稔……”
神龍殿,燭火跳動!李二坐在座位上,思索著什么!旁邊報告的不是別人,正是很久沒露面的張元禮!
“這么說來,岑文本是小九的人了?”
“臣不知!”
李二指了指張元禮:“你呀你!這么多年了,還是這樣,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一點兒多余的腦筋都不動!你就不能多說一句?”
“臣不敢,臣怕影響了陛下的判斷!”
張元禮頭低的更低了一些!
李二揮了揮手,張元禮遲疑了一下,剛要走,李二說道:“等一下,你還有什么事要說?”
原來李二也看到了張元禮的遲疑!
以李二對張元禮的熟悉,若是自己揮手,張元禮絕對會轉身就走,一點兒遲疑都沒有!
剛才他居然遲疑了,這絕對是有事!
果然~
“陛下!我們去探聽岑家的時候,發現也有一批人盯著那里,經臣打探,是太子殿下的!
他們只追到了長孫渙那里就斷了,臣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么!陛下你看用不用嚇唬他們一下?”
李二搖了搖頭:“算了!讓他們查!好好查!你們盯著點兒他們的進度!若是他們查的方向錯了,也不必告訴他們!
朕倒要看看他的那些人有沒有朕的暗衛精明!
誒?對了,他們都是些什么人?”
“應該都是學院里的學生!他們自然比不過暗衛!”
“學生?那你好好保護一下他們的安全!性命無憂,隨他們去鬧!”
“諾!”
張元禮這次轉身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李二坐回了椅子上,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九~長孫~岑文本……
“這么說來,那天岑文本所說的并不是他想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