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騾子的事，程鴻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這事兒讓別人知道還好說，讓李承乾知道了，這就難辦了！
封口沒法封～因為即使得到好馬，李承乾也留不住！肯定會被李二要走！
而且，李二一旦知道程鴻伙同李恪、李佑、房遺愛等人把自己的馬換了，弄了幾個揣著騾子的馬濫竽充數……
到時候程鴻少說一頓板子，然后那些馬也保不住！
本來程鴻還想著怎么封口呢，這次不用了，李承乾拿這個作為條件，讓程鴻教導一下李象！
程鴻本來不想參合這事的，畢竟李象是世家們內定的支持人，一旦李象也如同李承乾一樣，對世家不屑一顧～那世家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李象這事，程鴻是真心不想參合，就算是參合，也不想現在參合！可是事已至此，不參合也不行了！
李象已經到這里了，程鴻就算是現在不想參合，有李泰給打的底子，再加上以后李承乾親自教導，李象也不可能對世家有多親近了！
世家們對于李泰以及李承乾的教導他們不敢插言，可是卻能因為李象到過程鴻這里而遷怒于他！
別的不說，就說這幾個王爺，哪個不是因為接受了程鴻的教育才對皇位退避三舍的？
如果按照世家們的算計，讓李承乾的弟弟們都生出奪嫡之心，到時候混亂之中誰榮升尚未可知。
這亂起來，才符合他們的利益，渾水才好摸魚！亂中才能把投資的利益最大化！
現在倒好，李治一倒，李承乾成了唯一！而李承乾對他們又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沒辦法，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投資李象！從小時候就開始影響他！
無疑，在龍首原之前，他們很成功！可惜，被李承乾看透以后功虧一簣！
程鴻看著李象：“知道你那個不著調的阿耶讓你過來學什么嗎？”
李象拱手：“姑父文武雙全，我來自然是……”
“呵呵！文？除了會做幾首詩，還能干什么？武？說實話，你想學嗎？你學了有什么用？你用和誰打？誰能和你比武？”
李象……
程鴻白了李象一眼：“不知道誰教導的你，一點狡猾，一點書呆子氣！你是皇太孫啊，怎么一點兒皇太孫的跋扈都沒有？
走！今天我就帶你體驗一下，當皇太孫應該有的樂趣……”
“這……”李象聽著怎么不像是什么好事呢！可是自己阿耶出門時候交代他來著～一切都聽這個姑父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去……
程鴻領著李象走在大街上，這街上認識程鴻的可不少～一縣之令嘛！
“呦，萬年令這是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
“你干什么去？”
“哦，出城拉豬去！”
“殺豬嗎？”
“是啊，今年咱們萬年縣的豬格外好賣！這都多虧了縣令您啊……”
程鴻走這一路，跟誰都能說上兩句，跟誰都是笑臉相迎！
但是李象看得出來，這些人對于程鴻是從心里往外的尊敬，并不是掛在嘴邊！
前面是一個茶棚，程鴻邁步走過去，進了茶棚和蒸茶點的老漢打著招呼：“來一壺茶，然后再來點兒核桃仁和米糕！”
“好嘞！長安令，今天怎么有時間出來逛了？”
“哎！這不是嘛，親戚這兩天回去了，不用我陪著，自然時間充足了一些……”
老漢擦了擦桌子，茶壺拿了上來，程鴻敲了敲桌子：“想喝自己倒！”
程鴻自己倒了一碗，遞給了李象！
李象連忙接過來，雖然說不上是笨手笨腳吧，也談不上熟練！
“人啊，有手有腳的，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別老指望別人！剛才走那么一圈兒你看出什么了沒？”
李象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本來以他的心思，程鴻不該和那些人有說有笑的，畢竟他身為當朝郡公，和這些人有說有笑，落了身份！
可是看他們從心里往外的尊敬程鴻，又覺得以前學的有些不對！
他有些弄不明白了！
程鴻這時候開口說話了：“為官一任呢，要擅長傾聽民眾的聲音，你要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他們想要什么！
并不是說你每天板著臉，民眾們怕你了，就能大治！
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則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民或者會因為你威嚴而怕你，但是絕對不會因為怕你而尊敬你！
這就是為官之道！
若是看一個官員到底做的好不好，就看他治下的民眾是否擁護他！”
李象拱手：“姑父，侄兒受教了！”
“少來！這些跟你什么用都沒有！就好比你是一個瓦匠，在明白打鐵也屁用沒有！”
李象……
“哈哈哈！誰說話你都信？慷慨激昂的奸臣多了去了，你呀，要有自己的想法！別人云亦云！”
李象……
程鴻和李象在這里說著，聲音不大，又在角落，倒是不怎么顯眼！
這老漢的茶棚，只有一個“茶”字的幌子！好在靠著路邊，物美價廉，生意還算不錯！
不少的漢子來這里喝上一壺茶，解解渴，順便吹吹牛！有帶孩子來的，在要上一碟茶點……
生意還算不錯！可是多是一些糙漢子！像程鴻這樣的，倒是鮮有！
程鴻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好像是等著誰，李象則思考者剛才程鴻的那些話……
這時候，程鴻好像是看見了什么：“吃好了沒有？吃好了咱們就走了！”
“啊？哦！哦！”李象忙不迭的答應起身！
程鴻放下茶錢，而后皺著眉頭：“還有那么多沒吃呢，別浪費糧食，去那邊拿個荷葉，包好了帶著！”
對于這點李象倒是不反對，畢竟在渭縣的時候，他接受過這種教育！
拿來荷葉，包好糕點，系好了，拎在手中，倆人出門了！
賣茶的老漢出來打了個招呼，又忙上了……
程鴻帶著李象，也沒走遠，就在不遠處的河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過來，你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