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地道道的十一歲的年紀。
可不是遇到什么挫折磨難重生在年輕的身體里。
從小只是在梁家門客的跟前學了一些玄術,經過謝長姝簡單教導便精通九宮八卦,奇門遁甲,而后又到了晉陽學堂中學習書段時間,現在的謝小糖怕是連謝長姝想要打敗她都十分棘手。
這便是天賦。
老天爺在背后追著喂飯的天賦。
“好呀!”
謝小糖沖著謝長姝甜甜的笑著,乖乖的到了院子外面開始著手布置陣法。
不一會兒,外面所形成的陣法便讓謝長姝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這是……兩儀微塵陣……”
玄術高低不同,所結出來的陣法等級也不同,威力也不相同。
像她那個便宜老爹謝三爺,一把年紀了也不過是剛涉及到了一些陣法的皮毛,結出來粗淺的陣法已經是豁出去全力了,可謝小糖所結出來的兩儀微塵陣前輩先人利用太極符篆或太極圖鎮壓為陣眼,從而形成的一道絕世困陣。
這陣法怕是羅明軒進來了都需要好好的斟酌一下破陣的法門!
“姐姐,怎么樣?!”
謝小糖歪著腦袋,目光清澈。
謝長姝看的目瞪口呆,連連的夸贊,“做得好。”
不愧是風水梁家的后人,這本事不是吹出來的。
朝堂之上。
徐紫山意氣風發。
身旁的同僚察覺出來他的異常小聲在他耳邊詢問,“徐大人,您今兒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來這么高興?”
徐紫山微瞇著眼睛,不屑的看著身邊的同僚,“當然是有些好事的,等著上朝了之后就知道了。”
徐紫山不愿意多言,旁邊的同僚便噓了聲。
看著在眾人矚目之下緩緩落座的羅明軒和高殷,在總領太監剛剛說了有事起奏之時便快一步上前,迫不及待的向著羅明軒說著自己從謝長姝那竊取而來的‘好消息’。
“回皇上,國師的話,微臣司天勾有要事啟奏。”
“是指年下,司天勾掌管歷法一事,本該在年節前先行將明年歷法上交皇上和國師的面前,但今年似與往年不同,微臣在指定下屬制定歷法之時有所新發現,特意先行上報國師和皇上!”
“還請國師和皇上查閱!”
徐紫山快步上前,將自己擬好的奏章呈了上去。
高殷看了看,顯然是對徐紫山所說的新發現沒什么情緒,眼神倒是不自覺的在下面所站著的一群朝臣當中巡視觀望。
之前姑姑好不容易才回來長寧宮看她的,可她們兩個人還沒相聚多久呢,國師竟然就將姑姑給放出去了!
害的高殷連去和姑姑見面告別都沒來得及。
高殷為了這件事情耿耿于懷,一直悶悶不樂,后來還是國師私下同他說,他的姑姑并沒有離開,而是像往常那樣需要在青監司任職,上朝處理朝政和官務去了。
高殷這才高興。
他登基五年,還從來沒有現在這么勤快主動,天還未徹底大亮就已經收拾好了一切,來回的在寢殿踱步,恨不得能提前派人到各位大臣家傳話,讓他們別睡覺了直接來上朝。
還是擔心謝長姝官務太多太忙沒時間休息傷了身體這才一直都忍著的。
誰知道來了好久,也沒在第一排大臣當中看見姑姑的身影。
奇怪。
姑姑當年可厲害了。
即便是上朝也要站在前面。
好嗎。
第一排沒有就第二排,高殷伸著脖子躍躍欲試。
羅明軒直接將奏章接了過去,一夜一夜的翻看。
一朝堂之下謝長姝目光冰冷,羅景山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慨徐紫山凄慘的將來。
而坐在上首的羅明軒,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讓人看不清他心里面究竟在想的什么。
深藏不漏,無法讓人輕易窺探心中所想,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城府至深!!
好一會兒,羅明軒才緩緩的將奏章合上,目光徑自的落在了滿心期待的徐紫山的身上,他的臉上表情變化依舊不多,只是那微微抿起的嘴角卻是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幽深的眸底冰冷一閃而過。
高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旁人不知道,但他卻是深刻的體會到了羅明軒每每做出來這樣一番表情的時候,究竟是多么的可怕!
“好。”
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大殿之內響起,在眾人的期待之下,羅明軒竟直接開口夸贊了徐紫山?!
徐紫山究竟上奏了什么,竟然能讓國師圣心大悅?!
徐紫山笑得滿臉褶子開著朵朵菊花。
不等徐紫山上前謝恩等賞,破天荒的,羅明軒竟然又沉聲開口,說了一聲,“好!!”
徐紫山沒有察覺。
這下,旁人卻是察覺到了這空氣中的那一絲絲不同尋常。
包括徐意陽。
羅明軒這樣圣人聰慧的大人物,若要是真心夸贊一個人,便只說了一句好就完了,何至于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一連說了兩聲好!!
徐紫山到底和羅明軒奏請了什么,才會讓大殿之內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徐意陽腳步上前,剛想要去替徐紫山辯解,便被汪元給攔了下來。
汪元官至正一品蓮花監督主。
而徐意陽身為四令主之一,則是正二品。
比起徐紫山這個親生父親還要更勝一籌。
可汪元卻搖了搖頭,低聲提醒,“國師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你若栽多嘴,無疑是更讓徐大人死路一條。”
徐意陽攥緊了雙手,只能忍著。
沙沙沙——
眼見著羅明軒前一刻還在笑著的,可是下一刻,在眾多人在場的朝堂之上,那徐紫山剛剛呈上來的奏章便瞬間化為齏粉,洋洋灑灑的落在了漢白玉臺階上。
徐紫山傻了。
嘴角正裂開的笑意就那么生生的僵硬在臉上,看著羅明軒的眼神也變得惶恐。
撲通——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徐紫山直接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道,“國……國師,下官……下官無意冒犯,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還請國師恕罪啊!”
“徐大人……”
羅景山單手負立,臉上依舊掛著矝貴的笑容,目光危險道,“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