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被噎的一窒,然后猛地頓了一下手里的破棍兒。
“哎呀呀呀,快別,你這破棍子眼看著就快粉身碎骨了,你就別在這么用力了,我這里有些丹藥,你看你能用上哪個,自己拿吧。”
說完,談墨把乾坤袋里金嬤嬤給她的丹藥一股腦兒放到他跟前,讓他自己吃。
老頭眼睛的細縫里閃過一絲水光,隨手就挑了一個盒子,把里面的丹藥扔進嘴里,“外面那個,是魔道的七大魔君之一的幽魔君,你這丫頭趁老夫不備給老夫下藥,倒是便宜了他。”
???
談墨一臉問號。
“魔道追著我已經很久了,久到我都快記不起來從什么開始的了!不過老夫甚少出世,所以他們很難找到罷了,這回為了你,老夫東奔西跑的,漏了行跡,這不才被人尾隨至此嘛!可惜老夫的修為損了許多,不然區區一個魔君,哼,老夫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
是是是!您老厲害!你老天下無敵!你老舉世無雙!
談墨不停地點頭,表示認同,只是這點頭的頻率,怎么看怎么像是敷衍。
“結果到最后你這個臭丫頭也不愿意拜我為師!這是為點啥?不過,這些先放放,女娃娃,老夫有重要的事情要委托你!”老頭忽然坐直身子,一臉嚴肅,手上還打了幾個繁復的手勢,然后談墨就看到他們身邊迅速結起了幾道屏障。
“老夫現在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你要你以你的心魔起誓,切不可對第三人言。”
一般這種‘我有個秘密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不能告訴給別人’的戲碼,通常沒啥好結果,不過心魔起誓,這就太過分了吧,不相信她可以不對她說啊。
“那您還是別說了!”談墨收起地上的丹藥,撇嘴拒絕。
老頭兒氣結。
“你這個臭丫頭,混賬玩意兒!給!這個你拿著,記著,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兒都必須隨身帶著!”
老頭手一揮,手上那即將碎裂的木棍就變成了一只即將碎裂的木釵,沒有任何的的妝飾,只有密密麻麻的裂痕。
“這到底是是個什么東西?而且你就這么交給我了?那我要是洗澡什么的把它摘下來怎么辦?”
“……”
老頭兒這會兒被她氣的就差七竅生煙了,索性也不再回答他,干枯的手一揮,她和小和尚就被送到了結界外面。
“這老頭是怎么……”
話沒說完,談墨就望著結界的愣住了!
結界內,干枯如柴的老頭兒從山洞里走出來,剛才被他一直彈出來的幽魔君還躺在地上對著他陰惻惻地笑著。
……
老頭兒在談墨面前和那個騷包娘氣的男人炸成一圈肉泥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一句話,你看,連你也不理我,我都成了狗不理了!
老頭兒這條狗,臨走前還給她下個套兒。
頭頂上的爛釵子不管她怎么折騰,看著風一吹就會化為齏粉湮滅在空中,影兒都找不見,可哪怕她用上靈力,都對它無可奈何。
后來她也就放棄了,權當是路上隨便撿了個發釵吧,還省錢了!
天剛剛擦黑的時候,談墨悄悄溜進陸家鎮,用上靈力,飛檐走壁雖然夠嗆,但是落地無聲還是能做到的。
寺廟里的大和尚這會兒都睡了,剩下幾個小沙彌在當值,這會兒正抱著木魚打瞌睡。
談墨繞道一個小和尚身后,稍用靈力。
噹!
木魚炸響,驚的小沙彌一個激靈,連呼阿彌陀佛。
談墨背著小和尚在寺廟里轉悠,找了個最高的地方把小和尚放下,正準備起身的時候,若有所感。
背后的迎風口處,一個閉著眼睛的大和尚盤腿坐著,手上的念珠不停,嘴巴的張合不停。
若不是那兩個不停的東西,談墨差點以為這就是一尊雕塑。得益于她那些天夜里在連霧山的鍛煉,現在的她夜視能力比一般人強上不知多少。
“小施主夜闖寺院,不知所圖為何?”
談墨抓抓腦袋,不小心碰到了頭上的木釵,“我就是路過這里,借貴寶地一用!若是打擾了您,我這就帶著他離開。”
手指指向小和尚,眼睛望著大和尚。
大和尚睜開眼睛,看看她,又看看她手指的地方,“小施主,那里并沒有任何東西!”
???
談墨看看被她靠墻放著的小和尚,又轉頭看看大和尚,干笑兩聲,“嘿嘿,我就是逗逗大師,這更深露重的,容易打瞌睡嘛!”
“阿彌陀佛!小施主若是無事,還是早些歸家吧!若是無處可去,后院廂房可暫供小施主歇息一晚。”
談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覺得這里就挺好的!嘿嘿,大師,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當日貧僧來陸家鎮時曾向小施主問過路。”
想起來了,這就是她從陸家出來,去往連霧山那天遇見的大和尚!
難怪她覺得眼熟。
倒不是她沒看清大和尚的長相,只是所有沒了頭發的光頭,在談墨的眼里,只有高矮胖瘦的區別,還真沒有長相的區別。
“我跟大師還真有緣!”
我跟和尚還真有緣……
談墨暗暗咂嘴。
現在大和尚在這坐著,別人的地盤,她也不好趕人家走。可是附近的地勢來看,這里是最能看見陸家鎮東邊兒這座橋的地方。
陰青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這里守著,她必須要在這里觀察形勢。
“大師,你是這寺里的人?為何大晚上不回去睡呢?”
大和尚搖頭,“貧僧并非寺里的出家人!只是借住在此。我乃佛門修士,此處既可為這寺廟看護守衛,也可打坐修煉,最為合適。”
合著英雄所見略同,他們倆都是看上這里視野開闊了。
“那我就在這陪著大師好了!”
談墨自來熟地打了聲招呼,就挨著小和尚坐下。大和尚看她已經閉上眼睛已經開始吸納四周的靈氣,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清晨十分,寺院后院山上的野雞開始打鳴,談墨咻地睜開雙眼,神識查看了一下小和尚的情況,就一直望著橋頭的方向。
從炊煙裊裊到艷陽高照,卻沒有等到期待的人出現。
到了下午的時候,談墨終是坐不住,準備悄悄去陸家探查一下情況的時候,眼尖地看見陸家家主神色匆匆地從寺廟的正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