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世上鬼神不少,但是沒規定修道的人就不能怕鬼神啊!
手上一個不穩,原本甩出去的治療法術直接跑偏,等他奶的弟子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誤差,挪腳過去的時候被方時直接抓了破綻,手里掐訣,不要命的開始對他進行攻擊。
談墨抿嘴笑了一下,被調戲的弟子臉色漲紅,嚴陣以待地防范著她再次神出鬼沒的調戲。
結果談墨直接繞過他,飛到了另一名女弟子跟前。
這顯然是五人隊隊伍中扶著輔助陣法的妹子,談墨站在她旁邊看了兩眼,發現她的陣法造詣確實很好,就比如她現在使用陣盤放出的一個小陣法,自帶防御大的同時,還能增加對于對于空氣中靈力的吸納,除此之外,對于對手,竟然還有一定的迷惑作用。
談墨瞇眼盯了幾息,就在旁邊穿的粉粉嫩嫩,長得教教可愛的女弟子打算繼續拋出下一個陣法的時候,抬腳就朝著她的腿窩給了一腳,直接將人踹成了單腿下跪的姿勢!
所有修士身體的經脈都是一個閉合的回環,靈力要流經奇經八脈十三關竅,才能讓身體源源不斷的吸收靈力,最后融入丹田成為自己的東西。
而使用的時候也一樣,要想由內向外釋放靈力,那么身體里的這些關竅自然要暢通無阻。
談墨一腳踹了她其中一段,造成了靈力的凝滯,在陣盤的輔助下成型的法陣直接潰散。
前方打斗的人沒等來她的法陣,挑了方時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飛出的長劍,頭也不回地怒吼,“陽陽,法陣!”
原來這姑娘叫陽陽啊!
還挺倔!
被談墨踹的單膝跪地之后,并沒有著急起來,就地跪著,先是給自己加了一道防御的陣法,又重新開始凝結新的法陣。
談墨對陣法師的印象很深刻。她記得從凡人界來合虛的時候,路上出變故那次,就是一個脆皮的陣法師在眾多師兄弟的保護下在維持這當時那條大船上的防御結界。
只是船畢竟是個物件,陣法也是固有的,不像現在這樣靈巧又具象化。
千萬種靈植的辨認和理解,再加上好的煉丹爐和一顆好的火種能成就一個強大的煉丹師;而五行六爻八卦的瀚海知識再加上精確的道具,嚴謹的邏輯,配上一個趁手的法器同樣能成就以一敵萬的大陣法師,煉器修醫修劍修刀等同樣如此。
談墨自己同樣修習陣法,她方才還在下面偷偷布置了幾個,但是對比這位叫陽陽的同門,隨時觀察這場上的變化,陣法隨時調整給隊友最大的輔助來講,她的陣法就顯得僵硬又稚嫩了。
像是被打開了什么新視角,談墨眼睛亮的灼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位看似專心盯著前面小姑娘忽然一個陣法往她腳下扔的時候,差點兒就逼得她現出原形。
陣法師都這么臟的么!談墨狼狽逃竄。
盡管隱匿的伸向沒有全漏出來,但是碰到陣法的衣角還是被人映了出來。
“他們還有一個人,能隱匿身形,就在我旁邊!師姐你們注意用神識!”
談墨一指頭抵在眉心撓了撓,心想:太大意了!差點被人抓住尾巴!不過陽陽師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論神識,恐怕整個秘境里就沒有一個是她怕的!
好歹天神珠里的那些個折磨也不是白受的不是?
目的已經達到,他們的輔助出現了裂縫,談墨也不打算在他們身上再花費時間,隨手丟了幾顆種子,外加幾道風刃擾亂視線之后,就直接跳飛到了方時的身邊。
“這次的劍意發揮的不錯啊!跨修為一打三,方師兄厲害!”
方時一點兒都不想搭理她。
他這會兒已經感覺身體快被掏空了,劍意的使用本就比一般的法術更消耗的靈力,更何況是極限的劍陣,他已經感覺后背汗如雨下了。
談墨嘖了一身,伸手給他嘴里塞了顆丹藥,直接飛走。
之前被收起來的短刀被她從乾坤袋里又掏出來,花蝴蝶一般開始滿場隱形飛舞。
找準時機飛入方時的劍陣,格擋住原本要抵擋方時飛劍的法器,立即有人發出慘叫,然而這慘叫只發出了一半,另一半則消失在秘境內。
主要是他們被方時給牽絆住,談墨一個出其不意,趁他被方時的利劍割傷的時候,直接取了他的乾坤袋和傳訊符,一點不商量,直接把人送了出去。
劍陣里便只剩下兩人,但人家已經有了防備,甚至沒看到她人影,僅憑著直覺都讓她掛了彩。
最絕的還是這隊的那位師姐,直接在劍陣里釋放威壓,企圖逼迫談墨現行。
筑基后期的威壓,這在秘境里也算是頂天了啊!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談墨心里碎碎念,運氣全身的靈力抵擋,可是那山一般的無形壓力還是讓她的動作便的極度遲鈍,甚至連方時都收到了影響,釋放劍意的速度變慢了下來。
談墨受不住,狼狽地從鎮劍陣里掏出來,連滾帶爬地逃出那位師姐的威壓范圍。
因為還要抵擋劍陣,所以這種威壓距離并不算遠,談墨頭發折騰的像雞窩,有幾縷還直接被劍陣削斷了,參差不齊,宛若狗啃。
談墨正準備摸一摸頭頂的發釵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啊啊啊啊啊!別打我啊!談墨,快接著!”
談墨瞳仁一縮,就看見一個乾坤袋朝著自己飛過來,御賜同時,尖叫聲帶著方時的補給直接跑遠了。
常朵被偷襲了!
她本就站得遠,在后面偷摸兒扔口奶,架個防御就成,但是談墨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陽陽會丟下對陣中的輔助,直接去捉常朵。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談墨看著常朵臨逃跑前扔給自己的乾坤袋,這是打算讓她繼承遺產么?
“哎,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啊!說好的姑娘家是用來寵的!”
將都發草草地挽成一個小揪揪用那根木釵固定好,談墨手上的短刀陡然變得鋒利。
像是感覺得使用之人心中洶涌的戰意,短刀的刀刃上刀尾到刀尖緩緩劃過一團刺眼的冷光。
那煉器的果然沒安什么好心!
這刀從先前她斬殺妖獸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似乎她殺意越濃,這刀就越鋒利,而且用起來越是輕便迅速,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憫心提醒,她怕是被人算計了!
不過眼下卻沒有比它更趁手的東西了。
手決起,平地起風,迷亂人眼。
談墨本就隱匿的身形直接踩在風上,與之融為一體,讓它們直接將自己送到陽陽跟前。
不過那姑娘十分敏銳,盡管看不到人,還是本能的躲避。
談墨手中的短刀直接飛出,陸家刀法配合著靈力使用,原本剛猛兇悍的刀勢硬是被她用出了幾分美感。
只是這人不經夸,外面的人還沒來得及喝彩,她就直接將一道正義凜然的刀法用成了調息良家姑娘的利器。
上衣直接攔腰劃開,露出陽陽里面的一節小肚皮,刀身橫拍,直接在她臉頰上抽出兩條紅彤彤的刀印。
盡管談墨覺得自己已經手下留情,至少沒當眾把她扒了,還是嚇得陽陽失聲尖叫,比常朵方才叫的還慘烈。
“你到底是誰!藏頭露尾的鼠輩!敢抽我臉,我讓我爹直接廢了你!”
談墨輕哼一聲,“我可是為了你的容貌才改割為抽的,不然這會兒只怕你兩邊的牙齒都露出來了!不領情還大呼小叫,真是沒禮貌!”
談墨一邊控著刀尋找她周身陣法的陣眼,一邊不懷好意地道,“還有,你是聾么?剛剛我小師姐不是叫我名字了?怎么?沒聽見?那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叫談墨,讓你爹可別找錯人了!啊!找到了!”
說完,談墨一刀直接扎進陣眼里,刀尖平向凸刺,直接把拆了她的陣,刀身折轉,由下至上,貼著她的腰際鉆過腰間的玉帶,哧啦一聲,直接割斷了她法衣的玉帶,連帶著上面的乾坤袋和傳訊符一同落到談墨的手中。
陽陽還來不及放狠話,直接就被送了出去!
現在變成二打四,談墨這會讓也根本不考慮什么輸贏秘境和試煉,她只有滿肚子的不高興!
這群王八蛋,居然把她的吉祥小師姐給打跑了!她后面還指望她干活呢!
談墨要氣死了!
她一生氣,身上的戰意如熊熊烈火,燒干了她也燙傷了場內場外的所有人,“你們,賠我小師姐!”
與此同時,原本陣法中有些疲累的人居然又重新挺直了腰板,戰役凜然。
汗如雨下的方時:這特么是個神經病,對面派來的吧?別人都是給隊友鼓勁打起,到她這怎么就變成了奶自己還奶對面?
瞧瞧對面那倆,剛才明明就已經露出疲態了,結果這丫對著人家的小師妹一頓調戲,好了,現在人家也生氣了!
方時再一次覺得遇見這人就是他命里的劫煞!
談墨那邊剛刷完威風,直接卸掉法衣上的靈力,顯露出身形,對著方時托孤似的交代:“方師兄,這倆交給你了,我先去把躲后面的小哥哥干了!”
方時,“……”小姑娘家家,主意用詞!
不過他這會讓倒是出奇地明白談墨的心思。
他們剛才抓了躲在后面的常朵,那么這會兒談墨就要原樣抓了他們站在后面的人。
親自去碰常朵的陽陽是第一個,后面那個一直給他們套防御,加靈力的男弟子就是第二個。
他輕輕點了點頭,換了個姿勢,收起了自己的劍意,一把碧青的色長劍直接回到他的手中,欺身而上,邊打邊往下退。
談墨把自己晾在明處,明晃晃地告訴對面,我要來送這個輔助的弟子出局啦!
然后短刀急速飛出,帶著破空的聲音,將空氣都劈開了一條裂縫,如同魚兒水面急行時在身體兩次劈出的水紋。
這位男弟子是他們中間修為的最弱的,談墨雖然也是筑基初期,但是她的修為是穩扎穩打出來的,大大小小的打斗都經歷過不少,不說湖州那次,悲慈寺就沒少折騰。
那是實打實的修為,根基墊的牢。
但事實上,除了劍修之外,現在已經很少有弟子會以打斗的方式來提升或者凝練修為,普遍選擇的都是閉關,由悟性提高功法的認知,再由功法提升修為,循環往復。
倒不是說這樣的修為當不得真,只是這樣的修為到底不如真刀真槍拼出來的扎實,這也是為什么合虛派最強的外戰弟子都出自凌劍峰的原因之一。
談墨這個四不像,沒有正經的師父,學什么都是靠著藏經閣里的摸索,學的駁雜又零碎,除了一手刀法是從小中規中矩練習的之外,別的都扯淡。
至于無名峰的另外兩位,阿大應該是又自己的修煉功法和方式,所以有沒有師父無所謂,陸予松就是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學不學都無所謂,只要有大腿抱著就成的貨,也難怪能在無名峰呆得祥和安樂。
短刀破空,帶著逼人的冷意席向那名弟子,他倉皇之間撤了原本的法術,手決變成了防御。
但想必是以前被人保護的太好了,從沒體驗過單打獨斗的滋味,這會兒一著急,手決掐的亂七糟八,防御屏障沒出來不說,還險些遭到反噬。
一道劍氣咻然攻向談墨,打斷了她對那名扶住弟子的攻擊,原來是跟方時纏斗的弟子下來保護他了。
談墨嘴角勾了一抹淺笑,手指變動,涌動的風立時變成一把丈余的無形長刀,沿著劍意的方向而去!
那人別被逼的后退幾分,順著風刃的刀背方向又往后飛了一段。
談墨齜牙,這邊的短刀重新飛出,朝著那名已經嚇得慌了神的弟子心臟的位置飛去。
“不,不要!”
那弟子顯然被嚇破了膽子,都維持不住在空中的身形,直直下落。
談墨飛身往下直追,上面的弟子也跟著下來,試圖營救。
誰知談墨突然停住身形,并朝著旁邊的方向急速飛去,正在和那位師姐顫抖的方時聽到她清脆的命令,“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