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夢不怎么看電視,但她知道錢怡蓁就是都城電視臺的王牌記者,而眼前的人是都城電視臺的知名記者。
她們應該算是同事,但秋婭靜應該對錢怡蓁有敵意,否則不會在電話里跟她說那番話了。
“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我就隨便點了幾道千鳥閣的招牌菜,希望你會喜歡。”秋婭靜一副東道主的做派,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對于眼前這位Y國醫學院畢業后歸國的研究員,秋婭靜做過一番調查。
據說昌榮三號研究院的方院長想把廖云夢培養成自己的繼承人,但這只是昌榮三號研究院流傳的一種說法,在沒有實錘之前什么都不好說。
畢竟昌榮三號研究院院長之位,有不少人眼饞呢。
廖云夢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淺笑:“客氣了。”
突然,包間的門被敲響,服務員上菜了。
“請用。”秋婭靜對廖云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廖云夢深深地看了一眼秋婭靜,然后拿起筷子夾菜。
她有點搞不懂眼前的人,明明在電話里對她說了那一番話,現在卻表現的這么無動于衷。
仿佛只是請她來吃飯似的。
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秋婭靜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時不時地與廖云夢聊幾句。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天,仿佛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到了餐后甜品,等服務員上離開后,廖云夢再也忍不住了,她問:“你在電話里說,錢怡蓁是有意接近明師兄的,是什么意思?”
來了。
秋婭靜的嘴角上揚幾分,她放下勺子。
陶瓷勺子與陶瓷碗輕輕地碰撞,枸杞銀耳湯晃了一下。
“她早在一個月前就到南山市了。”秋婭靜不慌不忙地說。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卻盯著坐在對面的廖云夢。
廖云夢眉頭緊鎖,明師兄應該也是一個多月前才來南山市,這未免太巧了點。
“她為什么會來南山市?”廖云夢問。
南山市是一座偏僻的南方城市,都城電視臺的王牌記者怎么會突然來南山市呢?
秋婭靜放下餐巾,“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來南山市,但來了后,我發現她正在調查南山市搶劫案,而明醫生剛好是搶劫案傷員的主治醫生。
真的太巧了……”
尾音拉長,讓人不想入非非都難。
“什么太巧了?”廖云夢連忙追問。
秋婭靜一手撐著下巴,頗有深意地說:“電視臺里有傳言,錢怡蓁與一位不是圈內的異性走的很近。”
只是那人是裴溫綸,而不是明玚。
當然,秋婭靜是不會告訴廖云夢這些的,她只需要達到她的目的就可以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誰能分辨的清呢?
如秋婭靜想的一樣,廖云夢已經認定那人是明玚了。
明玚的實驗室就在都城,加上明玚對錢怡蓁的種種表現,廖云夢心里越來越覺明玚和錢怡蓁在都城就認識了。
“既然錢怡蓁是和明師兄一起來南山市的,那你為什么在電話里說她是有意接近明師兄的?”廖云夢沉著臉問。
對于秋婭靜這位陌生人的話,她不敢完全相信。
秋婭靜正在把玩著自己的一縷卷發,她掀起眼皮不慌不忙地說:“錢怡蓁跟你同歲,但她已經是都城電視臺的王牌記者,你覺得她這人只是因為男女之情去接近一個人嗎?
我跟她共事了這么多年,對于這位后輩之秀的手段太了解了。”
搖了搖頭,秋婭靜臉上浮現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低頭把玩著自己的卷發自顧自地說:“為了能報道最火爆的新聞,錢怡蓁什么事都敢做,否則她怎么會跳過這么多優秀記者而成為王牌呢?”
廖云夢沒有說話,她低頭看著碗里的枸杞銀耳湯陷入沉思。
紅色的枸杞漂浮在白色的銀耳湯上,紅與白的對比讓人賞心悅目,食欲倍增,但廖云夢一點食欲也沒有。
秋婭靜也不急,因為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廖云夢離開前秋婭靜送了一張儲存卡給她,并囑咐回去看一下里面的內容。
小巧的黑色儲存卡只有指甲蓋那么大,廖云夢略微有點詫異地接過,現在已經很少人用這個了。
進入8G時代后,網絡運儲存已經完全代替了這種儲存設備。
下了一場雨后,南山市的氣溫不但沒降反而往上升了幾度。
錢怡蓁就是被熱醒的,睜開眼睛第一個反應就覺得好熱,第二個反應是滿臉問好。
這是哪里?
猛地坐了起來,錢怡蓁環視一圈。白色的墻壁,整個房間里只有她身下的床以及一個衣柜。
這里不是她住的房間,但也不是天和醫院的病房。
這是哪里?
還沒有完全醒的大腦一片空白。
錢怡蓁舉起一只手低著額頭上,努力回憶睡前發生的事。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明玚的實驗室里,然后……然后就斷片了。
揉了揉太陽穴,錢怡蓁努力回想斷片前發生的事。
好像她覺得很困,然后……然后就當著明玚的面就睡著了。
認清了這個事實后,錢怡蓁用手掩面。
她到底是多困,才會在明玚面前‘睡’過去。
忽然,房門被打開,錢怡蓁聞聲望去。
明玚看到錢怡蓁醒來后,桃花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他問:“感覺如何?能站起來嗎?”
“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錢怡蓁不答反問。
她舉起手撓了撓頭,本來有點亂的亞麻色頭發變得更亂了。
“這里是我實驗室隔壁的休息室。”明玚走到床邊,“你昨天突然昏迷了,你不記的嗎?”
錢怡蓁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有點懊惱地說:“我只記得突然很困,然后我就睡著了。”突然她瞪大眼睛問:“難道我又變異了?”
這么說著,她連忙舉起自己的右手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這只手昨天就開始蛻皮了,過了一個晚上已經恢復如初。纖纖玉手,白里透紅,一點也看不出昨天這只手被燒成黑炭了。
錢怡蓁甚至覺得,她的右手比以前好看了。
舉起左手,兩只手擺著一起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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