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派五年舉辦一次升仙大會招攬各地天才,由各峰長老輪流主持。
這一屆恰好輪到容徽。
中洲大陸與其他八洲不同。
旁的洲遴選弟子,皆是宗門就近招攬,按地盤大小收錄弟子,優勝劣汰。
中洲大陸的宗門開升仙大會,四海八荒的人都會在一個月之內蜂擁而入。
先經駐扎在各國的仙門弟子測試是否有氣感。
有氣感者將被送往登云臺,由各個宗門長老遴選。
王石翻開弟子送來的消息,惆悵道:“上三宗和下三宗眼高于頂,往年都是上三宗先選,下三宗再后,剩下的才是與劍靈派旗鼓相當的門派。”
王石深思片刻,撰在手里的靈石被按下一個凹痕,斬釘截鐵道:“今年竟和我們這些普通宗門一起遴選弟子,里面肯定有貓膩。”
容徽一目十行的閱讀測試項目,隨口道;“什么貓膩。”
王石一臉凝重:“當然是。”
容徽靜靜的看著他,心中已有答案。
“覬覦劍靈派的錢!”
王石俊朗的臉鐵青,“我劍靈派測試是要收錢的,其他宗門則是免費,這群老不死的定是見我生財有道,橫刀奪愛,好惡毒的心思。”
想到即將流失的巨額財富,王石痛心疾首,急得眼眶都紅了。
堂堂一代元嬰大能鉆錢眼里了。
容徽無語凝噎。
其它宗門為何放下面子和低階門派同臺爭奪弟子,容徽不知。
天音宗此舉十有八九是沖劍靈派而來。
“五師妹,掌門師弟尚在閉關,幾位師兄云游未歸,七師妹專注美容之道難以撐起劍靈派,升仙大會舉足輕重我不能怠慢。”
心痛后,王石清醒過來。“勞煩師妹為我解惑。”
天音宗有三位出竅大能,四位元嬰真君,其中一個得天道眷顧贈與法相增其實力。
劍靈派與天音宗差不多到了水火難容之地,王石的顧慮在情理之中。
容徽將神識控制在筑基修為,放出一縷鉆進王石的識海中。
“放開神識,聆聽心音。”
王石雙眼微閉。
“我每天都三十米的床上醒來,面對兩千多漂亮女弟子,然而我并沒有因為弟子多而感到快樂,我只希望能擁有一條挖不完的靈脈。”
“走開,你們這些花錢如流水的飯桶!”
“走開,不要打擾我賺錢。”
“什么時候,我才能有五師妹那樣擁有整個劍靈山的靈脈呢。”
“誒...”
半響后,王石睜開眼引頸翹首道:“五師妹,如何?”
這回總能有所感悟了吧。
容徽呆了呆,“沒救了,這么好的資質,可惜是個傻子。”
師兄小時候到底多苦才財迷成這樣。
王石心頭一陣失落,沮喪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繼而強顏歡笑道:“下次會更好。”
七師妹能頓悟,為何他不能?
難道自己真的是憨憨?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璇璣推門而入。
璇璣笑道:“師兄師姐,升仙大會之事我已安排妥當。”
王石凝視春風得意的璇璣,修為上的落差讓他很不是滋味,他苦澀道:“師妹,以后叫我敢敢吧。”
璇璣嬌俏可愛臉滿是疑惑不解,“師兄?”
王石嘆了聲,“我是個心碎的憨憨。”
誒!
在這飯桶滿地跑的劍靈派。
也只有錢才有些許溫度。
——
升仙大會上,各門派主持人為了展示己方雄厚實力,爭搶其他宗門看重的良才美玉,可以挑戰對方。
勝者雖無獎勵。
通常能搶到其他門派的弟子。
修仙之人口里說的是清心寡欲,可誰不想找一個扎實可靠的宗門做靠山。
因此,大小宗門皆會派出門內最強長老。
上三宗和下三宗照慣例派出元嬰真君。
這一屆輪到容徽分身之時,眾人知她為出竅期大能,都以為志在必得。
誰曾想她渡劫失敗,換了芯子。
因容徽向外展露的修為從筑基直降到煉氣期,璇璣日以繼夜研制增強修為的丹藥,就怕她被打死。
璇璣拿出一粒拇指大的黃色藥丸,“我按師姐的建議將增強修為的藥改成了攻擊性丹藥。”
祈花峰是劍靈派丹修之主,璇璣作為峰主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自她見證師父以身試藥身死道消后,便轉移丹修的方向。
從輔助形丹藥師,變成為女修美顏美體美容傾盡所有的修仙界美容丹藥師。
為報答容徽點撥之恩。
璇璣強忍不適,重操舊業。
璇璣比劃比劃,“此丹扔到金丹修士身上,至少能炸出一個窟窿。”
容徽見過專修攻擊的丹藥師,一顆丹丸下去移山平海,威力無窮。
她收下丹藥,道:“想好名字了嗎?”
璇璣思索片刻:“丟丹?”
容徽道:“威懾力不夠。”
璇璣沉吟道:“丟雷?”
容徽腦子一閃:“丟...丟雷老姆”
最終名字定成炸丹。
送完丹藥,璇璣便回了祈花峰。
此處離縹緲峰不遠,容徽為強身健體,卷起裙角一路奔回縹緲峰。
“三長老說五長老現在是煉氣期修為我還不信,現在,誒。”
“天才的隕落,我家劍靈派遲早要完啊。”
“煉氣期長老,委實有些難看了。”
當天夜里,劍靈派五長老容徽的修為持續跌落至煉氣期的消息,逐步落在主持升仙大會的各大門派長老桌案上。
——
升仙大會如期而至。
容徽的臉已完好如初,她看著銅鏡中與自己本體一模一樣的臉,重新帶起帷帽。
臉上的嫩肉剛長出,曬黑了可不好。
容徽性格爭強好勝,從不屈居人下,就算臉不是最好看的,也絕不能難看。
容徽行至縹緲峰結界處,忽然感應到他人氣息。
側頭望去,形銷骨立的云和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
從儋州回來至今已經月余,云和便跪在縹緲幻府跪了一個多月。
風吹日曬雨淋下,劍靈派第一才俊不負初見時清冷俊秀模樣。
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臉頰兩側凹陷,眼窩深凹進去半寸,咋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晝伏夜出的魔修,陰森滲人。
云和那雙眸子卻亮得驚人。
容徽見狀,招手道:“過來。”
云和心中大喜,冷冰冰的臉展露笑容,“師父,您原諒徒兒了?”
容徽漠然道:“縹緲幻府的牌子交出來。”
這玩意可以召喚渡劫修為的法相,容徽要全部收回來。
容徽一盆冷水潑下,澆得云和渾身發涼。
他從乾坤囊里摸出令牌,心里像喝藥一樣苦。
令牌上的紅穗滿是毛邊,可見沒少摩挲。
容徽拿過令牌,一陣怪風吹來將其吹飛,落入山澗中。
“誰啊,這么沒公德心,亂扔垃圾。”
壞脾氣的聲音從山澗里傳上來。
不待容徽出聲,云和急忙追去。
當初他便是因為和令牌有感應才被師父收入門下。
他絕不許有人拜入容徽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