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所指方向來自青城派。
“仙器,是仙器!”
“青城派劍冢終于有變化了,我劍道永昌!”
“那光,是仙劍的光芒,蒼天有眼!”
“青城派多年未曾有大能出世,這么所念,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
人群中劍道修士滿面紅光的看著沖天青光,裂云穿石的歡呼聲直沖云霄。
容徽看了眼,從容淡定的拿起竹竿將落水的二人插上來。
李顏回心潮澎湃的遙望天際,想著有一日自己也能有一把仙劍,他轉頭回望從動淡定的容徽,“師父,仙劍出世你都不激動?”
容徽淡定的嗯了聲,“黃階法寶而已。”
法寶品階分為上中下三種,天階在法寶內最強。
其次是地玄黃,而后便是寶器,高級,中級,低級法寶。
四大品階法寶之上還有仙器和神器。
縹緲幻府藏劍閣中數十萬好劍都是她的。
修行多年容徽一直沒有本命仙劍,三把中品以上的仙器勉強輪著用。
天階劍容徽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見怪不怪。
青城山這把黃階仙劍。
容徽瞧不上眼。
李顏回:“......”
旁人一生難求的黃階法寶。
而已?
被救上船的秦越和明秀對視一眼,兩人看向容徽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那道青光應該是青城派黃階法寶青霜劍。”
秦越一臉羨慕,“聽聞幫月前青城派六長老陸瑤瑤進劍冢求劍,竟然得了青霜劍,不愧是蜀中劍修第一人。
若非她修的是其它劍道,金烏動靈陣的陣眼非她莫屬,何至落在劍靈派那位練氣士長老身上。”
此重任,應當由修為高強者擔當。
李顏回不冷不熱道:“怎么,瞧不起五長老?”
師父金丹真人,怎么就不能擔陣眼了?
李顏回也不懂,師父分明是金丹修為,為何在外顯露的是煉氣期。
若說容徽刻意隱瞞修為,打死他都不信。
容徽在他心中就是逼王。
囂張狂妄。
壓制修為扮豬吃老虎?
笑話。
秦越愣了下,“沒有,只是有些感慨。
劍靈派五長老曾是出竅期強者,自是一方大能。”
“在下聽聞她渡劫失敗后修為暴跌且性格大變,唏噓罷了。”
“出竅期的無情殺戮劍修士,五百年來也只有她一人。”
李顏回雙手抱胸,給他一個“算你識相”,“彩虹屁吹得及時”的眼神。
明秀看著師兄委曲求全的模樣,氣呼呼的坐在角落,嗚嗚的哭起來。
倘若崆峒派還在,師兄何至于謹小慎微,在旁人面前唯唯諾諾的。
他們也是正經宗門的得意弟子。
秦越忙去哄小師妹,他眼睛卻一直往容徽身上瞟。
“敢問仙子尊姓芳名。”
容徽:“容徽。”
秦越笑了,“容道友。”
他頓了頓,看著累得睡過去的明秀,小聲道:“明日青城派開劍冢,四海八荒的修士通過測試后,即便不拜師,亦可在青城派劍冢求劍。”
青城派乃蜀中第一劍修宗門。
劍冢是劍靈派的數十倍大,其中有數十萬寶劍。
但凡與青城派劍冢里的寶劍有所感應,便能無償帶走此劍。
劍冢十年一開,機會難得。
容徽此行也是為了青城派劍冢而來。
李顏回若能在青城派劍冢悟道,她好安心閉關。
倘若不能悟道。
見見世面也好。
李顏回放低聲音,“青城派的劍冢里可有劍靈?”
對于這點,李顏回很好奇。
在縹緲峰,李顏回白天被容徽訓。
晚上被劍靈老祖宗訓,無時無刻不在修煉。
他這么喜歡下山,便是因為下山后可以輕松一點。
劍修太苦了。
秦越失笑,“中洲唯有劍靈派的劍冢才有劍靈。”
劍靈。
劍修夢寐以求的修行助力。
奈何劍靈派修緣。
每五年登云臺升仙大會上,想拜入劍靈派的修士數以萬計。
最終留下來的寥寥無幾。
今年入門弟子乃劍靈派開山建派多年來最多的一次,也不過三十人。
一聽沒有劍靈,李顏回頓時失去興趣。
“莫得靈魂的劍不是好劍。”
容徽笑而不語。
她上輩子都沒劍靈。
可見劍靈何等稀缺。
倒不是容徽得不到,無數修為高深的劍靈跪求當她助力,容徽都拒絕了。
那些劍靈配不上。
秦越笑道:“青城派劍冢的寶劍乃中洲寶劍集大成者,容道友和這位小友還想要什么劍。”
李顏回直接拒絕,“青城派的劍我瞧不上,也不敢要。”
真的要了,晚上他絕對被玄弈前輩錘死。
那位呆得只剩下修煉的縹緲峰峰主,TM是瘋主,真正的瘋子。
想到這兒,李顏回很無奈。
師父是變態。
劍靈老祖宗是瘋子。
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慘的劍修嗎。
秦越瞧他穿著氣度非比尋常,不是他們這等小門小派出身所能及的,定然有本命仙劍,便不再問。
秦越道:“容道友呢?”
李顏回靜靜地看著容徽,很想吼道:閃開,我師父要裝起來了。
容徽望向遼闊無邊天際,氣勢雄渾道:“配得上本座的劍,至少是仙劍。”
李顏回看著目光灼灼的秦越,給容徽豎起大拇指。
逼王不愧是逼王,沒有讓他失望。
師父那個氣運,說不定就是仙劍起步。
神劍甚至絕一方靈氣的圣劍也有可能倒貼上來喊霸霸帶我飛。
李顏回有些心酸。
這么好的事,自己怎么碰不上。
“吹牛。”
細弱蚊蠅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李顏回和秦越不約而同望向聲源處。
容徽看著眼睛半開半合的明秀,漠然道:“不信?”
明秀翻了個白眼:“信你個鬼,你這個修士壞得很。”
別以為她沒瞧見船底那副人骨架做成的船槳。
秦越忙道歉,“師妹有口無心,前輩見諒。”
雖然容徽看起來修為不過煉氣期。
秦越在她面前卻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
容徽那份高不可攀的氣勢令他心悅誠服,生出高山仰止的恐慌感和距離感。
明秀嘟囔道:“怎么不說話啦。”
容徽眸色漸冷,“我容徽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顏回,送客。”
李顏回拿出竹竿,靜心凝神在上面寫下一串符篆扔進水中,冷漠道:“請。”
竹竿遇水瞬間膨脹成三丈長,一丈寬的竹筏,足夠容納兩人。
秦越歉意的看了容徽一眼,抱著明秀跳上竹筏。
兩人還未站穩,一道青光落下,竹筏高高翹起,他們噗通墜入河中。
落在竹筏上的少女身負青色長劍,訝異的看向河中,繼而轉頭朝容徽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