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抱著柱子不撒手,太子殿下一步步走進,她只能往旁邊挪,沒敢多看地上的人一眼。
“殿下,臣女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也絕對不會亂說的,求殿下饒我一命。”
求饒要快,態度要誠懇,聲音要可憐弱小,這可是沈錦喬苦練多年的求饒絕學。
太子看著沈錦喬那慫樣,說真的,一點兒大家閨秀的儀態舉止都沒有,還有點兒滑稽,求饒求得很是順口,一點兒骨氣都沒有。
“孤這么可怕?”
能不可怕?地上還躺著一位呢。
但這她能說實話嗎?
“殿下俊美若神,尊貴無比,臣女甚是敬畏,不敢褻瀆,未免打擾,請容許臣女先行告退。”
沈錦喬覺得自己的腿都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個勁兒的拔腿就想跑,但理智卻不敢,地上那位就是想跑,所以被扎死了,她要是跑,這就是前車之鑒。
太子:“......”有點兒不太好形容,總之就是......挺有意思的,本來心情很是暗沉,現在都一掃而光,只想逗弄她。
“你都看到了,你覺得孤如何能放你?”微微壓低的聲音,沒有刻意的威脅卻讓人聽著不由覺得危險。
沈錦喬從柱子旁邊歪著頭看著太子,哀求:“太子殿下就不能通融一下?臣女一定會守口如瓶,只要殿下放過我,臣女定然為殿下馬首是瞻,做牛做馬絕無怨言,若是殿下覺得臣女分量還不夠,我可以幫你勸說我爹的。”
為了保命,只能把爹也賣了。
太子眼角染上了點點笑意,大概是從未見過如此奇葩的女子,眼里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實:“你就這么怕死?”
沈錦喬連連點頭:“怕,非常怕。”
太子殿下大發慈悲抬了抬手,沈錦喬如夢大赦,直接從柱子上跳下來,屈膝:“多謝殿下。”
說完之后拔腿就跑,一番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練過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容君執挑眉,他抬手可不是放她走。
“四爺?”雁風從暗處走來,詢問是否要追上去滅口。
“不用。”容君執微微搖頭,沈家他暫時還不想得罪,若是沈錦喬真能守口如瓶,他倒是不介意放她一命,畢竟沈家的地位還有霍家,惹上了也是麻煩。
當然,若是沈錦喬真的說了,他也不會畏懼,他敢回這盛京來,就不會畏懼任何人,就是沈錦喬定然會付出該有的代價。
要知道看到他殺人還活著離開的人屈指可數,而沈錦喬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她的命注定只能落在他的手里。
地上的人早已經死透,但鮮血還在流淌。
容君執轉身離開,衣擺劃過華麗的弧度,淡金色的衣袍邊緣繡著佛經,映著地上猩紅的鮮血,一時間竟不知是佛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