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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沈錦喬就一個感覺,餓,好餓,前胸貼后背的那種餓。
眼下已經是傍晚了,她就昨天吃過東西,今天送來的東西有毒,她一口都不敢動。
不能吃就算了,還放在那里,哪怕冷了,卻依舊散發著濃郁的誘惑,她還真怕自己餓傻了給吃了,那死得可就太憋屈了。
沈錦喬盡量離那個食盒遠一點,縮著身子壓著肚子,努力忽視那饑餓的感覺。
提審沈錦曦和胡家人的時候沒有傳喚沈錦喬過去,這是沈燁要求的,他不想沈錦喬再去面對胡家人那丑惡的嘴臉,他只堅信沈錦喬是無辜的就行了。
判決剛剛定下,沈燁就迫不及待的策馬去牢房。
明誅和玉珠早就備好馬車,就等著接沈錦喬出去。
沈錦喬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聽到有人來看過去,看到自己親爹,她還挺激動的。
牢門被打開,沈燁走進去,滿腔情緒還沒平復,卻見沈錦喬往他手里和身后看一眼,問道:“爹,你沒給我拿吃的來啊?”
沈燁:“......”
心疼、愧疚、憐惜,瞬間煙消云散......心口一口老血堵住,看著沈錦喬,愣是差點兒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了。
沈錦喬眨眨眼:“嗯?”老爹這是咋了?
沈燁看著她那樣就糟心,都被人送監獄里來了,不關心案子,不關心自身安危,卻只想著吃,豬投胎的?
磨了磨后壓槽,心里告誡自己一聲:親生的!
然后沈燁一甩袖子走了,留給沈錦喬一個冷漠的背影。
沈錦喬傻眼:這又咋滴啦?
“嗚嗚,主子......”玉珠從后面沖出來,哭兮兮的一把抱住沈錦喬:“主子,奴婢想死你了,你在這里受苦了,人都憔悴了,奴婢等下一定要好好給你梳洗一番。”
沈錦喬出了牢門還有些恍惚,雖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這速度也太快了些。
沈錦喬喊來明誅,吩咐他處理那一食盒下了毒的事物。
胡瑞惡毒,但她不可能毒死胡瑞,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伎倆,何至于讓她染上他的命?不過她不會讓他好過就是。
馬車就在門口等著,沈錦喬出去上了馬車直接回沈家,門口福媽已經準備好了火盆和專門去求來的符水,為沈錦喬去除身上的晦氣。
在路上的時候沈錦喬已經在馬車里換了身衣服,還洗漱了一下。
那身在牢里待過的衣服被拿去燒成了灰燼,沈錦喬再下地的時候,已是一身嶄新整潔,沒有絲毫的頹廢和邋遢,依舊光鮮亮麗,美得不可直視。
福媽含著淚笑著上前:“小姐回來就好,劫后重生,逢兇化吉,從此一帆風順,百無禁忌。”
沈錦喬柔柔淺笑拍拍她的手:“讓您擔心了。”
福媽拿著符紙在沈錦喬周圍晃來晃去,嘴里戀戀有詞,沈錦喬也很耐心,等她念完了一整套,把符紙丟進火盆里,沈錦喬這才提著裙擺跨過去,福媽及跟著又是一番念叨。
站在大門口,沈錦喬掃了眼之前沈家停靈的地方,看著那地方就不順眼。七界
“陸爺爺,讓人把那里的地磚全部起了換掉。”
陸老管家微微躬身:“聽三小姐的,立刻就找人來換。”
聽說沈錦喬進了家門,胡夫人扯著沈錦曦去迎接,之前鬧得多厲害,現在她這笑就有多難看。
這要是能定罪把沈錦喬弄死就算了,可現在人沒事兒回來了,還得到了清白,這就有些尷尬了。
賠罪吧,不甘心,但若是不賠罪吧,絕對會被秋后算賬,最后只能硬著頭皮擠出笑去迎接。
胡夫人到達前廳的時候大家都在,柳夫人還拉著沈錦喬在那里關懷,胡夫人擠著笑上前:“郡主回來啦,可真是讓大家擔心慘了,如今一切真相大白,真是可喜可賀。”
胡夫人說著還想去拉沈錦喬的手以示親密,沈錦喬不緊不慢退后半步避開,面上含著恰到好處的笑,眸中卻一片冰寒,直直的望進胡夫人的眼睛。
胡夫人被冷得打了一個寒顫,全身僵硬,笑都僵在臉上,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沈錦喬那冰寒的目光掃過胡夫人身后不遠處的沈錦曦,慢慢收回轉身:“我乏了,玉珠,扶我回去。”
半斂著眸子,那目中無人的態度簡直高傲得不可一世。
明明這一屋子都站著人,卻只有被冷落的胡夫人尷尬得無地自容。
沈錦曦上前挽住胡夫人的手:“娘,妹妹剛剛回來,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就別去打擾她了。”
沈錦曦給了一個臺階,胡夫人立刻接道:“你說得是。”
說完看向沈燁,討好道:“侯爺,你為了錦喬奔波了這幾天太辛苦了,如今也總算是能放心了?”
沈燁冷淡的看了眼胡夫人,起身:“本侯累無所謂,不過現在倒是可以如你所愿,和盧家的婚約作廢。”
沈燁走了,給了胡夫人第二個尷尬,這兩父女真是一個德行,冷冷的只說一句話,卻每一句都像是一腳踩在她臉上。
她是不想跟盧家接親,覺得盧家配不上沈錦曦,可沈燁這語氣,怎么像是沈錦曦配不上盧家了?
沈錦曦顯然也聽出來了,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沈燁居然說這樣的話,哪兒有親爹這樣埋汰貶低自己女兒的?
沈安陽在旁邊抱著手臂,冷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柳夫人趕緊拉了拉沈安陽的手,示意他別亂說,沈安陽掙開她的手:“娘,你就是太軟弱了,人善被人欺,你可得警惕點兒,人家看你這么善良,指不定那天就把禍事栽贓嫁禍給你了。”
沈錦曦怒視他:“沈安陽你什么意思?”
沈安陽鄙夷的看著她:“我這意思,別人不懂,你還不懂?”
說完也不管沈錦曦什么臉色,轉身往外走去:“人在做天在看,報應不報,時辰未到。”
沈錦曦氣得一張臉泛白。
胡夫人氣得喝問柳夫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兒子?”
柳夫人是軟柿子,好像誰都好捏,但她也是母親,說她可以,說她兒子不行,冷哼一聲:“我兒子是不爭氣,不過怎么也比你女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