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恒笑了笑:“太子對太子妃真是疼愛,讓人艷羨。”
沈錦喬輕笑:“那司公子還不趕緊給自己算一卦,找到你的有情人,也就用不著艷羨別人。”
司恒:“......快了,緣分到了,自然也就能找到,不急,不急哈!”
司恒說完說完沈錦喬笑了笑沒有接,這一方就安靜了下來,怪不自在,司恒用手肘去頂了頂衛北言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快說點兒什么啊,還有,你那妹妹怎么回事?這目的也太明顯了,給太子妃難堪,不怕太子生氣?”
衛北言老神在在,沒有回答司恒的話,倒是掃了一眼倔強站在那里似乎不懂什么叫尷尬的衛藍,語氣微重:“阿藍,坐下。”
衛藍轉頭看了眼衛北朔,委屈的咬唇,眼里似有淚珠打轉,坐下之后低著頭,聲音帶著哭腔:“哥,太子妃是不是討厭我了?”
司恒:“......”還來?
衛藍這模樣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但是這里卻沒人覺得她可憐。
目的性太明顯,作得太過,太子妃就是討厭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這要換了別的人,指不定還會憐香惜玉一下,但這里三個男人,也算是奇葩了。
唐律向來冷面無情,尸體看多了,看人都像是尸體,看女人......抱歉,他也沒多認真看過那個女人,所以別跟他說什么憐香惜玉,那根筋還沒長。
而司恒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的,但萬花叢中過,那叫一個見多識廣,姑娘家那點兒把戲,看得透透的,雖然還是個童子雞,但想騙他可沒那么容易,況且他對衛藍有沒有那樣的心思,自然不吃她那一套。
至于衛北言,心思比海深,完全遺傳了他爹那老狐貍得性格,衛藍那點兒小心思能瞞得過他?
所以,衛藍純屬表演給瞎子看,沈錦喬不接話,這幾個男人也裝傻,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船艙里沉寂了一會兒,衛北言開口了:“太子妃喜歡桃花?”
“還行,就是見開得燦爛,所以心生喜意。”沈錦喬回答。
“城北王記每年春日都會做特別的桃花宴,每一道菜都以桃花入菜,太子妃若是有興趣,倒是可以一試。”
沈錦喬挑眉:“有所耳聞,不過一直沒空去,眼下時節剛好,倒是合適去嘗一嘗。”
沈錦喬剛剛說完,太子的身影就出現在船舷邊上,大步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枝剛剛折下來的桃花,桃花枝上九朵花苞,半開半放,最是嬌艷,看得出來是太子特別挑選出來的。
沈錦喬起身迎接,太子過來摁住她的肩將她壓下去坐著,然后認真的將花枝別在她的鬢邊。
等花枝固定了,看一眼,這才滿意:“出來游玩,光在這里坐著也沒意思,孤帶你去泛舟。”
“好啊。”沈錦喬自然答應,然后兩人就手牽手的走了,留下幾人在船艙里。
司恒表情都擰在一起了,怎么就這么酸呢?所以太子今日讓他們出來,就為了顯擺給他們看的?
唐律倒是沒所謂,向來沉默慣了,除了破案,其他事情他并不是那么關心。
“哥哥。”衛藍抓住衛北言的手晃了晃,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是不是不該來的?要不你讓人把我送回去吧?省得在這里礙事。”
衛北言放下茶杯:“你想多了,沒人會嫌你礙事。”
是根本懶得跟你計較,也沒給你礙事兒的機會。
“不是說想出來看風景,坐在這里能看到什么?”
衛藍只能起身去外面,而前面,太子和沈錦喬剛剛在小船上坐好,太子竟然準備了魚竿釣魚,一人一根。
泛舟湖上垂釣,這才是出來玩兒的正確方式嘛,坐著多無聊?
“殿下,就我們兩人出來會不會不太好?”雖然她確實不想待在那里,但她也會顧忌一下太子的。
太子把掛了餌的魚竿遞給她:“今日本就是陪你散心,讓他們順便過來見一見,不必在意那么多。”
沈錦喬聽完就沒再說什么,正準備拋竿呢,突然聽得一聲慘叫,緊接著噗通一聲響,回頭看去,就看見衛藍在水里掙扎:“救命啊,救命......”
倒是不用沈錦喬操心,立刻有侍衛跳下去,畫舫上也有人快速丟下繩子,一個侍衛勾住不斷撲騰的衛藍,跟其他幾個人合力這才把人救上去。
很快聽到衛藍的哭聲傳來,沈錦喬松了口氣,看了沒什么大事兒了。
沈錦喬覺得自己也挺無情的,人家都掉水里差點兒沒淹死了,她也就提了口氣,除此之外,好似無關痛癢。
重新坐下,將魚鉤甩出去,肩膀被人一攬,順勢的靠在太子肩頭。
“殿下,那衛藍喜歡你。”
“然后呢?”
“雖然她不能改變什么,但是我很不喜歡,下次出來不想見到她。”明顯別有居心,她沒必要容忍,太膈應了。
太子覺得好笑:“這算是吃醋?”
沈錦喬扁了扁嘴:“不是,殿下喜歡她我才吃醋,你又不喜歡,她沒資格讓我吃醋,就是不喜歡而已。”
好像聽著有道理,但怎么有股子酸味?
“行,孤答應你。”
太子話音一落,一下子提竿,一條巴掌大的魚就被提了起來。
沈錦喬看了看自己的魚竿,沒點兒動靜,提上來一看,魚餌沒了。
“我能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問。”
“司恒和唐律是殿下的人我能理解,可衛北言,他的身份特殊,殿下對他是怎么看待的?”
太子一頓:“因為衛藍?”
沈錦喬失笑:“我是不喜歡衛藍,但他們兄妹也不能混為一談,殿下覺得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雖說不拘一格降人才,但衛北言的身份太復雜,不能用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不會答應,也不能當等閑謀士用,太屈才,還有就是,他跟衛晟太像了。”
好的人才值得被愛惜,君主都希望自己旗下多能人奇士,可物極必反,這是世間萬物都逃脫不了的真理。
當初夏帝用衛晟為謀士,衛晟給他帶來了多少好處,而今就是多大的禍患,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當然,夏帝和太子不能混為一談,至少夏帝當初可沒太子這么強的手腕和睿智,不然也不至于被衛晟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