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小人西河縣人士,專門來此采藥的,這里山脈透著靈氣,孕育了不少奇珍藥材,小人想仔細辨認,然后編撰成書。”
說道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人有些托大了,不過這是小人畢生所愿。”
禹王瞬間心里就對這大夫高看了幾眼,這是人才啊,雖然只是一個大夫,卻也激起了禹王的惜才之心,而他身邊若是有這么一個醫術高強的大夫,確實一樁好事,只是這大夫看著和善客氣,卻怕是沒那么容易答應效忠與人。
“甄大夫太謙虛了,你有那本事,一定能鑄出一本醫學奇書。”
很快,有人把藥買來了,甄大夫拿了藥,親自去煎,守著火堆剪好立刻讓拿去給華云裳服。
過了一會兒,甄大夫去給華云裳請脈。
“這位老爺,小人這藥再抓兩劑,給你夫人連服三日,她就沒有大礙了,不過還是會有血,婦人產子之后需要排出淤血,正常的流血是有的,穩婆應該心中有數,只要不是突然增多就是正常的。”
甄大夫說完就要告辭:“小人還得回去整理藥材,告辭。”
禹王很想殺了這人,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在這里,怕給自己帶來危險,但是甄大夫的醫術和氣度讓他起了惜才之心,他身邊謀士不少,但卻沒有幾個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禹王覺得自己是發現了一顆遺落的明珠。
他不想殺了甄大夫,卻也不能讓他離開。
“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大夫就在這里住下,我還是不放心我夫人,若是有個什么,怕是還要麻煩大夫。”
說到這里禹王突然想起了沈錦喬:“對了我這里還有一個病人,還請甄大夫幫忙看一看。”
甄大夫顯然是一個仁善的大夫,一聽說還有病人拒絕的話立刻就說不出來了:“也好那就叨擾一宿快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禹王帶著人朝沈錦喬那邊走去,現在他才有些急,剛剛因為華云裳產子他把沈錦喬給忘了而沈錦喬被華云裳砍傷還流了那么多血,不會出事兒了吧?
事實上沈錦喬確實不太好,雖然及時讓人拿來了金瘡藥可傷口很長沒有搭理趴在那里睡覺也沒人蓋被子受傷加上冷身體竟然開始發燙了。
沈錦喬受傷之后也沒人收拾她躺的床上還滿是鮮血,若非能聽到她睡得深沉微微鼾聲,怕是以為她已經死了。
甄大夫站在原地,有些猶豫,這場面怎么看都不太對啊:“這是怎么回事?”
禹王輕咳一聲:“這女子犯了罪還毆打主母我夫人就是被她打得早產她身上的傷是侍衛情急之下傷的雖然她犯了罪,但到底是跟在身邊多年的人,責罰就行了還是留他一命,麻煩大夫了。“
甄大夫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如此,老爺真是個仁善之人。”
他走上前,探了探脈息,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燙,麻煩老爺讓人打些溫水來。”
禹王立刻讓人去辦,他也不想沈錦喬死。
甄大夫倒也沒有拘束,給沈錦喬擦了額頭,然后拉開她被劃開的衣服,將之前的金瘡藥清理干凈,清理了那有點兒發炎的傷口,從自己的藥簍子里找來幾樣草藥,用碗碾碎敷在沈錦喬傷口上。
“她這傷口需要反復換藥,晚上也要人守著,老爺得派個人照顧她才是。”
禹王立刻命令一個侍衛留下照顧,甄大夫看了皺眉:“她是女子,怎可讓男人照顧?老爺該派個丫鬟。”
禹王為難:“我身邊沒有丫鬟,夫人身邊的還得照顧她和孩子,分不開。”
甄大夫聞言無奈:“那小人便照顧她一宿吧,這周圍有不少農戶,老爺出幾個銅板也能請來一個農家女照顧她的。”
禹王點頭:“我這就讓人去找。”
從沈錦喬的房間出來,禹王對身旁的侍衛道:“盯緊他,若是她醒來,立刻來報。”
“是!”
這一晚上,沈錦喬是水深火熱,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后背的傷口最開始火辣辣的,后來倒是清涼了,迷迷糊糊醒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后背的傷口疼,口干舌燥,難受死了。
有人湊過來,遞上一杯水,她立刻清醒,面前是個三十多歲模樣的男人,他面色和善:“姑娘是渴了吧,喝杯水,我是大夫,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說。”
沈錦喬喝了水,她這是病了,禹王給她找來大夫也不奇怪。
沈錦喬不說話了,喝完水趴在那里一會兒,撐著身子起身,后背的傷口生疼,不小心扯到,一瞬間眼淚就出來了。
面前多了一張帕子,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他謙遜笑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就用這個。”
沈錦喬拒絕了,用袖子擦了擦,走過去洗漱了一下,打開桌上的食盒,里面是早餐,拿出來看了一眼,直接吃,這一次她倒是不用擔心有毒了。
禹王現在求著她活,不敢在吃食里下毒的。
沈錦喬吃到一半,有人來喊甄大夫:“我家老爺請你過去。”
甄大夫走了,沈錦喬頭也沒抬,繼續吃東西,等她吃完,禹王來了。
“看來你是沒有大礙了。”
這關切的語句,不知道的還意外他是多好的人呢。
沈錦喬擦了擦嘴,抬頭看著他:“我沒死,看來你還挺高興的。”
禹王自如的走過來,如老友般坐下:“自然,畢竟陛下為你發了瘋,你要是死了,他得多傷心?”
沈錦喬冷笑:“禹王還真是兄弟情深,本宮都快被感動了呢。”
禹王給沈錦喬斟了一杯水:“皇后不問問我們在哪兒?”
沈錦喬:“我更好奇你是怎么說服杜婉幫你做內應的。”
禹王挑眉:“皇后娘娘好眼力,你如此聰慧,不如猜一猜杜婉為什么那么恨你?”
沈錦喬不猜。
她不說,禹王卻很想她知道:“前些日子本王在宮里遇到了一個姑娘,長得像極了皇后娘娘,得知她愛慕陛下,就好心的幫了她一個忙,結果她消失了。”
沈錦喬眼瞳一縮,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