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送走了沈安旭和虞航,轉身真要去拆沈燁送來的東西,一眼掃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身影,不等她看清就消失。
疑惑了一會兒走進屋去,赫然發現太子殿下就坐在她的屋中。
“殿下,你怎么來了?”還用這么詭異的出現方式。
太子殿下目光掃過桌案上的東西,涼涼的落在她身上,不說話。
沈錦喬頓了頓,上前:“阿執?”
太子殿下表情緩和:“很開心?”
“還好。”沈錦喬斟酌道,鑒于太子爺陰晴不定的前科,她還是穩妥些比較好。
果然,太子殿下下一句就是:“怎么跟孤在一起的時候,從未見你笑得這般開心過?孤讓你受委屈了?”
沈錦喬:“......”這是送命題啊。
“這......不一樣.......”
“哦...?那里不一樣?”太子爺這可是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最危險的句子,沈錦喬聽得心慌慌。
嘆氣:“他們是我的兄長,是舊識,我們也就隨便聊了兩句,沒什么不自在,但是......跟殿下在一起......”
“跟孤在一起不自在?”太子爺瞇眼,眸中閃著兇光。
沈錦喬無奈:“殿下,你懂不懂有個詞語叫害羞?”
太子爺:“......”
是他眼神有問題,還是她的表達錯誤,他可沒看出她哪兒害羞了。
抬手,一把將人拉懷里,低頭凝著她,無比認真:“你羞一個給孤看。”
沈錦喬:“......”太子爺是怎么做到理直氣壯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沈錦喬表演不出害羞來,太子爺自己動手,低頭吻下去,吻到人家雙眼迷離,面泛紅霞,看起來嬌嫩不已,雖然好像也不是害羞,但這個樣子可真是......可口誘人。
抱緊她,無奈長嘆:“孤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竟然全部用在了你的身上。”
美人在懷,如此誘人,仿佛能任他為所欲為,但凡他定力少那么一絲,早把她吃干抹凈了。
沈錦喬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臉頰上有著紅霞,又羞的,不過羞著羞著卻笑了。
環手抱著太子爺的腰,趴在他肩頭,笑得樂不可支:“殿下,你這么說,是不是我的誘惑力不夠?看來我得好好努力呀。”
太子爺沒好氣的在她頭上揉一把,用這種語氣說這樣的話,真是欠扁啊,撩人都這么沒有誠意。
兩人沒膩多久,雁云來報,軍中出了問題。
太子爺去了軍中回來,沈錦喬才知道,軍糧出問題了。
所有的軍糧都發霉,士兵不能吃,便是馬兒的干草也不能吃了。
說是從糧倉運出來的時候遇上下雨天,躲避不及,淋了雨,等運到這里,發霉得都長蘑菇了。
派人去了那邊問,三天之后才得到結果,糧倉是還有糧食的,但運來這里,最快也要六天,而且前兩天下雨,有一條道上山體滑坡,如今想要過來還得繞道,沒有十天是不可能到的。
可等他十天運得來,將士們早就被餓暈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從京中運來的軍餉遇上了飛賊,十萬兩軍餉不翼而飛,這消息太子剛剛才收到,卻不知怎么在軍中傳開,一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沒有軍餉,軍糧發霉,戰馬都吃不飽,這仗還怎么打?
若非沈燁的軍威壓著,還有太子爺在這里,軍中嘩變定是必然的。
沈錦喬把這些看在眼里,沒問,但她都懂,定然是衛丞相出手了。
他主動攬下了均需調度的活兒,明顯就是不懷好意,忍了這么久才突然出手,不是他仁慈,而是他的安排。
事情鬧了兩天,太子爺這邊還沒安排好,那邊赤炎突然多了十萬大軍,直接朝沈燁所在的地方發起進攻。
這一夜,漫天星河,沈錦喬坐在房頂上看著遠方,她知道的,爹爹現在一定在跟別人廝殺。
戰場、廝殺、鮮血,戰火硝煙,她是閨閣里的千金小姐,這些本來離她很遠,但現在又那么近。
身邊的位置多了一個人,沈錦喬沒動也知道是太子殿下,可她現在擔心著沈燁,實在沒心情搭理太子爺。
面前突然多了一塊玉佩,龍紋玉佩,還有藥香,沈錦喬看過的,是太子隨身帶的藥玉。
仰頭看向太子爺:“殿下做什么?”
容君執蹲下,拉起她的手,把玉佩放入她手中:“生辰禮!”
沈錦喬:“......”她都忘了今日是自己生辰了。
“殿下怎么知道的?”
太子爺可不想說是花公公提醒的:“孤想知道還不容易?今日你怕也是沒有心情過生辰,孤讓膳房給你煮了長壽面,等下記得吃。”
沈錦喬拿著玉佩,指腹摩挲:“謝謝殿下。”
“謝孤做什么?”
太子爺瞥到端著長壽面的侍衛從旁邊回廊走過,一把攬住沈錦喬的腰抱她下去。
長壽面放到桌上,挺大的一碗,上面還有荷包蛋和牛肉,配料很是豐富。
沈錦喬看著那碗,為難:“我吃不了這么多。”
太子爺拿起旁邊多的筷子:“孤陪你一起吃。”
兩雙筷子,一個碗?
沈錦喬可是親自見過太子爺吃飯的精細的,有點兒不確定,然而當太子爺把筷子伸到碗里陪她一起吃,她信了。
一碗面,兩個人吃,湯味似乎香濃了不少,溫度也變得暖洋洋的。
沈錦喬沒說話,就這么安靜的吃面,太子爺夾了肉遞到她嘴邊,她張口吃下,猶豫了一下,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片遞過去,太子爺也不嫌棄。
也是,親都親過了,有什么好嫌棄的。
沈錦喬低著頭,但那笑意還是落在了太子爺眼里。
“你笑什么?”
沈錦喬擦了擦嘴,看著太子爺,眸中波光粼粼,滿是柔和:“只是想起了之前我向殿下提那一個愿望。”
太子爺挑眉:“如何?想好了?”
沈錦喬點點頭又搖搖頭:“早就想好了,不過也用不上了。”
容君執:“為何?”
“因為已經實現了啊。”沈錦喬拿起旁邊的帕子,輕輕擦一擦太子爺的唇角:“得太子殿下青睞,靠近殿下,曾經的非分之想,如今......”
沈錦喬不說完,但那意思已經非常明了。
以前以為是天邊月,而今是她手心的光,她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