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北朔卻覺得好似不夠,繼續往皇后心上扎刀子:“他是風光無限的儲君,而我如今已經成了殘廢,皇后娘娘還來我這里做什么?反正我也是被你拋棄的存在,是死是殘跟你有什么干系?”
“別說了,嗚嗚嗚...朔兒,是娘親對不起你。”
皇后上前一把握住衛北朔的手,蹲在他面前一臉淚水愧疚的仰望著他:“是娘親對不起你,當年若不是怕敗露就不會把你送走,若是不送走,又怎么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都是娘親的錯。”
衛北朔盯著皇后,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動,發而眼里更是怨毒,是啊,若是他不是她跟衛晟偷情生的,若是她不是怕東窗事發影響她王妃的位置把他送走,那他就該是如今的二皇子,不對,他是皇后嫡子,他才該是這夏朝的太子殿下。
容君執所擁有的都該是他的,都是他的。
“皇后娘娘,我今日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讓我成為私生子,讓我的身份見不得光,如今更是被你的好兒子砍斷了腿毀了一生,都是你害了我。”
皇后聽著更是愧疚悲傷,滿心凄然:“朔兒,本宮對不起你,都是娘親的錯。”
衛北朔嘲諷冷笑:“錯了有什么用?你能幫我報仇嗎?”
報仇?找太子報仇?皇后怎么能那么做?他們兄弟自相殘殺,她這個母親再殺子,那她這人生不是全毀了?
皇后猛搖頭:“太子他不知道的,本宮怎么能看著你們兄弟相殘?都是本宮的錯,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衛北朔表情更諷刺了:“太子不知道?呵......你其實是怕太子沒了動搖你皇后的位置吧?從來都是這樣,為了身份權勢拋棄我,既然我對你來說不重要,你又何必假惺惺的來看我?”
“我沒有,我沒有......”皇后痛心得不能自已,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愧對這個兒子,擔心受怕,如今他變成了殘廢,又這樣說,她更是愧疚難受。
衛北朔看著她哭得癱坐在地,絲毫沒有皇后的高貴端莊,冷漠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感情,自已無盡的諷刺和厭惡。
愚蠢的女人,被衛晟玩弄,生了孩子卻又保不住,只能送走,也被自己的兒子欺騙,容君執怕是早就知道她這個皇后的丑事,他只是不說而已,因為他身為太子不能有一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母后。
所謂皇后,在他看來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你當真想要補償我?”
皇后聞言仿佛看到了希望,猛然抬頭,一臉希冀的看著他:“對,只要母后能給你的都給你。”
母后?這個稱呼是太子的吧?跟他有什么關系?
“皇后娘娘能給我什么?權勢地位還是金銀珠寶?”
那些衛家也不缺,用不著她來給。
皇后眼淚都忘了掉:“那你想要什么?”
“一個人。”衛北朔目光堅定的看著皇后,勢在必得:“我要沈錦喬,要她嫁給我,照顧我一輩子。”
皇后是知道衛北朔喜歡沈錦喬的,如今他這樣,也無可厚非。
“好,本宮這就回去下懿旨給你們賜婚,等她回來就讓你們即刻成婚。”
衛北朔表情松了一下,聽著皇后這話,好像他真的能成功一樣,但是他知道的,容君執不會善罷甘休。
他想要沈錦喬,余生注定痛苦煎熬,若是能得到沈錦喬,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安慰,而太子肯定不會放人,到時候就會為此跟皇后反目成仇,讓他們母子自相殘殺,這樣的畫面也一定很好看。
皇后又安慰了衛北朔,保證幫他娶到沈錦喬,勸他一定想開一點,一定會好起來的。
皇后走了,可她不知道,衛北朔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他只想看著他們跟著一起痛苦。
不過倒是有一點戳中了衛北朔的心,他是想娶沈錦喬的,他不能以這幅樣子去見她,不想嚇到她。
皇后剛剛回到宮里就收到消息,衛北朔終于讓人打開了窗戶,也吃了飯。
她頓時覺得是自己的安慰有了效果,也更加堅定了要把沈錦喬許給衛北朔的心思。
皇后抬手:“來人,把懿旨拿來。”
皇后懿旨雖然不似圣旨那般做工復雜,卻也是專門的材質制成,寫上旨意之后還得蓋上封印才生效。
皇后拿了懿旨準備親自寫圣旨,侍女給她端上一杯茶就退下,皇后剛剛在外面哭了好久,確實有些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半杯,這才讓人研磨準備寫懿旨。
她拿了筆沾墨,落筆才寫了幾個字,突然就覺得眼睛模糊,緊接著腦袋發暈,晃了兩下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了。
“皇后娘娘!”
“來人啦,皇后娘娘暈倒了,傳太醫。”
很快太醫就來了,診斷之后,是皇后娘娘急火攻心暈倒的。
急火攻心這個病可就有得研究,皇后娘娘在宮里,也沒人氣她,怎么突然就急火攻心了?
夏帝親自來看一眼,皇后許久沒醒,他也就走了。
夏帝剛剛到達御書房,太監就報衛丞相求見。
衛晟是為他兒子衛北朔來的。
衛北朔的傷,說是在回去利州的途中遇到了逮人被砍了腿,如今整個盛京都知道他缺了一條腿成了殘廢,前兩日才從利州接回來。
這腿都那樣了,自然是不能再勝任工部的官職,夏帝已經重新安排了人手。
衛晟前來可不是為了衛北朔的官職,而是想給衛北朔求一道圣旨,賜婚的圣旨。
皇后回宮剛剛要下旨,突然就暈倒了,他在皇后那里可是有眼線的,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他肯定這不是巧合。
太子明顯是對沈錦喬上了心,說不定這就是他安排了阻止皇后下懿旨的。
皇后如今那個樣子是不能下懿旨了,那就只能從夏帝這里來,用些手段也要把這圣旨要到,到時候就算太子回來了,抗旨不遵的罪名,足夠把他的儲君之位擼下來。
夏帝聽完衛晟的一番言論沒有說話,這個賜婚,他可不能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