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就收,這是左香菱一貫的做人原則。
兩人到了溪邊,上官飛白找了一處比較平坦的位置將背簍放下,左香菱上去拿出土豆開始一一清洗起來。
“我們等下就吃這個吧,我讓吳嬸做,這個你以前肯定沒有吃過。”
左香菱揚了揚手中的土豆,興高采烈的,上官飛白確實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但是他的關注點也不在這里。
“為什么不是你做?”
明明左香菱就是廚子,難道做菜還要假手于人?
這話讓左香菱身子一僵,沒再說話了。
許久,她才慢吞吞的囫圇說了一句。
“你忘記我上次做菜你吃了是什么結果了?”
這話說得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上官飛白還是聽見了,面露愕然,但是轉瞬又恢復了正常。
“你放心大膽的做便是,我出了事情不用你負責。”
這話一出,輪到左香菱吃驚了,一方面是驚訝于上官飛白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方面是覺得上官飛白還真是什么都不怕,明明他險些都要癱瘓了,還好最后好了。
左香菱很快恢復了神志,她雖然很想做,但是還是算了,再怎么也不能再拿人命開玩笑啊。
朝著上官飛白笑著搖了搖頭,她便繼續低頭洗土豆了,這下上官飛白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那樣默默的看著左香菱。
等左香菱洗好了,還是上官飛白背回去的。
這吳嬸雖然是一個人住,但是各種菜呀肉呀油呀還是挺齊全的。
一回去便開始知道吳嬸開始做各種土豆菜了,什么土豆蔬菜丸子啊,酸辣土豆絲啊,土豆餅啊,紅燒土豆啊,最重要的就是這狼牙土豆了。
土豆去皮切成一指寬的條,反復在水中沖洗幾遍,然后瀝干水分,折耳根切段,熱油下土豆油炸,炸至粉面,然后便是調味了,把熟油辣子、花椒面、折耳根、大頭菜、味精、孜然、鹽、蔥花、白糖少許混合在一起,攪拌均勻即可。
雖然用了不少她的味精,但是左香菱還是挺開心的,她也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過土豆了,現在一下就在眼前很是懷念呢,這個狼牙土豆可是她小時候的記憶呢。
將菜全部端上桌,上官飛白看著左香菱,還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樣子。
“趕緊嘗嘗,這可是我周游各處的時候學來的,你們肯定沒有見過。”
在左香菱的催促下兩人拿著筷子開始吃了起來,第一口便是一陣驚嘆,緊接著便是一道菜嘗一口,兩人吃得是眉飛色舞。
“小菱學的這些方法做出來,真的要比水煮跟蒸要好吃太多了!”
上官飛白雖然沒有直接表揚,但是那贊賞的目光已經足以表明其中滋味了,以至于左香菱被夸得有點上天了。
“好了好了,大家趕緊吃,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對了吳嬸,我覺得你可以把這個狼牙土豆做成小吃,然后拿到城鎮上賣,這菜本來就是小吃,可受歡迎了呢!”
左香菱一邊吃,一邊說著,吳嬸雖然也算是衣食無憂,比那些窮困家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錢這種東西吧,沒有人會嫌多的。
主要還是左香菱覺得吳嬸應該趁這個機會為自己撐口氣,那些人覺得吳嬸克家人,那就讓他們看看,吳嬸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十分的快樂充實。
“可以嗎?”
在吳嬸的認知里,這東西應該是左香菱的獨家秘方,要是她拿去用了,就顯得有點不好了。
“可以啊,這個無所謂的啦~”
左香菱搖了搖脖子,身子一扭一扭的,把吳嬸逗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這頓飯吃得異常的和諧開心,一直都是歡聲笑語的。
吃完飯,上官飛白看了一眼左香菱,眼神中意味深長,可是左香菱看懂了。
“吳嬸啊,我們還要趕路就不能陪你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啊。”
給了吳嬸一個大大的擁抱,左香菱撅著嘴,一臉的不舍。
“那你們保重。”
吳嬸縱然是不舍,也知道年青人有年青人該做的事,她也不好挽留什么。
一路將兩人目送處視野,吳嬸才念念不舍得回去了。
走出一段距離,左香菱突然翻找著什么,引得上官飛白問了一句。
“你丟東西了?”
這話剛問完沒多久,左香菱就從包袱里摸出一個布袋,這原本是她裝調味料的袋子,但是為了留個土豆種就貢獻給泥土了。
“哎呀,泥巴出來了,你能再給我弄個竹筒嗎?我想把它們種上,不然該干了。”
此行左香菱也不知道還有多遠,但是看上官飛白的架勢,她覺得可能還要不知道多少天。
這土豆雖然沒有那么容易死,但是總用布包著也不是一回事啊,哪有用竹筒裝著放點土安逸。
“你拿人家土豆了?”
對于左香菱的做法,上官飛白蹙了蹙眉,似乎有點不高興了,就像是家里小孩偷鄰居家東西了一樣。
“你這什么眼神,我沒有偷,這是我臨走的時候拿的那幾個沒洗上的,吳嬸肯定看見了,不算是偷,我只是沒把它吃了而已~”
左香菱小嘴一撅,一副要哭的樣子,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就像是他小時候養的那條小白狗一樣,上官飛白一時間竟沒了氣。
路過有一處竹林的時候,上官飛白又給左香菱做了一個竹筒,等竹筒做好將土豆裝了一個滿滿當當,左香菱才算是有了好臉色。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騎馬或者坐馬車啊?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到不了你說的那個禹州我就要掛了。”
現在一走路左香菱就覺得腿又開始痛了,她覺得這兩頓飯還不抵這兩天走的路呢,她肯定都瘦了。
“等到了前面小鎮我去買馬。”
看左香菱一副不走的架勢,上官飛白也知道走這么遠的路,確實是為難她了,但是現在荒郊野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歐耶~”
一聽不用走路,左香菱整個人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
“你們是誰?”
吳嬸驚慌的看著眼前的一隊人,個個身著黑衣帶著武器,面上毫無表情,眼神精銳,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有一男一女經過?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擲聲嚴肅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
吳嬸縮了縮身子,只覺得周身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