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阮襄掉進坑里如果爬不上來，投資不是兒戲，也不是一部文藝片的花銷就能將科幻片拍下來。
她心中在怎么有豪氣，但看著禾田給她計算的成本，心里的小火苗也被死死的按滅了。
上億的投資……莫衡的專利使用費再多也不能這樣折騰。
尤其她的理智還在告訴她，國內的科幻行業真的不景氣。
寧城的節目錄完后，宋廣來回去等了許久也沒等來阮襄的反饋，倒是聽說了飲食男女二開機的消息。
“襄襄啊，你那邊考慮的怎么樣了？”
阮襄：“……什么怎么樣？”
她看著真人傻錢多？
認真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飲食男女和浮香的投資，她會二話不說一是看好劇本和前景，二來也是投資都不高。
飲食男女雖然用了宋華和董澤晗，但宋華被她忽悠成了投資人，董澤晗是同公司友情出演，這兩人前期片酬拿的都不多，都是用后期的銷售分成吊著的。
她又認真的反思了一下，覺得等下還是要鄭重的打消宋廣來將她當傻子的念頭。
“襄襄，星航你不是看過了嗎？”
“是看過了啊，很好看，如果宋導要拍我可以降低片酬出演。”
宋廣來：“……”
他問的是片酬的問題嗎？！
他問的明明是人傻錢多這件事，如果說想要在這個圈子里找出一個能拿的出這么多錢的人，那就非阮襄莫屬。
誰讓她身后靠著莫衡這棵大樹，他可是打聽到莫教授的一個專利就能拿到上億的轉讓費，要是米元。
這絕對是圈子里新晉的大粗腿，死都要抱緊了。
“襄襄啊，這個片子咱們只要投資能跟上，后期請米帝那邊的團隊來制作，大爆肯定是妥妥的。”
“嗯，我也看好，所以宋導加油，只要你能拉到資金，我愿意用分成協議代替片酬支持拍攝。”
阮襄側頭看了眼正賣力偷聽的小琴，然后咳了一聲：“到我下場了，宋導加油，先掛了。”
電話掛斷，她順手摸起一旁的劇本還是背下一場的臺詞。
新年前后忙的不可開交，新劇的準備做的都不夠充足，還好這是第二部，不需要給人物性格心理做額外功課，不然她這次怕是真要挨罵了。
“襄襄，你真不想辦法投錢啊？”
“要不你幫我想想辦法？你去拉投資，你做投資人，我就不要片酬免費拍怎么樣？”
小琴：“……”
當然不怎么樣，她家的廚房廁所才剛湊夠，還在努力存客廳。
她連自己的小家還沒弄明白呢，去哪里能拉來辣么多錢。
“你看你也沒辦法吧，乖，踏實一點。”
小琴無語的看著她下場的背景，要不是她一直跟禾田喊著要投資，她會一直惦記嘛？！
宋華跟邱河這段時間聽多了小琴念叨那本書，沒事的時候兩人都把那本書看完了。
然后，坑里又多了兩個人。
只是他們兩個比小琴和宋廣來現實多了，知道這種題材太小眾，受眾面窄不說投資又高，只要沒受過刺激就不會有人想不開的去投錢。
三河這本書的改編劇本已經寫完好幾年，無數的導演惦記著，但誰都沒能拉來投資。
“宋廣來還是不死心？”
“嗯，估計在他眼里我傻得好忽悠吧。”
阮襄的不滿直接將邱河逗笑，“不是你傻，是莫衡錢太多招人惦記。”
“他的錢多關我什么事？”
阮襄這話說的有些心虛，莫衡那個投資公司拍如歡傳的時候就轉頭她的名下，當時還被人扒過一次說她霸道，以投資人的身份擠走了導演。
現在公司的賬面上還有不少錢，只是科幻片就是坑，多少錢都填不滿，她不想后期制作到一半張口跟莫衡要錢。
她自己喜歡和情懷，不能讓莫衡為她買單。
“是是是，不管你的事，趕緊下場吧，不然等一下導演生氣了。”
飲食男女二是老班底，除了換了導演和零星的幾個角色，剩下的都是原班人馬，相互間配合格外默契。
三個月的時間一轉而過，再一次迎來殺青。
周恒水這三個月里已經體會到了跟高質量劇組合作是什么感覺，也算可以理解阮襄和宋華為什么排斥他帶進去的關系戶。
殺青宴上，他對三人舉著酒杯：“以后有機會再合作。”
“一定。”
不提個人作風問題，阮襄對周恒水的專業能力還是要給予相當的肯定。
她看著周很水的目光中帶著一點歉意，“有機會多合作。”
周恒水在這個圈子混了這么多年，起起伏伏間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雖然有些可惜但也心中也沒有太多記恨，笑著將酒喝下，就算是將這一頁徹底揭過。
“希望飲食男女二大爆。”
“一定大爆。”
眾人再一次碰了酒杯，拍攝剛殺青，小樣還沒有剪出來，華城臺和北城臺的人就同時來找禾田，一家比一家開的價錢高。
飲食男女二拍完，阮襄手中就徹底沒有劇可以拍，最近半年公司養的的編劇也寫了幾個本子，只是要么帶著一點青春偶像劇的感覺，要么就跟她之前演過的重合。
阮襄選來選去都沒找到適合自己的故事，只能惆悵的簽了何東投資的那檔綜藝節目。
沒有戲可以拍，那就用綜藝節目攢人氣攢人脈吧。
莫衡那邊已經進入了最后的‘沖刺’階段，之前每天還能打幾分鐘電話，現在已經徹底失聯。
要不是知道他在基地一切都好，誰出事也不能讓他出事，她都要擔心的沖過去。
田林找了她幾次，總覺得她有那樣的天分不搞科研可惜了，可在阮襄看來她的天分運氣成分居多，也許換一個課題她就會泯與眾人，所以沒什么可惜的。
六月，《浮香》總去國外參展，不出意料的獲得了提名。
只是一切都準備好，只能出國參加電影節的時候阮襄直接被攔了下來。
作為機密項目的重要參與人，她幾年之內都沒有出國的自由。
這個消息沒有傳到網上，但在圈子里還是莫名的傳開了，于是，原本就沒人敢惹的她又無敵了一點。
這就是上頭有人的感覺，阮襄苦中作樂的感嘆了一聲。
不能出國就意味著很多活動很多代言乃至很多綜藝節目她都不能接。
但沒有那么多好劇本，她這幾年的日子怎么過？！
她愁，禾田也愁，好不容易將她養出來，馬上就能給公司賺錢，結果還遇到這種事。
“襄襄，你要不要打聽一下具體是幾年不能出國？”
“這個打聽不到，要看形勢。”
要看田林那邊的三期研發的進度，還有國外那邊的二期研發進度。
如果雙方都很順利，沒準一兩年之內她的禁令就能取消，但如果國外遲遲找不到關節節點，二期研發一直進行的不順利，那她就且等了。
之前在各方面都占了郭嘉的便宜，現在也到了為這樣的便宜付出等價的報酬的時候。
阮襄只郁悶了一個晚上就調整好了心態，只是可惜只是她第一個能到國外爭取拿獎的電影，她不能去現場估計影后的獎杯也要沒戲了。
小琴原本興高采烈的都已經做好了出國參加電影節的準備，結果阮襄被攔下來，她自然也沒辦法出去。
“云清笑話我了，說我就知道吹牛。”
阮襄要去電影節走紅毯這事雖然已經傳出去，但星辰這邊一直沒有給過正面的回應。
現在她人不出去，也可以用撞檔來搪塞一下。
只是阮襄為什么出不去圈子里的人雖然知道了一點，可也沒人愿意做來幫她解釋拉人氣。
沒人透露，齊云清她們就不知道具體原因，只當是阮襄原本就沒想要出國去走紅毯。
她從出道開始就沒走過艷壓路線，尤其是這兩三年，活動出席的不少各種美照也滿天飛，但電視劇和電影的逼格擺在那里，她沒必要用艷壓通稿拉低自己的檔次。
而且出國走紅毯……她又沒有這種愛好，不像是圈子里的誰誰誰將走紅毯當成集郵，不管有沒有受邀都要盛裝去擺拍。
阮襄的粉絲向來認定她不需要靠這種不入流的路數來宣傳自己，所以就算是《浮香》被送去參展，也沒人覺得她就一定要去走紅毯。
小琴之前跟齊云清嘚瑟的那些話，現在無法解釋就全部變成了打臉。
阮襄看她哭訴的臉，然后默默的將身子朝另一邊轉了轉。
跟小琴呆久了容易降智，她要鄭重的考慮給自己換個助理。
“襄襄，我覺得咱們真的需要解釋一下，晚上有不少人在等著看你笑話，尤其是那些對家的粉絲。”
星辰當初投拍《浮香》的目的就會為了送展然后拿獎，現在電影已經送走，邱河跟王建明已經到了國外，身為女主角的阮襄居然還在國內，這很容易讓人有一些不好的聯想。
“讓她們去說好了，也算給我增加一點話題度。”
她最近就拍了那一檔綜藝節目還要月底才開播，她都兩三個月沒有上熱搜，如果真不能靠非議拉點人氣……也是可以的。
小琴有點無語：“襄襄，被對家嘲笑就只會丟人沒辦法上熱搜！”
“這樣啊，那你想怎么解釋？”
怎么解釋……她也不知道啊，小琴心中小絕望，她拿著小助理的錢為什么操著經紀人的心？
“讓禾姐好好的處理一下，不然對你人氣肯定有影響，被群嘲很丟臉的。”
“那你給禾姐打個電話吧。”
不能出國，沒有電視劇可以拍，綜藝節目也不想隨便接……阮襄發現自己突然就閑下來了。
前兩年的快節奏就像夢一樣。
她這邊無所事事，阮湘那邊卻是一直很忙，前一年出的單曲雖然是試水之作，但有宋玉成在一旁全權指導，單曲發售后反響極好。
她趁熱年初的時候又推了兩首單曲出來，因為身體恢復的情況良好，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她最近已經開始學跳舞。
綜藝節目在莫景山的把關下接了好幾檔，每一個收視都不差。
她在音樂這條路上越走越順，已經將計劃排到了后年。
有她做對比阮襄總覺得自己這邊有些凄涼，她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就沒戲可拍，這也太心酸了。
“襄襄，你要不要試試校園劇？這個本子感覺還不錯，清純的校園戀雖然不能上星，但網播應該也不錯。”
禾田將一個劇本塞在阮襄的手上：“九月份開機，三個月，天冷的時候正好拍完，你回去看看。”
“哪里來的本子？”
阮襄低頭隨手翻著，一目十行的掃劇情。
她這張臉演校園劇倒是也行，不用裝嫩，而且偶像劇總要拍上一部感受一下，免得等過了三十歲想拍都沒有條件。
“周恒水讓人送來的，他說除了你別人都不適合這個角色。”
“行吧，我回去看看，他送來的本子應該不會差。”
將劇本裝進手提包，她百無聊賴的準備起身。
“今天夜里出獲獎結果，你要不要熬夜看一下？”
禾田知道阮襄對不能出國一直覺得遺憾，她也覺得遺憾，不論什么電影節都有個約定俗成的規則，就是將獎項頒給到場的人。
她無法去現場的原因實在是有些差勁，她自己都覺得很敷衍。
所以她們彼此都明白，獲獎的機會是不大的，想要靠《浮香》拿獎，只能等國內的電影節。
“看情況吧，萬一本子寫的好我看的太投入，就順便看一下結果，如果沒堅持住那就明天一早看也一樣。”
不能到現場，是不是及時收看又有區別。
她離開的步伐微微有些沉悶，小琴這幾天一直很乖，只到阮襄心情不好就很少做傻事。
將劇本丟在沙發上，阮襄從冰箱中取出一大盒冰激凌。
“我聽說你出國被攔下來了，是有這回事嗎？”
失蹤人口終于打來電話，阮襄聽著莫衡的聲音莫名有些委屈，明知道這事不應該怪他，可……不怪他，她找不到人可以背鍋。
“全都怪你！”
“是，都怪我，對不起，我忘了還有這一點限制。”
他決定回國后就已經做好了非特殊情況不出國的準備，忘了阮襄身為藝人可能要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