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正在用飯時,門外又走進來二人。
她側頭看去,對方也恰巧看了過來,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訝。
“沖鶴道長,寧先生,是你們啊,好巧。”容嫻放下筷子,嘴角含笑的打招呼道,看上去十分有禮貌。
寧三劍和沖鶴卻尷尬了起來,他們不知該如何稱呼容嫻。
很明顯這位陛下如今是微服出宮,前往北趙去那五行秘境。
他們再沒有腦子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喊破人家身份,若是出了差錯被人刺殺了,他們就麻煩了。
好在華琨很有眼色,他站起身招呼二人道“乾京一別,沒想到還能見到二位先生。若二位不嫌棄,一起用飯吧,容大夫對二位先生也是想念的緊。”
容嫻臉上的笑容一頓,看了華琨一眼。
沒想到華琨居然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沒忍住拆穿道“華先生,我明明沒想念過他們,你別胡說八道。”
華琨額角的青筋蹦跶了下,陛下連客套話都這么認真的反駁,這情商已經沒救了。
寧三劍和沖鶴頓時就更尷尬了。
沖鶴輕咳一聲,厚著臉皮道“容大夫,乾京一別,別來無恙”
容嫻矜持的頷了頷首,回道“我無恙。”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圈,慢吞吞的說“不過二位看上去倒是有恙,被人追殺,又比了幾場武,受了傷卻無傷大雅。衣服凌亂,看來是急著趕路,唔,你們在追什么”
頓了頓,她笑吟吟道“別是在追我吧”
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氛瞬間嚴肅了起來。
華琨等人戒備的看向寧三劍二人,眼里隱隱閃爍著冷光。
察覺到這股壓力,大堂內還在用飯的眾修士頓時安靜如雞。
整個酒樓都有種訝異冰冷的氣息,好似頭頂烏云壓下,讓人心里發慌。
容嫻輕笑一聲,她一出聲,酒樓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重新變得輕松了起來。
容嫻輕輕敲了敲桌子,很是體貼道“看來確實是追我的,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省的你們在后面辛辛苦苦的追。”
寧三劍還沒說話,沖鶴擋在他身前,求生欲特別強的先一步道“那就多謝容大夫體諒了。”
容嫻彎彎唇角,笑容純良而無害“沖鶴道長倒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北趙境內,傅羽凰與葉清風也朝著五行秘境趕去。
葉清風神色復雜的看著她,說“五行秘境開啟,陛下肯定會來的。”
傅羽凰敷衍的點點頭,幾國的帝王都要去,本尊過來很正常啊。
感受到葉清風警惕中帶著無奈的眼神,傅羽凰腦筋一轉,這才反應過來,她輕咳一聲,灑然道“你放心,沒有進入秘境之前,我是不會隨便出手傷了你家陛下的。”
葉清風臉色繃緊,儒雅的腔調帶著說不出的強硬“即便是在五行秘境內,我也不會讓你傷到陛下。”
傅羽凰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對自己倒是有信心。”
葉清風不置可否,他一邊趕路,一邊細心的探查著對陛下懷有惡意的人或者勢力,好讓陛下有所準備。
禮郡,當停戰的旨意傳來之后,北趙也按兵不動了。
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不管北趙還是南容,都不敢因小失大。
容鈺一身黑袍站在郡守府外,目光冷漠的看著身邊的小兵,語氣帶著一絲邪氣“還沒有找到人”
小兵身體一顫,恭敬的回道“屬下已經找到了,只是那位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
容鈺神色平靜異常,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讓你們束手束腳”
小兵立刻回道“她是趙國睿親王的嫡女,婕郡主。”
容鈺神色恍惚了下,原來她是婕郡主,身份如此尊貴怎可隨便亂跑,若出了什么事該怎么辦
等等,容鈺表情一僵,他為何要關心那個陌生的女人,簡直有毒。
他覺得自己低估了情劫的威力。
容鈺揮揮手,小兵立刻退了下去,劫后余生的長舒了口氣。
容鈺腳步一轉,迅速走回府內,來到戚興和步今朝身邊,張口就道“我要去五行秘境等老師。”
他覺得老師肯定有辦法解決情劫的,這種感情不受控制的日子簡直太可怕了。
步今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半點異議。
其實他對五行秘境也挺好奇的,有機會去他肯定不會拒絕。
戚興猛地竄了起來,高興的說“去見容大夫太好了,我許久未曾見她,還怪想念的。”
容鈺臉色一沉,像只護食的狗崽子一樣,兇巴巴道“被打我老師的主意。”
戚興翻了個白眼“我打她的主意她不打我的主意就不錯了。”
容鈺陰沉著臉說“老師不會打你的主意的,你不符合她的口味。”
戚興“”我告訴你,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你造嗎
當容鈺決定前往五行秘境時,一直守在郡守府外的同舟睜開了眼睛。
一雙被金芒籠罩的眸子冷漠無情,眼里倒映著諸葛既明那張滑稽的臉。
見到同舟醒來,諸葛既明訕訕一笑,忙后退了兩步,說“魔主,你閉關怎么也不設個禁制啥的,這也幸好是我,若是旁人,你這會兒不是被打擾的走火入魔就是被人給暗害了。”
對于他的倒打一耙,同舟淡漠道“若是旁人,這會兒已經在魔獄之內了。”
他站起身道“收拾一下,前往五行秘境。”
諸葛既明疑惑的問“魔主為何突然想要去五行秘境”
同舟面無表情道“去見見我的妻子和妹妹。”
諸葛既明“”
諸葛既明也聽說過容煦帝、傅羽凰和皇夫同舟之間的糾葛,總覺得他們三人見面簡直修羅場。
他的目光看向郡守府的方向,噢,再加一個粘人的不行的學生,嘖,那場面只要想想都覺得驚悚。
而除了他們之外,不管是西江的神寧帝還是東晉的司馬女帝,都帶著人快速的朝著五行秘境趕去。
神寧帝與傅羽凰和葉清風之間的仇恨那是不共戴天,容嫻也小心眼兒的記恨著這人曾經想占她便宜。
司馬女帝一直戀慕劍帝,對于容嫻這個新皇到底是什么復雜感情誰都說不準。
再加上主場的北趙應平帝,這可是一出大戲啊。
這會兒已經坐在房中休息的容嫻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