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腦中閃出她皇姐的身影,連忙搖頭將這個可怕的畫面晃出去。
秋殺等人恭敬的站在女帝身后沒有出聲,目光卻直直的盯著容嫻。
一旦容嫻失敗,他們哪怕是用命來填,也要將他們的王送上王座。
禹澤緊張兮兮的拽住商千秋的胳膊,唯恐商千秋忍不住去爭奪。
商千秋眼里閃過一絲無奈,低頭傳音道:“松手,我不會去爭的。”
那些考驗心智的東西,怎么可能阻撓得了煦帝。
他不相信劍帝找到的繼任者會失敗的這么可笑。
四大世家的秦家秦良似笑非笑的看向諸葛既明:“既明,看樣子魔主是打算等煦帝登上王座再動手了?”
諸葛既明晃著羽扇,高深莫測道:“魔主陛下的想法,豈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藍家和玉家的二位天驕都沒有出聲。
四大世家的人都清楚魔主有多強大,既然魔主都打算等煦帝登上王座再動手了,那煦帝起碼有八成的幾率定然會通過白骨山。
魔主不會讓他斬塵緣的對象枉然死去,讓自己功虧一簣。
當然了,他們有沒有在心底暗搓搓的祈禱魔主翻車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提下方的無關群眾,身處囹圄的容嫻卻比他人想的要輕松很多。
考驗心智的東西是什么?
血腥戾氣和幻境。
換句話說,哪怕是真正的小世界,容嫻也不帶怕的。
天道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自個兒是什么出身嗎?!
成為息心尊主那些年,她經歷的可比這些可怕多了。
要壓下無心崖那些心里變態、手段狠辣的魔修,除了比他們更變態更狠辣,再將他們打服,讓他們畏懼敬服外,可沒有其他好辦法。
容嫻又不能將人都弄死了,自個兒當個光桿司令吧。
如今再次面對這種熟的不能再熟的場面,她總有種微妙的心態,好像是在欺負天道傻兮兮的一樣。
容嫻扯了扯嘴角,思量著要不要給天道個面子,裝作很艱難的樣子。
沉思須臾后,大步朝著王座走去。
垃圾天道,遲早要完,這面子不給!
隱遁的蒼天默然無語。
這條白骨血海鑄成的通王之路上,兩邊的血海與冤魂隨著容嫻的腳步瞬間化為飛灰。
僥幸活下來的殘魂怨毒的盯著下方的修士,被血海卷入其中。
下方,禹澤不爽的說:“那些殘魂什么意思?弄死它們的又不是我們,它們怎么不盯著煦帝去?”
商千秋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下禹澤,慢悠悠道:“這不是很明顯嗎?欺軟怕硬啊。”
禹澤:我知道與煦帝比起來自己軟了一些,但你真不用說這么明白的,魔修也是要面子的。
誰知道煦帝那瘋子是怎么修煉的。
說起修煉,禹澤掐指算了算煦帝到達中千界的時間和如今的修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到百年,修為已經到了天仙級別,這可比劍帝的天賦還要強大,說句妖孽也不為過啊。
說來也奇怪,平日里怎地沒見到有修士拿著煦帝的修為和年紀說話。
禹澤想不明白沒關系,但他身邊有聰明人。
他傳音問了一遍后,商千秋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神色復雜的解釋道:“煦帝的身份注定了她所在的高度,與她處于同一個高度的人才會關注她的一切。然而處于同一高度的人卻因為她的行事作風而忽略了其他。”
簡而言之,容嫻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手段狠辣強橫,因而他人看到的只是容嫻霸道的作風,而非修煉的時間。
再加上人人都知道她有國運支撐,本身強大些也沒什么,所以若有似無的便忽略了。
偶爾有想知道容嫻修煉快速的秘密的人,沒有那么頭鐵便不敢隨意上前撩撥。
北疆部洲誰不知道煦帝記仇的德行呢。
聽完商千秋的解釋,禹澤深感自己腦子不夠,深深嘆了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道:“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聰明些才不會活得這么糊涂。”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溫和柔軟,卻仿佛發出魔鬼的低語般,“誰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也這么說了。”
禹澤:“……”嗚哇。
其他人嘴角抽了抽,煦帝居然當眾欺負那個傻兮兮的魔修。
等等,煦帝??
眾人急忙抬頭看去,只見虛空之上的通王之路早已經消失不見,血海骨山也沒有蹤影,更可怕的是王座不見了!!
顏奎震驚:“陛下,王座呢?”還有,您是什么時候下來的??
容嫻挑了挑眉,莫名給人一種痞氣:“王座是朕的,怎么你想搶?”
顏奎額角的青筋蹦跶了下:“陛下!”
誰要搶那玩意兒,又不是不要命了。
王座下面的血可還沒干呢。
逗弄了下顏奎,容嫻彎彎眉眼,笑得十分得意:“王座我收起來了,我贏了就是我的。”
顏奎敷衍的迎合:“是是是,您的,您的。”
猛地,他注意到亮點,連忙看向容嫻,下意識提高聲音道:“您將王座收起來作甚?聽說需要王者要坐在王座上等天道加持力量的,您不要?”
這就類似于天道加冕了。
天道將自己力量分給稱王之人,那人的力量會瞬間增強好幾個等級,更能借助天道之力參悟。
但容嫻拒絕這個。
能在登基大典上截留天道力量、在道臺將天道懟的無言以對的人,壓根就不是為了追求天道施舍的這點力量的。
她爭搶王座是因為不樂意突然有人蹦跶出來跟她平起平坐,不樂意新崛起一股勢力給她添麻煩,即便這只是個假設,容嫻也拒絕。
這關天道什么事,她完全不需要天道給她加冕。
她自個兒在小世界都當過天道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大家都一樣,憑什么你想高我一等?
而且,她心底還有莫名的想法涌動,完全看不上天道給的那點兒力量。
要給就全部給啊。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透露出去。
容嫻沉吟片刻,說:“我跟天道有仇,它不會給我加冕的。”
作為曾經當過天道的人,容嫻以己度人,若有人這么整天懟她,她不給那人穿小鞋才怪。
要什么力量,不給霉運已經是寬宏大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