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最后還是打消了讓兒子娶藜蘆大夫的想法,畢竟人大夫都明說家有夫郎還有兒有女了,現在連他們西極部洲的大和尚都成了人家小侍。
老實說,老婦人有些憷容嫻的。
這么一個看上去除了氣質出眾些、脾氣好些就沒別的優點的女娃娃竟然能讓矜持的大和尚不顧人家已經有家庭而插足其中,可見這女娃娃手段高超,不怕翻車。
她兒子玩不過啊。
這真跟人成了一家子,兒子頭上綠油油的誰受得了。
老婦人也是個果決的人,她干脆利落道:“既然藜蘆大夫心有所屬,老婦人也不勉強您了。”
說著,她就準備離開了。
女人那么多,總會有適合兒子的。
藜蘆大夫她高攀不起了。
容嫻卻不想她這么干脆的走,被白白被惡心了一遭的容嫻怎么可能就算了。
“老夫人別急著走。”容嫻不緊不慢的上前攔住人,拂袖不著痕跡的從老婦人身上的一根姻緣線上彈了一下。
還在街上轉悠的某個窮苦老漢神色呆了下,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某個小茶肆坐坐,喝喝茶聽聽說書的。
他腳步一拐,朝著某個方向而去,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迫切。
茶肆內,容嫻與老婦人僵持了一會。
老婦人比了比二人的身高,看了看對方的年輕靚麗和自己的老態龍鐘,不高興的耷拉下眼睛:“你到底想做甚?”
確認過眼神,是打不過的人。
老婦人認慫道:“我們這里是有武僧師傅駐守的,你若是敢動粗,廟里的和尚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和尚爺爺這個稱呼將容嫻給雷到了,她管不住眼神的瞟了佛子一眼又一眼,就這么個水嫩嫩的模樣也能被稱呼爺爺?
他稱呼老婦人奶奶還差不多。
佛子被容嫻的眼神給看的一陣火大,心中默念幾聲阿彌陀佛才壓了下去。
當然與無我將阿彌陀佛念出我c的味道完全不同,他是很誠懇的念。
容嫻朝著老婦人溫溫柔柔的說:“莫怕。”
老婦人吞咽了下喉嚨:“……”那你別嚇我啊。
她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就是沒有吭聲。
容嫻也不見怪,反而笑吟吟道,“即便我們無法成為一家人,但可以選擇成為朋友。”
老婦人:??
佛子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然后,他便見容嫻那個天殺的將老婦人帶到他面前,自來熟的介紹道:“老姐姐,我知道你有了個二十二的兒子,我兒子雖然沒在身邊,但我小侍在呢。”
這話說的,就跟男人炫耀他妻子不在美妾在一樣。
就很渣了。
容嫻沒有意識到半點不對勁,她瞥了眼佛子那張吞了蒼蠅一樣的臉,視而不見道:“我家小侍雖貌美如花,身份卻上不了臺面,沒有得到我家人的同意,只能這么沒名沒分的跟著我。”
她感應到老漢的腳步停在了茶肆外的拐角處,眼里笑意加深。
她對著老婦人一臉#咱都這么熟了#,#有好處我怎么能不想著你#的熱情說:“老姐姐若是喜歡,我家里小侍不少,可以給你送一二個。”
貌美如花的佛子:……
老婦人將之前的害怕完全忘了,她臉色驀然一紅,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臉又一黑,她結結巴巴道:“不,這就不用了。”
她一把年紀了,還真養不起面首。
咳,死鬼老漢還活著呢,她給人帶綠帽子怕是要沉塘。
老婦人有些咂舌,看不出來啊,這藜蘆大夫這么熱情,家底不薄啊。
容嫻看了眼老婦人,似乎明白了她為何會拒絕自己。
她熱情洋溢道:“老姐姐別與我客氣,我不收錢。”
老婦人:原來你還打算收錢嗎?
我真是看透你了。
不不不,這不是收錢不收錢的問題。
“還是別了,不收錢我也不要。”老婦人搖頭拒絕道。
她眼里還有著些許不舍與害怕,將#有賊心沒賊膽#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
容嫻沉吟片刻,調皮的眨眨眼說:“老姐姐不用擔心,他不僅會養活自己,還會養活妻主。”
老婦人:拒絕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
糟了,這是在綠了自家漢子的邊緣反復橫跳的感覺。
佛子:眼睜睜看著煦帝三言兩語將自家信徒給帶到溝里去了。
老婦人艱難的搖頭拒絕,她還不想晚節不保。
可搖頭后心底又有些后悔,但要她再收回這個決定,她又不敢。
容嫻還在那純然無辜地問她:“老姐姐,你怎么不說話?是不好意思了嗎?”
她心底冷靜異常,還有空腹誹這老婆子沒丁點兒戒心。
#無事獻殷勤#都不懂,天上哪兒有掉餡餅的事呢。
她們又不是真的很熟,說送她一個人她就信了?
都不懷疑這有什么陰謀?
果然是被佛家交傻了。
容嫻選擇性遺忘在西極部洲人心中,和尚是多么偉大而又神圣的職業,且她身邊跟著一個小和尚‘小侍’。
和尚那都是好人啊,跟和尚結交的也是大大的好人啊。
說不定還是什么十世善人之類的。
這是多么有說服力的證據啊。
容嫻:還是不太適應西極部洲的憨批風格。
老婦人:“……”為了不犯作風罪,我突然成啞巴了,還不行嗎?
門外,窮苦老漢已經呆了好一會兒了。
與他老婆子相處了大半輩子了,誰還不了解誰。
光聽聲音都能聽出來老婆子的糾結。
這得是多想要人家的小侍回來伺候她呀,也不看看她那張老臉。
老漢臉都綠了,沒想到兩只腳都快踏進棺材的人居然還會有被帶綠帽子的威脅。
容嫻:嘻嘻。
終于意識到什么的佛子:煦帝,敲你馬敲你馬你聽到了嗎?敲你馬!
為了不讓容嫻再帶壞淳樸的信徒,以及不破壞人家的家庭,佛子朝著老婦人瘋狂暗示,強行挽尊:“老姐、施主,您家中兒子姻緣已定,成親在即,您回家好好操持家務便可。”
老婦人臉色一變,滿是褶皺的臉上是滿滿的不悅和刻薄:“小和尚這話是什么意思,提我兒子是說我老?”
佛子被這么一刺,不知如何是好。
容嫻理所當然道:“可你確實不年輕,不是嗎?”
佛子:這圍解得就有些拉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