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站在原地,周身氣場無比強大。她垂眸掃過碧云、寒煙,斜睨間眉梢眼角是一段天然的風流韻味。
“羽凰與朕命格相克,想必你們也都清楚。”她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因為打斗而有些凌亂的衣服,“朕證道之后,這命格能影響的便只剩羽凰了。”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沉睡的傅羽凰,眉眼彎彎,心情極好道:“一旦朕跳出命格的影響,傅羽凰的生死便再也由不得她了,想必她心中清楚。因而為了保住命,她找了三個籌碼,第一個便是將冥府并入大容作為第一個籌碼。”
至于第二個,碧云、寒煙猜測,這從大夏拼命搶奪來的歸心便是。
第三呢,寒煙腦中一閃,脫口而出:“第三個籌碼,是傅姑娘自己,她成為容國國師,雖地位超然,卻沒有實權,更受容國管轄。”
容嫻裝模作樣一臉驚訝道:“沒想到寒煙竟然猜中了,哎呀呀,以前本尊找你玩兒時,你竟然藏拙了,你這智囊型人物放在陰世浪費了啊。”
寒煙一臉冷汗,哪怕知道尊主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敢不當真,畢竟尊主喜怒無常可是出了名的,而且還小心眼兒。
“尊、尊主,寒煙絕沒有這么聰明的,寒煙這是偶爾靈光一閃。”他結結巴巴的給自己找借口。
容嫻若有所思:“所以你這是大智若愚了。”
寒煙苦著臉:“……尊主,屬下一直都挺沒有腦子的。一萬五千年前,季書魔主將屬下關進魔獄后,您不是找屬下說過嗎?”
容嫻仔細回憶了下,恍然道:“原來是那時候啊,怪不得總覺得你很眼熟。”
“能得尊主記住,是寒煙的榮幸。”寒煙卑微道。
容嫻毫不在意,她談話的興致似乎已經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倏爾消失,只留下一句:“待國師醒來,送國師回容國。國師府很快便會落成。”
說罷,轉身飛進青鸞攆車。
兩聲鳥鳴聲響起后,攆車飛上虛空,穿破空間朝著容國而去。
不久之后,卜辭帶著大隊人馬從三人頭頂掠過,好似完全沒發現他們的身影。
“現在怎么辦?”碧云問道,她神色有些驚慌,之前尊主找茬還是嚇到她了。
寒煙抹了把冷汗,嘆息道:“走吧,送傅姑娘前往容國。”
碧云低吼道:“你瘋了,我們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在尊主手底下那些年,她日日過的膽戰心驚,頭發都白了好幾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頂頭上司,卻發現新上司是個一言不合就殺人證道的玩意兒。
等新上司飛升后,她歡喜的以為自由了,誰知轉頭來了個壓她一頭的上司妹妹。好在這人性格灑脫不羈,只要好好辦事她便十分自由。
然而好景不長,上司妹妹看似長了一張聰明人的臉蛋,誰知傻乎乎的將自己帶家產和屬下一并不漏的送進了原上司那瘋批手中。
碧云:“……”活著太艱難了,最可怕的是死了還得進瘋批原上司的陰世為她干活。
這無望的人生差點讓她沒繃住拉著原上司一起去死,而拉住她理智的竟然是武力值。
唉,就是這么現實。
傅羽凰與容嫻這一戰后,傅羽凰進入容國成為國師,也讓大夏與大魏確定了歸心的歸屬。
大周皇朝,神庭內。
周天子端坐在皇位上,在他面前是身著蟒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臻太子。
二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水鏡,水鏡里倒影的郝然便是傅羽凰與容嫻的大戰。
周天子心念轉動間,面前的水鏡突兀崩散,他神色復雜到了極致:“該說那孩子沒有回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當年若真看上了大周的郡主之位,便不會有如今威壓天下的煦帝名號。但仔細想想,憑著煦帝的性格,若真窩在他們大周,他還擔心大周禁不住她的折騰。
可那孩子真與大周劃清了界限,成長到可以與他這位祖父平等交流的地位,更甚至還是個潛在威脅時,委實讓他難以言說,接受不能。
可以確定的是,他看自己那一溜煙兒皇子皇女極不順眼了。
不求有煦帝十分的出色,畢竟要真是第二個煦帝,他怕是睡都睡不踏實了。但起碼有一半總可以吧。
結果呢?
周天子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姒臻,道:“你就不能像你女兒學學嗎?廢物一個。”
被人身攻擊的姒臻淡定道:“學的優秀些,自己去外面打一片江山,留著您帶著大周進墳嗎?”
周天子:“……滾回去閉門思過。”
不孝子,竟然敢嘲諷老父親。
姒臻施施然回去閉關、啊是閉門思過,行走間龍行虎步。
他眼神專注的看著前方,眼底卻沒有映照出面前的景色。他在想念著那個許久不曾見面的女兒,有幾百年了吧?
姒臻揉了揉額頭,無奈極了。
那孩子太過獨立,而且看樣子,有他沒他都一樣。不不,或許沒有他才會過的更好,有他在還會讓那孩子束手束腳。
今日這一趟不就是試探嗎?
父皇,您這是容不下您的孫女了嗎?
姒臻眼眸垂下,瞳孔冷的像結了層冰,寒光折射間侵人心脾。
“本殿記得,慶王叔與青龍城有些交情?”姒臻回到太子宮后,朝著屬下問道。
幕僚回憶了下,說:“確實如此,當年青龍城的人與小皇子發生沖突,慶王爺帶著寧公主前往調停。與少城主關系還算不錯。”
他輕咳一聲道:“聽說寧公主一心想要嫁給姜少城主,誰知敗退給刺客。”
也不知姒文寧公主心里怎么想的,從青龍城回來后死活要嫁給那個風流浪蕩的姜少城主,還說那人是她從未見過的俊美,結果不出三天她便退縮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姒文寧,誰曾想她不過是在姜斐然死了第十三位未婚妻時果斷去追求,結果就被莫名其妙來的刺客給追殺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沒有任何休息時間,只要一放松便會有性命之憂。而刺客,居然他媽的輪班。
這就很狗了。
面對現實,姒文寧她退縮了。唉,愛情再好,沒命享又有什么用。
姒臻也想起了這樁笑話,忍不住笑了一聲后,這才吩咐道:“傳信下去,讓慶王叔接觸下姜斐然,讓他替我問問,容國是否與他聯手了。”不然沒道理老頭子會突然這般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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