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琨頭疼道:“陛下,您就不怕太子殿下回來找您麻煩?”
容嫻:“……”你閉嘴啊,在外人面前這么一說,搞得我很沒有威嚴,還怕兒子。
她斜睨了華琨一眼,華琨心頭一凜,垂頭不敢言語。
傅羽凰似笑非笑道:“大總管說的是,陛下不怕大太子回來找麻煩嗎?”
容嫻微微一笑:“朕已經控制氣運瞞著大太子了。”
話音落下,她聽到左后方傳來一陣咳嗽聲。
容嫻立刻扭頭看去,疑神疑鬼道:“華卿怎么咳嗽了。你修為到了如今的地步,還有國運庇護,絕對不會生病。莫不是有人暗算了你?”
她眉宇間帶著淺淺的憂郁,臉色黑沉了下來:“幕后之人暗算朕的親隨,其目的在朕。呵,朕這百多年間少有露面,盡都是一些魑魅魍魎之輩以為自己無敵了。”
“……陛下。”
“朕記得漣漪已經入職探看司,那此事便交給漣漪去查,一定要將所有膽敢對華卿出手的人誅殺。”她眸色冰涼,冷靜平和的聲線又輕又低,毫無情緒。
“對了,華卿剛喚朕有何事?”容嫻語氣里還帶著沒有完全收斂的危險。
華琨抹了把冷汗,不敢告知陛下剛才他只是被陛下的騷操作給驚到了。唯恐陛下知道真相尷尬,若小心眼兒想要報復他那就可怕了。
“臣只是想告知陛下,請陛下也保重身體,幕后之人怕是因無法算計到陛下這才選擇了臣。”華琨一本正經的胡扯,深得陛下精髓。
他見縫插針的表忠心:“臣能為陛下擋劫,是臣的榮幸。只要陛下無事,臣萬死也甘愿。”
容嫻神色肉眼可見的溫和了下來,她欣慰道:“朕有華卿,萬事足以。”
華琨就當沒聽到這話,因為他親耳聽到過陛下對著朝中不下三百位朝臣都說過這句話。
容嫻神色鄭重的看向姜斐然道:“朕決定三日后進行容國升品,姜少城主可有時間?”
姜斐然也認真了起來,他認真時神色顯得高貴倨傲,不太好接近:“陛下相邀,斐然哪怕相隔千萬里,也會拼死趕來。”
華琨:??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容國三日后升品為何我不知道?
華琨懷疑不止是他,怕是連監國大太子和輔政大臣葉丞相、白太尉與郁國公都不知情。
他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陛下,容國升品一事,是否容臣先去通知丞相、太尉?”
傅羽凰拎著酒壇子笑得燦爛無比:“哇哦,陛下把其他人給忘記了。”
華琨不知應該先是感慨傅羽凰對陛下膽大包天的嘲諷,還是該驚詫她與陛下命格相克,為何這會兒卻沒有任何異樣。
果然還是傅羽凰的態度太過自然,加上從見到他們起耳根子就沒有清凈過,這才忘記了命格一事。
華琨立刻側頭看向陛下,嗯,陛下臉色紅潤,神色從容,一如既往般模樣,完全不受命格影響。
華琨:??
“大總管,陛下修的是命運道哦,我與陛下相克的命格已經被陛下壓制住了。”傅羽凰好心腸的解釋道。
華琨遲疑道:“臣問出來了?”
“不,是我看出來了。大總管表現的太明顯了。”傅羽凰誠實說道。
華琨立刻恢復了平日的面無表情,心下一驚,大意了,竟然被人看穿了。
容嫻沒有理會二者之間的交鋒,直言說道:“勞煩華總管親自走一趟通知他們,王朝升品需要準備的東西盡快準備好。若差了什么,告知探看司,讓荒王去找,若荒王尋不到的朕親自去找人要。務必在三日內將東西準備齊全。”
華琨慎重道:“諾。”
不過,陛下剛才是不是說她去找人要?
容國沒有的東西其他勢力很可能會有,但其他勢力是絕不可能資敵的,所以陛下說的這個‘要’存疑。
之后的時間里,華琨眼觀鼻鼻觀心的跟著容嫻三人,內心深深的反省著自身的不足,沒再多說一句話。
“國師府在郁國公府對面,羽凰若有時間便替我與國公多聊聊。”容嫻毫不客氣道。
她離朝百年,郁國公一直相助大太子穩定容國局勢。之前忙著處理朝政抽不出時間去國公府坐坐,如今化身要久居國都,正好交給化身了。
她完全不覺得同一個意識操控的不同身份互相坑起來就像左腳踩右腳,最后疼得還是她自個兒。或者說,她是樂在其中。
傅羽凰隨手將空的酒瓶子扔到花叢里,拽著姜斐然道:“陛下吩咐的事情,我定會辦好。那么陛下,三日后再見。”說罷她與姜斐然身影化為一道流光瞬間消失。
御花園內只剩下容嫻一人,她嘆了口氣道:“羽凰和斐然離開后,朕覺得有些寂寞了。”
蒼天:“……不都是你一個人嗎?”
容嫻臉上的笑容消失,在意識中回道:“沒看到我披著其他身份嗎?”
蒼天無語,對崽兒這愛好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大概是:你是否有病病?
“三日后王朝升品,阿爸,您能幫忙嗎?”容嫻話題一轉,忽然問道。
蒼天知道這是正事,不該帶有私人情緒,可崽兒這種有事才喚阿爸的行為太勢力了,祂看不過眼。
思考了下后,蒼天若無其事的說道:“到時候我會幫你的,中千界天道已經被你給打散了,阻力不會很大的。哦,對了,剛才你那位華總管并非是受到了暗算,而是被你私下攔截大太子信息的行為給驚到了。”
容嫻瞳孔一震,所以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她疑心病過重給自己來了一場社死嗎?
蒼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沒有誠意的安慰道:“想開點,你該高興四個人的社死現場實則只有兩個人。這么一想是不是好多了?”
容嫻:“……還別說,確實如此。只剩下華琨一人不足為慮,他絕對替我尷尬過了。不過您能自覺將您排除在‘人’這個族群內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蒼天:“我是什么,崽兒早就知道了,如今何必舊事重提。”
容嫻淡淡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一想到您辛苦孕育了我一番,不好好#憶苦思甜#下還真說不過去。”
蒼天:“……”憶苦思甜是什么鬼?不會說話就好好聽太傅的課啊。
還有,他只是用整個世界的底蘊造化了這么一個崽兒,別說的祂好似人類一樣十月懷胎。
互戳痛腳的結果便是蒼天與祂的崽兒再次相看兩厭,互相單方面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