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一行隨著杜郎中去了他師父家,杜華去了才知道,杜郎中師父家和他大師兄家,兩家的院子就在隔壁,只不過大師兄家大一些,他師父家小一些。
為此,杜華不禁暗中又搖了搖頭,杜郎中的師妹和他大師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他如何爭得過?
杜華一行到達時,杜郎中的大師兄夫妻二人老早就站在院門口等著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杜華平平淡淡的與二人打了招呼,不熱情,也不過于冷淡。
進門后,杜郎中的師妹就立即吩咐下人開飯,說是晌午都過了,怕杜華一行餓著。
等開飯期間,又著下人上了茶水和點心,然后,杜華便看見兩個囂張的小東西被侍候的下人帶到了客廳,接著所有的下人被屏退。
“杜姑娘,阿憐被打了十板子后再趕出了府,現在我讓兩個孩子正式向你道歉。”大師兄一臉歉意道。
說完便吩咐兩個孩子上前對杜華,還有杜二妞道歉,兩個小東西在外人面前囂張,但在其父親面前服服帖帖,他父親說什么就是什么,二人紅著眼眶乖乖的向杜華和杜二妞開口說對不住。
道歉的話說了,大師兄夫妻二人的態度也擺在那里,杜郎中也在,杜華沒好抓著不放,順手從自己的包袱里取出兩支牙刷和兩瓶子牙膏,送給了兩個小的,說是潔牙用的,早晚潔牙不怕牙齒被蟲子咬牙,就此,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牙刷和牙膏眾人沒用過,杜郎中和他大師兄夫妻二人一臉莫名,還是杜華教了他們怎么使用,“很快,這兩樣東西你們就能在珠寶閣里買到了,也不用擔心用完了沒有。”
這兩樣東西兩個小孩沒看到過,倒是新奇得緊,拿到手上便喜歡上了,催著下人帶他們去潔牙。
其實吧,雖然夫妻二人表明態度,兩個小家伙也道歉了,看在杜郎中的面子,杜華看著原諒了,但她心中還是不爽啊,而且,她也不可能送兩個囂張的小家伙什么貴重的東西,一般的東西他們又不缺,便隨手拿了自己備用的牙刷和牙膏,讓他們新奇,又打了廣告,一舉數得。
大師兄夫妻二人看著出去刷牙的兩個孩子,總覺得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又說不出來,倒是杜郎中若有所思的看了杜華一眼,想到什么,好笑的搖搖頭,花兒就是個睚眥必報的,這事讓她這么原諒,心中還憋屈著呢。
看出了杜華的小心思,杜郎中心中的感動更加深一層,雖然她不是自己真正的徒兒,但當初她選擇自己做她的掩護,也是他和她的一場緣分。
吃完飯后,杜華便隨著杜郎中去了他師父那兒,看看老人的病情。
床上的老人此時沒醒,躺在床上昏睡著,渾身瘦得皮包骨頭,房間有淡淡的異味,杜華盯著老人的臉看了一會,又上前把脈。
“杜叔,你出去守著門,別讓他們進來。”
杜郎中自然知道她嘴里的他們是誰,立即點頭,“好。”
杜郎中走出去順便掩上了門,杜華不放心,自己又去栓了門,一是不放心大師兄夫妻二人,二是不想讓杜郎中徹底的知曉自己的秘密是什么。
要讓他看到自己憑空的拿出診治的器材和藥出來,會嚇著他的。
門一栓上,杜華便拿出了聽診器和手電筒仔細的替老人檢查……
門外,大師兄夫妻二人走過來,見只有杜郎中一個人站在外面,門關上了,不禁疑惑,“師哥,杜姑娘呢?”
“他在里面替師父看病。”杜郎中面色淡然。
“她一個人在里面?為啥不讓你在那?”夫妻二人更疑惑了。
“沒什么為啥,每個人看病的習慣不同,我們等著就是。”
是這樣嗎?
夫妻二人顯然不相信,但是知道杜郎中不會害老人,便也站在外面等著。
沒過多久,杜華便開了門出來。
“花兒,我師父他老人家怎么樣?”
“去客廳說吧,老人一會兒醒了聽著不大好。”
“好,好。”
回到客廳,杜華就著下人打來的水洗了手,再呡了口茶道:“杜叔,你們都是醫者,想必對老人家的身體心里有數,老人家這一輩子殫精竭慮,耗盡心血,已經是油盡燈枯之象了,他現在的身體不好,并不是單純得了某種病,而是幾種病暴發,我說得對吧?”
杜華這番話一說,杜郎中和和他的大師兄二人的眼睛都紅了,他師妹立即捂嘴低泣,她娘在她五歲時就去世了,父親后來一直沒找,一個人當爹又當娘把她拉扯大,還和她說,他有一個女兒,還有兩個徒弟當兒子就足夠了。
杜華從包袱里掏出三瓶藥,遞給大師兄夫妻二人,“這藥對老人的身體好,我剛剛在房間里已經喂了他一顆,以后每日你們都喂一顆,再加以珍貴的藥材養著,你們是開醫館的,百年以上人參這些你們不難找,有我這藥,老爺子他能多活幾年。”
“真的?”
杜郎中的眼神亮了,先前他和大師兄,師妹都替師父看過了,三人同時診斷師父的狀況最多活過當年,到明年春天就難說。
“恩,杜叔,我盡力了。”杜華對他鄭重的點點頭。
“好,好,花兒,別說多活幾年,就算是能多活幾個月,我都感激上蒼保佑啊。”杜郎中激動得語無倫次。
杜郎中大師兄盯著手上的藥瓶,像是能盯出一朵花來,不是懷疑藥的真實性,而是震驚于杜華的醫術。
杜華笑了笑,心中則道:杜叔啊,這是我對你無私的為我打掩護的一點回報罷了。
杜華抬頭,見大師兄夫妻二人把瓶子的藥丸倒出一粒在手中反復觀看,便笑著道:“這藥丸是我配制的,雖然有些藥材成份你們能猜得出,也配得出,但你們不要配制,因為最關鍵的幾味藥只有我能掌握它的分量,等吃完了,我會在杜家村配出來給杜叔,讓他著人送來。”
“好。”夫妻二人訕訕一笑,他們心中還真有這想法。
杜華知道沒有哪個學醫之人不對新藥方感興趣,但這是她的藥方,她不可能隨便送人,再說,就算送,她也只會送給杜叔。
老爺子身體虛弱,而且身上并發多種病癥,杜華的藥丸針對的是主病癥,她心中清楚,主病癥減輕,其他病癥就會慢慢消失,夫妻二人就算拿到了自己的藥丸,也不知道她針對的是老爺子身上的哪種病癥配的藥。
老爺子的病看了,藥也給了,杜華不想多呆,起身告辭,準備立即起程離開蓮花縣。
“杜姑娘,這是我們給你的藥錢。”
杜郎中的師妹手中抓著一個荷包遞給杜華,杜華也不矯情,伸手接過來,“既然夫人有心,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必客氣,應該的,應該的。”杜郎中的師妹感覺到杜華對他們始終有疏離,知道她心中的那股氣還在。
給了杜華診費,又有丫鬟捧了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放著兩塊綢布,一個小荷包,還有一瓶藥,“杜姑娘,這布你和小姑娘一人一塊,做件衣裳,這個小荷包和藥給小姑娘,她身上的傷是因為我家孩子傷的,是我們一點小心意,請笑納。”
是給杜二妞的,杜華也沒客氣,二妞身上的傷痕可不少,遭了罪,他們給點東西做賠償應該的,于是點點頭道:“好,那我替她也接著了。”
杜華一行離開,夫妻二人送到大門口,杜郎中多送了一段路,“花兒啊,這去何縣還有些路,你一路上當心些才好。”
“會的,杜叔,你回去的路上也一路小心。”
杜華與杜郎中道別,并在街道的鋪子里買了些當地的土特產什么的著他帶回杜家村給李氏,讓他告訴家里人,他們都很好,不用擔心她。
杜郎中師妹家給杜二妞的小荷包里的銀票不少,足有二十兩,經過杜華的同意,二十兩她自己先存下了,把給她的衣裳布卻讓杜郎中帶回了家,說是給三妞裁衣裳穿,還用杜郎中給的一兩銀子也買了些禮物,給她爹娘。
杜華笑著看她激動的跑來跑去,又叮囑杜郎中一定要帶到,說她在外面也很好啥啥的。
杜華很能體會小姑娘此時的心情,想她前世第一次拿的工資不就買了禮物送給爺爺嘛。
杜華一行離開了,杜郎中不舍的送他們離開后再回了師父家。
“二師兄,你回來了?他們走了。”
夫妻二人迎了上來。
“恩,走了。”杜郎中點頭。
“二師兄,那杜姑娘一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他們帶的那個馬夫的身手如此了得。”大師兄夫妻二人疑惑。
杜郎中看了二人一眼,“不管他們是什么身份,以后,你們與他們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不該知道的事少問就對了。”
“為啥會沒交集?爹的病還得她治著呢。”
“師父他的身體是什么樣,你們二人和我皆清楚,花兒能出手,師父多活的幾年是賺到的,我們不該有更多的奢求。
再說,今天花兒與你們的見面很不愉快,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不會就此罷手,所以,他們離開了,你們就此就當沒有認識過他們過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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