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積分很高嗎?”
墨玉停頓了下,“還好。”他笑眼看向白術,“要勻一點給你嗎?”
“嗯?”
“聽說你喜歡逃課。”
原來是怕她積分清零后沒法逃課。
白術聳了下肩,“不用。我會自己掙。”
她說完抬眼,見到時正站在墨玉身后,看似一臉乖巧的模樣,實則如同一只護崽的獵豹,視線從一側漫出來,陰沉沉的,盛滿了警告和威脅。
墨玉未曾察覺,頷首,“加油。”
三人一起上了三樓。
因時正不是學生,有免餐特權,所以跟白術、墨玉劃分開,各買各的。
時正看中了烤鴨,去買的時候,見到墨玉聆聽了白術的想法,跟白術一起去了一家牛蛙店,二人像一對親兄妹似的,看得時正磨牙,于是烤鴨也不要了,在隔壁店里要了兩杯奶茶,然后趕緊跟上二人。
他要了一份牛蛙。
然后,徑直奔向墨玉和白術那一桌。
“墨哥。”
一走過去,時正就笑彎了腰,將奶茶遞給墨玉。
結果——
坐在對面的白術,視線全程跟著,眼巴巴的。
時正預感不妙。
果不其然,墨玉剛接過奶茶,就將其遞給白術,“你喝嗎?”
“好。”
白術彎唇應了,坦然接過。
時正:“……”這姑娘不知恥。
然后,他看到這個“不知恥”的姑娘,泰然自若地將吸管往杯里一戳,吸了一口奶茶,滿足地瞇了瞇眼。
襯著她那扮相,像一只軟萌的白貓。
又覦見墨玉看閨女一般的眼神,時正簡直想嘔血。
——這女的不是“萌物”啊!
——她的心是黑的!
“墨哥,我給她買了的,這個給你。”時正將另一杯奶茶放到墨玉面前。
“你呢?”
瞧了眼對面“不知恥”的白術,時正懨懨地說,“我減肥。”
——他就不該一開始就抱著“冷落白術”的心思只買兩杯奶茶。
“你們倆很熟嗎?”等待的時間里,白術主動跟他們拉家常。
“竹馬。”
時正飛快地回答,眉宇間溢出一抹得意和挑釁。
“哦。”
白術很給面兒地應了一聲。
之后沒了話。
飯菜端上桌后,白術專心地吃飯、填飽肚子,沒有再找事兒。
直至吃完——
“對了,”白術放下筷子,頭一歪,直截了當地問墨玉,“你會跟紀依凡訂婚嗎?”
“咳——”
時正被一口米飯嗆到了,背過身,一個勁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墨玉也怔了下,但在看了眼白術后,就立即倒了一杯水,遞給時正。
時正一口飲盡后才緩過來。
“你想干嘛?”時正喘了口氣,簡直懵了。
“我聽朋友說的。”白術先道明來源,然后掀起眼簾,認真地盯著墨玉,一字一頓地說,“紀依凡配不上你。”
時正:“……”
一秒的功夫,時正忽然覺得白術這個“不知恥”的姑娘身上,散發著神圣的光輝。
——她簡直就是個小天使。
“還沒定下來。”墨玉笑笑,依舊溫潤柔和,語調波瀾不驚,隨后他詢問,“是顧野嗎?”
“不是。”白術搖頭,然后道,“你認識顧野?”
“聽過。”
墨玉回答。
事實上,顧野跟京城圈子大部分世家子弟,都不熟。
那是一個披著世家子弟挖苦外衣,卻游離在繁華和虛偽之外的人。挺獨特,也挺神秘。
“這樣。”白術挑了下眉。
墨玉狐疑地問:“他介意退婚嗎?”
“不知道。”
“那你——”墨玉薄薄的眼皮往下壓了兩寸。
“沒什么。”
白術撇了下嘴,淡淡道。
她總不能說——我挺喜歡你的,但不喜歡紀依凡。
更不能說——你要是真跟“白青梧的女兒”訂了婚,我們倆的關系就扯不清了。
何況——
雖然以前就以white的身份跟墨玉(中曲山)聊得來,但是,僅限于“網友”關系罷了。
本來不想摻和墨玉和紀依凡這一檔子事的。
墨玉請她吃了這頓飯。
并且是在第二次見面,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墨玉面對她這個“冒失無禮”的姑娘,依舊欣然同意請她吃飯。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考慮的。”墨玉溫和極了,沒未白術這莽撞的話題有絲毫不滿。
白術視線在他身上一頓。
——怪怪的。
——正常人會包容這個嗎?
“走吧走吧。”
時正見話題僵住了,沒法再推進下去,便出聲打斷他們,招呼他們離開。
走出食堂時,墨玉跟二人說:“我去一趟圖書館。”
“我跟你——”
時正想說同他一起,但轉念一想,又自我否定,“算了,我還是先回宿舍整理一下東西吧。”
墨玉笑:“嗯。”
“拜。”
白術將乖巧可愛的形象裝到底,主動跟墨玉告別。
——一點都不想時正記憶里那個小惡魔。
“再見。”
墨玉跟她點點頭。
然后,走了。
他前腳剛一走,時正后腳便原形畢露,壓低的聲音裹著兇狠,“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第二次見面,就讓墨玉請她吃飯。
——壓根就不熟,卻讓墨玉不要訂婚。
他簡直懷疑,白術對墨玉一見鐘情。
“你送我回宿舍嗎?”白術側首,問。
“……送。”
時正差點咬碎一口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