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狹隘,”白術倒是很坦然,咕噥道,“沒辦法,天生心眼小,愛記仇。”
出乎意料的,白術對自己有明確認知。
可是,這樣坦坦蕩蕩的她,每句話說出來,都像在戳顧野的心窩子。
越了解,越沉迷。越想親近。
或許別人知道白術是“瘋子”,會避而遠之,老死不相往來。
可——
顧野覺得他也是不正常的。
他逃不掉。
白術每攤開一點,他就淪陷一點。明知不是時候,清楚不該靠近,卻總是失控地靠近。他這一生走來,遇到的變數太多,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他的理智和情緒。
白術連這點自制力都給他擊潰了。
他多次失控。
他多次犯渾。
全擱她身上了。
“你對小心眼沒偏見吧?”沒聽到顧野回應,白術先是問了一句,爾后又兀自解釋,“我一般不隨便找事。”
“我也小心眼。”顧野嘆了口氣,坦誠說,“沒資格有偏見。”
不過——
就“不隨便找事”這一點,顧野對白術持有質疑。而,在今后的日子里,顧野發現,他的質疑是正確的。
——因為這個看似只會放個鞭炮、炸個基地的小姑娘,在未來這一年里,跟全世界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白術很長時間都沒了聲兒。
顧野發現電影挺好看的,看到結局高潮部分,總算在分鏡里找到微妙的熟悉感,他輕聲問:“這分鏡跟White——”
話沒說完。
因為他偏頭見到了白術,閉著眼、歪著頭,靠在他右肩上睡得正香。
默然片刻,顧野挑了下眉毛,想撤開就走。但是,他剛剛挪開沙發,尚未來得及起身,沿著他肩膀滑落的白術就醒了過來。
幾乎是第一時間伸出手,白術抱住了顧野的腰:“顧野你要是敢把我扔在沙發上自己霸占我的床你就完了!”
顧野心咯噔一下,硬生生被白術拽回去。
白術的腦袋抵著他的腰,撞上去時挺用力的……顧野慶幸自己沒腰傷。
“你沒睡呢?”顧野無奈。
“睡了。”白術咕噥,“你走的時候,我醒了。”
顧野拍著她的腦袋,“滾臥室睡去。”
白術才不聽,倔強道:“守歲。”
緊拽著顧野不放。
“那就起來,看電影。”
顧野拽著白術的后衣領,想把白術拎起來,結果毛衣過于寬松有彈性,衣領一下被他扯得寬松。
他又松開了。
白術松開顧野,扯著勒著脖子的毛衣衣領,撇著嘴,半瞇著眼坐起身。
她問:“幾點了?”
“兩點。”
“玩游戲吧。”白術打著哈欠,抬手揉眼睛,“能清醒點兒。”
顧野:“……”
困成這樣都不去睡覺,也不讓他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白術勢必不擇手段都得困死的仇人。
雖然腹誹著,顧野還是聽白術的話,把電腦搬過來,放到白術書桌上,跟白術一起玩游戲。
還是《BUG》。
“說起來,我們那個被遺忘的戰隊……第四人是誰?”白術登錄賬號時,倏地想到這個事。
年后就要準備春季賽了。
顧野狐疑:“你不知道?”
白術擰眉,“你們跟我說了?”
上次白陽拽著顧野去見“第四人”,聽說是談妥了,“第四人”同意入隊。但是,沒跟她說過這茬。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
他們仨都跟白術認識,白陽以為顧野、即墨詔會跟白術說,顧野以為白陽或即墨詔會跟白術說,而即墨詔……甚至不知道白術是隊里的人,在被顧野狠虐后懷疑人生,哪里有心思跟白術談這個。
何況即墨詔沒見白術玩過游戲。
“……”顧野眨眼功夫想出其中原因,他張口想說,但想到白術那惡劣的小性子,頓了頓,改口道,“先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
白術困得很,沒心思追究這問題。
她跟顧野玩了一局,才漸漸將睡蟲驅逐,不過這時她早將“第四人”拋于腦后。
二人一直玩到六點。
“不玩了,”白術將耳機和鍵盤往前一推,伸了個懶腰,往后倒去,問坐在對面的顧野,“早上吃什么?”
“你家里有什么?”顧野微微偏頭,視線從顯示器邊緣斜過來。
白術張了張嘴,沉默了。
忽然領悟到什么的顧野,也沉默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
“昨晚還有剩一些餃子料,可以包一點。夠半頓。”顧野開始動腦子。
“我還有一桶方便面。”白術餓得失去理智,“干脆面零食可以泡著吃嗎?”
“……”無言片刻,顧野道,“就吃餃子和泡面吧。中午早點出去,我請你吃。”
“行。”
白術將就著應了。
于是,大年初一的第一頓,白術和顧野可憐巴巴地分了幾個餃子和幾口方便面,極其悲慘。非常配不上他們倆的格調。
“哎。”
坐在沙發上,白術摸了摸可憐的肚子,嘆息。
“趕緊去補覺。”顧野收拾了碗筷走出廚房,朝白術挑眉,“補完了就去吃飯。”
“哦。”
白術答應著,將衣袖往上一拉,打算睡前洗漱。
顧野視線在她纖細勁瘦的手腕上停頓兩秒,“你的轉運珠呢?”
視線掃過手腕,白術坦然回答,“沒帶去第三基地,交給段子航保管了。”
“……哦。”
顧野微微頷首。
“說起來,”白術一頓,“轉運珠是你買的嗎?如果同款的太多,你認錯人怎么辦?”
“我爹給的。”顧野懶懶道,“他說就一個。”
“顧天馳?”白術剛一問完,就否定了,“不對,是跟你同居那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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