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依凡,你說出門見表姐,現在是什么意思?這個男人是你表姐嗎?”
冷不丁見到某曹君沖上來,紀依凡當場呆愣在原地,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白缺倒是立即察覺到異常:“什么情況?”
服務員仿佛看到修羅場的誕生,見狀,咽了一口唾沫,自覺地拉著小車往后退了兩步,不動聲色地期待接下來的發展。眼里閃爍著一個正常人都該有的八卦光芒。
“紀依凡,你說清楚!”某曹君氣勢洶洶,雙眼冒著兇光。
見他就要沖向紀依凡,白缺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往后一推,冷聲問:“你是誰?”
“我是誰?”某曹君盯了面色發白、不知所措的紀依凡一眼,心里登時跟明鏡似的,冷笑道,“我是她男朋友!你是誰?!你看著年齡上都要比她大一輪,莫不是她的金主吧?!”
某曹君都說到這份上了,白缺若是沒一點察覺,簡直不可能。
奈何他平日里被紀依凡洗腦太深,第一反應是“紀依凡被設計陷害”,爾后他想到“歹毒心腸”的白術,遂沉著臉問:“你是白術找來的?”
“你腦子有坑嗎,在放什么狗屁,現在關白術什么事?”某曹君莫名其妙,他指著紀依凡,“你問問她,我是她什么人。在集訓營的時候,她想方設法勾引我,哄我騙我幫她做事。比賽結果一出來,她沒進前七,就跟我表白,主動獻身。我為了她放棄資格,不顧一切當她的助理。結果好嘛……哈哈哈哈合著我就是她養的一條魚呢?”
“他說謊!不是,我不是這樣的。”紀依凡拼命搖頭,緊緊攥住白缺的衣服,“白哥,你聽我說,事情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他一廂情愿……不,是白術!肯定是白術安排的這一切!”
“紀依凡!”
某曹君見紀依凡死不承認還潑臟水的樣子,登時怒火竄上心頭,沖上去就扇了紀依凡一巴掌。之后,他抓著紀依凡的頭發直接往門上撞。
白缺這會兒已經信了大半,可在紀依凡被揍的時候,還是出手相助。
某曹君是個狠人,挨了白缺第一拳的時候,就自知不敵。但他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抓住紀依凡頭發的手死都不肯放手,硬是要拖著紀依凡一起。
不多時,三個人就胡亂地纏打在一起。
不遠處。
白術和顧野躲在拐角里。
白術用手機錄好視頻,保存好,然后興致勃勃地看戲:“沒看出來,某曹君看著瘦胳膊瘦腿的,打起來戰斗力還比較強。潑婦算什么,他這個潑夫出馬,一個能頂仨呢。”
“你看個戲還一套一套的,要不要給你擺個臺子說評書啊?”顧野失笑,敲了敲她的腦袋。
“算了叭。”白術繼續看戲,但勝在心情好,小嘴叭叭的,“如果喬渡在這里,你覺得會怎樣?我感覺他戰斗力最差,估計紀依凡都能把他揍趴下。”
沒等到顧野的回答,白術還扭頭看他:“你說呢?”
顧野硬著頭皮附和:“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這么敷衍?”白術皺眉。
“沒有。”顧野將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把手機遞給白術,“幫你的修羅場加一場戲。”
“什么?”
白術接過手機。
她看到顧野給一個號碼發了個剛拍的小視頻,并且把酒店的地址發了過去。
對方很快回了消息——
你是誰!
接電話!
電話打過來,白術按掉了。她問顧野:“誰啊?”
“喬渡。”顧野彎起唇,“等潑夫一號的時候,我查了下喬渡,發現他昨天剛到,就住在附近。剛剛查到了他的電話。”
哇哦。
這戲可真精彩。
白術眉頭揚起,忍不住吹口哨。
誰也不知道,一個被刺激瘋了的備胎男可以跑得有多快。反正喬渡趕到的時候,時間是白術和顧野預料的一半。他從電梯里跑出來后,直接從白術、顧野面前跑過,竟然完全沒發現二人的存在。
他紅著眼睛找到白缺、紀依凡、某曹君的時候,他們仨剛剛打完一架,在門口陷入沉默。
喬渡的出現,無疑添了一把火。
“依凡,你不是在跟我交往嗎?”喬渡的眼淚奪眶而出,“我特地為你趕過來,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為什么啊,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紀依凡:“……”
某曹君:“……”
“媽的。”白缺終于忍不住罵出來,“踏馬的,他又是誰?!”
“艸,你養蠱呢?!”某曹君狠狠一抹嘴角的血,嘆為觀止。
白術驚嘆:“喬渡怎么哭成這個樣子?”
顧野無語:“哭包轉世吧。”
“像個被遺棄的小媳婦。”
“你便宜妹妹有點厲害。”
“自嘆不如。”白術附和地點頭。
顧野嘶了一聲,抬手抵著她的下頜,把她的臉抬起來沖著自己:“怎么,你還想學呢?”
白術撥開他的手,一門心思都在看戲上,敷衍道:“就想想。”
還真想呢?!
顧野警告:“不準想。”
“行,不想。”白術附和。
顧野被她這態度弄得抓心撓肝的,干脆把人掰過來,按在墻上,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看著我再說這話。”
白術皺眉:“你怎么那么事兒?”
朝她逼近幾分,顧野挑挑眉:“我事兒?”
“不然呢,”白術莫名其妙,“你倒是問問,有什么人追過我。”
“誰追過你?”顧野瞇縫了下眼。
“沒人。”白術肯定地說,“包括你。”
“不應該啊……”顧野第一反應就是她在胡扯。
白術面無表情:“你倒是想想我這張嘴。”
顧野醍醐灌頂。
于是,顧野忍不住笑出聲。
白術皺眉:“你笑我?”
“沒有。”顧野張口否認。
白術冷笑:“你看著我再說這話。”
于是,顧野低頭看著白術,神情認真,收斂了笑。可,張口卻道:“好吧,我在笑你。”
白術忍無可忍,抬腿就朝顧野膝蓋踢去。
顧野躲得慢了一點,膝蓋被她的腳尖掃到,疼得他吸了口冷氣:“剛交往就家暴?白小術,你能不能行了。起碼裝三天好嗎?”
白術推開他,說:“你這欠抽的性子讓我三秒都懶得裝。”
顧野被推開,但下一秒就湊上來,攬住她的腰:“你看看別的情侶,你儂我儂——”
“你是說那四位?”白術接過話。
顧野當即失聲。
這時,他們聽到走廊又傳來亂糟糟的聲音,抬眼看去,見到四個人纏打在一起。白術錯愕:“咋又打起來了?”
顧野:“這狠勁兒……”
白術:“某曹君的手沒法要了。”
顧野:“肯定得退出比賽。”
白術:“紀依凡也是……”
說到一半,白術忽然意識到什么,嘎嘣停住,然后扭過頭,跟顧野對視。
顧野也想到了什么。
二人面面相覷。
每一天的積分要算均分。現在,某曹君和紀依凡鬧成這樣,退出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可是,名額都報上去了,哪怕紀依凡和某曹君退出,到時候也是要算人頭的。
也就是說,他們的積分要多算給兩個人。
半晌后,顧野問:“還看嗎?”
“沒心情了。”白術向前一傾,腦袋抵在顧野胸口,“走吧。”
顧野笑著扶住她:“你骨頭都沒了,怎么走啊?”
白術說:“抱我啊。”
顧野低下頭,眼里盡是笑意:“我真抱了啊。”
“算了。”白術想了一秒,主動挽住顧野的手,“到處都是攝像頭,不美觀。”
顧野低笑,手指推了下她的眉心:“走吧。路上商量下解決方案,加把勁應該沒問題。”
“你加吧。”
“你呢?”
“我觀望一下。”
“嗯?”
“均分一下拔得太高,即墨詔他們沒緊迫感。”白術恬不知恥地自夸,“我比較有大局觀。”
顧野推著這個有大局觀的小祖宗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