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島監獄,屬于無國界監獄,關押的都是國際上一些危險罪犯。
它在公海的一座島嶼上,名義上被劃分給M國。
一座島,就是一座監獄,四面懸崖峭壁,海浪洶涌,出入只能靠坐船或直升機。想要逃出此地,難如登天。從建立至今八十年,從未有一個人成功逃脫。
牧云河只聽說過這個地方。
他洗了個澡,刮了胡子,把自己打理清爽了,腦子也開始慢慢運轉:“我們要接的人,在惡魔島工作?”
“他是囚犯。”
白術覷了他一眼,沒停留,咬著一根棒棒糖,往外走。
牧云河跟上她:“你的計劃是?”
“劫獄啊。”
白術輕描淡寫地說,像極了在說“吃飯啊”般時隨意。
牧云河如臨大敵,什么楚馥什么失戀統統被他拋在腦后,他震驚道:“你瘋了!”
“走一趟的事。”
“走一趟?”
“可能需要你以囚犯的身份進去一趟。”
楚馥只想讓我失戀,而你是真想讓我死。
九點半,牧云河辦理退房手續,跟白術離開酒店。
顧野停好車,在外面等他們。
牧云河見到顧野,難免想到楚馥,停頓了下。
不過,面對白術驚世駭俗的計劃,兒女情長總歸在其次,牧云河很快將念頭挪開。
白術走到顧野面前,問:“你這幾天有別的安排嗎?”
“沒有。”
“那跟我們一起去接人吧。”白術說,“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接人?”顧野疑惑。
“你們要的那個人。”
“行。”顧野點頭,隨口問,“去哪兒?”
“惡魔島。”
顧野:“……”我真是欠的才多問了這么一句。
在白術看來,“去惡魔島接人”,只是一樁小事,微不足道。跟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等同。
她沒跟顧野、牧云河提前說。
有一輛車來酒店接他們,顧野和牧云河稀里糊涂跟著上了車,爾后,司機遞給白術一包東西。
白術翻找出一些證件,分給了牧云河和顧野。
“這是你們倆的護照、身份證。”
牧云河人都麻木了。
顧野翻了下證件,饒有興致:“你從哪兒弄到的這些?”
“我有個專門的團隊做這些。”白術說,“出門在外,用假身份比較方便。”
“我怎么不知道?”牧云河今天被白術一次次刷新認知下線,什么悲春傷秋的情緒都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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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需要跟你匯報。”
“……”牧云河坐在副駕駛,他轉過身,扒拉著椅背,“老實說,你以前跟我說出差,動輒滿世界跑,都是在做這種事嗎?”
“可能吧。”
“團隊是BW的?”
“我特別創建的。”白術夸贊道,“都是人才。”
跟寶藏一樣的人才。
她特別滿意。
牧云河咬牙:“都是得進惡魔島的人才吧?”
白術謙虛道:“不至于。”
我信你個鬼!
牧云河人都被白術整懵了。
待牧云河坐回去,白術問顧野:“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顧野平靜異常:“沒有。”
“嗯?”
“一旦接受你‘酷愛刺激、無所不能’的設定后,我就覺得這事兒稀松平常了。”顧野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制造假身份并不困難,有金錢、有技術即可。
劫獄也不是什么難事,有計劃、有膽魄也行。
只要拋下“白術是一個年僅二十歲的法學院大三生”這種平平無奇的設定,一切都不是問題。
白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們以假身份買的機票,進機場后直接登機,十個小時后下機,中間換了轎車、火車、大巴、游輪,最后他們來到一個碼頭。而接待他們的人,早已準備好一艘游輪、一架直升機,以及若干人員。
辦理好這一切,都只是白術一個電話的事。
顧野心臟夠強,平靜接受一切。
然而,牧云河一直被白術保護得很好,除了給BW賺錢,對其余的事所知甚少,于是,在走了這么一遭后,他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尤其是當他被白術告知要以“囚犯”的假身份進入惡魔島之后。
“他叫凌拓,”白術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面,“我們要找的人。”
照面里的人,二十七八,架著一副眼鏡,臉龐深邃,英俊矜貴,黃皮膚,是東國人的長相。
斯斯文文的。
隨后,白術又換了一張照片:“這是他進惡魔島的模樣,化名阿爾奇·諾里斯。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制造多起恐怖事件。”
牧云河手指摸向他的脖子:“真的?”
白術睇了他一眼:“假的。跟你一樣。”
顧野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介紹一下。”
白術說:“他半年前換了這個假身份,進入惡魔島,一是想找一個囚犯問點信息,二是想挑戰一下越獄。”
“他就不怕死在那里嗎?”牧云河喝了一杯水,想要靜一靜。
白術問:“你就不怕喝水的時候嗆死嗎?”
牧云河差點把一口水噴出來,他瞪圓眼睛:“這是一回事?”
“類似吧。”
白術并不覺得有什么區別。
牧云河啞口無言。
“我們的計劃是,我以國際刑警的身份送你進惡魔島,你找到凌拓,讓他三天內想辦法出來。當然,得捎上你。此外,我和顧野會在外做技術支援和接應,必要的時候,我們會讓惡魔島所有機械設備失控。”
“所以……”牧云河揉了揉臉頰,“三天,我們要逃出世上最堅固的監獄?”
“是的。”
“誰給你的膽子?”
“我。”
牧云河開始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