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顧野眼睛漆黑如墨,緊盯著白術的一舉一動。
“我很好。”白術耐心地回答,繼而問,“一晚沒睡啊?”
顧野含糊道:“睡了會兒。”
白術卻一眼洞穿:他怕是一分鐘都沒合眼。
“你睡兩個小時。”白術的手緩緩覆上他的后頸,“走之前我叫你。”
“我……”
顧野對她沒有一絲防備,在她開口后,下意識想拒絕,結果后頸被按了一下,他神經猛地放松,意識漸漸渙散了。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聽到白術說:“你好好睡。”
白術說讓顧野睡倆小時。
實際上,她一直到十點才叫醒顧野。
顧野睡得昏沉,在夢里很掙扎,但一覺醒來后,卻覺得渾身很放松。
他將手覆在后頸,活動著脖頸,欲要跟白術算賬。
“我聯系了一個檢測機構。”白術湊過來,說,“可以檢測出我身體是否有興奮劑。”
“哦……啊?”顧野后知后覺。
“靠譜的機構。”白術說著,把蓋他身上的被子掀開,“收拾一下,待會兒開車。”
于是,顧野莫名其妙又得了個“司機”任務,等他趿拉著拖鞋去洗漱時,才意識到——幾句話就被白術繞過去了,他忘了找白術算賬。
看了眼鏡子,顧野皺著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真是被白術拿捏得死死的。
酒店退房后,白術和顧野先找人把白術的血送往國內,然后去了檢測機構。
檢測速度要下午才出來,他們倆就帶著百克在機構外閑逛一圈,吃了飯又逛了街,回去領到報告單,做足了心理準備的二人,面面相覷。
顧野捏著那一張報告單,緊擰的眉宇漸漸松開,但仍是有些驚訝:“沒有?”
白術將報告單抽出來,左看右看的,最后肯定地跟顧野說:“應該沒有。”
“那你昨晚注射的是什么?”
“管它呢。”白術一點都不介意,“反正沒事。”
“不對。”顧野搖了搖頭,神情慎重。
“哪兒不對?”白術奇怪。
“昨晚那道題是靠你的真實實力做出來的?”
白術忍了忍,沒忍住,踩了顧野一腳。
——她都說了自己聰明了,這貨竟然還不信?
顧野被她猝不及防一踩,心想她這小暴脾氣是一點沒收斂,但他心落回原地,心情好,并不跟她置氣:“就是重新評估了一下你的聰明程度。”
放屁,他一直當她說著玩的。
“以后就叫白小聰吧。”顧野捏著她的耳朵,哄她,“叫白小明也行。”
“滾。”
不是白小花就是白小明,趕明兒還成白小梅了,當她是從中學課本里出來的嗎?
“那不叫。”顧野連忙改口,“就叫小天才。”
白術輕咳一聲:“低調。”
顧野頓時哭笑不得。
她就差點沒把“小天才”三個字寫腦門上了,還“低調”呢?
“是是是。”顧野附和著,“那么,現在虛驚一場,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
“把百克交出去,再回棋院督促即墨詔拿第一。”
“好。我這邊還有一點事。”
“什么事?”
顧野笑笑:“幫你出氣。”
白術眼眸一轉,說:“好。”
既然報告單證明這事是虛驚一場,白術和顧野都放了心,也就沒黏在一起了,各做各的事。
原本白術打算將那一管血追回來的,但時間晚了一步,相關人員已經把它送上飛機了。顧野勸她算了,讓程行知那邊也檢測一下,權當雙重保險,放心一些。
白術同意了。
傍晚時分,白術將百克交給了默林,在默林不可思議的稱贊中得到他“說到做到”的許諾,然后,白術放心離開。
她趕往棋院。
在她印象中,棋院屬于“歲月靜好”那一掛的,畢竟下個圍棋嘛,都是棋盤上的廝殺,下棋之人都挺內斂的,不輕易跟人動手動腳——主要是身體方面也難有這個資本。
所以她潛意識覺得棋院不會有什么大動靜。
然而——
她一到棋院附近,就見到門口人滿為患,諸多記者扛著長槍短炮聚集著。
白術好奇,湊了這個熱鬧,走過去拍拍一個往里擠的記者的肩膀,問:“出什么事了?”
那記者頭也不回:“即墨詔的母親于靜網上指控NO.1勾引即墨詔,她現在出現在棋院,我們正在搶新聞呢。”
“NO.1勾引即墨詔?”白術覺得這個瓜從于靜嘴里說出來,一點都不驚奇。
“是啊。”那記者回了一句,“她可真牛。”
“為什么?”
“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野神兼Ego,一個是未來圍棋之神即墨詔。兩個潛力股她都能搞到手,能不牛嗎?”
白術覺得他這角度很新奇:“是我。”
“是吧?如果我是她——”記者說到興起,一回頭,見到白術后,傻了眼。
一秒后,他震驚地喊:“NO.1!”
他這破喉嚨一喊,聲音賊大,頓時驚擾到在場所有人。
當即,全場肅靜,腦袋齊刷刷扭過來,爾后,他們的眼睛睜得一個比一個大。
白術倒是很淡定,問:“我是緋聞女主角,你們要采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