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梧帶白術去散心的事是真的。
只是,在前往目的地的列車上,演化了兩個不同的故事。
一個是白術跟著白青梧來到目的地,玩了幾日后遭遇救援,被困廢墟在漫長的等待里得到救援,白青梧葬身于廢墟之下,而白術撿回了一條命。
另一個是白青梧在列車上接了一通電話,中途到站后領著白術下車。
她們在站臺見到了白青梧最中意的徒弟仲淮,然后被仲淮領入地獄中。
如仲淮所說,他確實不想要白青梧的命,他們最初目的是去“收買”白青梧的,可白青梧骨頭硬、心夠狠,在他們的百般折磨、威逼利誘之下,仍是沒有松口,哪怕白術奄奄一息,她依舊堅持原則。
白青梧被組織注射初代Y9號藥劑,最初身體沒什么異樣,但她實際上有嚴重的過敏反應。
在白青梧對白術進行催眠后,一直在身體內部發酵的過敏反應突顯在身體上,一系列的顯現特征令仲淮等人震驚,當晚那個白大褂的中年人就判斷白青梧命不久矣,同時談到處理白術的事。
而,仲淮在事后又來了地下室一趟,跟白青梧做了個約定——救白術一命。
在確定白青梧的死亡后,仲淮匿名給紀遠通風報信,最終紀遠及時趕到救了白術。但在紀遠來之前,仲淮跟那一群人早就撤離,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只給紀遠留了個慘烈的現場。
白術記起那一幕,奄奄一息之際,察覺到紀遠的到來,她睜開了眼。
她最后看了一眼角落的白青梧。
她原本該美麗優雅的母親,此刻白發蒼蒼,安靜地蜷縮在角落里,像是安然入睡。
——那是誰?
當時的白術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的母親面目全非,她已經不認識了。
一整個上午,白術狀態都不大對勁。
顧野發現了什么。
可是,顧野始終沒有問。
那一天晚上,白術又去見了仲淮一面,誰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在那之后,白術讓人將仲淮一伙人送往東國,交給東國警方解決。
白術似乎又恢復了正常,送走了楚馥和牧云河,跟顧野在鎮上待了兩日,直至亞洲賽即將開始前,她才和顧野回到R城。
第二天,比賽開始。
白術起了個大早,撞見了準備出門的莎莎。
“你的故事構思是靠的顧野嗎?”莎莎斜乜著白術,問的話別有用心。
白術冷淡地回視著她。
“加油吧。”挑釁完,莎莎剝了一顆硬糖扔到嘴里,“世界第一NO.1若是止步于亞洲賽,可真就是一個笑話了。”
平日里伶牙俐齒的白術并沒有理她。
多余的眼神都沒甩給莎莎,將臥室門一關,她轉身走出宿舍。
莎莎噎了一下,舔了舔唇角,沒感覺到一點痛快。
跟東亞賽一樣,十天的創作時間。
白術和顧野的創作方式也同上次如出一轍。
白術花了一個上午設計好一份分鏡,然后交給顧野完善。之后她就待在顧野的宿舍搞潛心創作。
只是——
顧野隱約感覺到白術有些不一樣了,說不上來,而白術讓他負責的作品就是最好的證明。
十天后,白術順利交稿,跟顧野回到京城。
“我想回一趟長寧市。”下機后,白術沒有跟顧野一起出機場,而是跟顧野說,“想白猊了。”
顧野略一沉吟,做出決定:“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過幾天就回京城。”白術壓了壓帽檐,酷酷地說,“跟你待得太久了,有點膩。”
顧野挑挑眉:“你嫌我?”
白術輕哼:“嫌。”
“小樣兒。”顧野沒好氣地捏著她的臉頰,“說句好聽的,我就放你走。”
白術從善如流:“好聽的。”
顧野怔了一秒,失笑,拍了拍她的帽檐:“哎,你可真會說話。”
“你走吧。我目送你。”
“目……送?”顧野無語極了,“這才幾分鐘的路,你不肯送我上車?”
白術冷漠地看著他,仿佛他就是一個纏人的小妖精,盡做一些多此一舉的事。
顧野被她氣死了,調整了下心態,才沒有把她一并拽上車。
就此跟白術告別。
走出一段距離,顧野驀地回了下頭,見白術還站在原地“目送”他。見他回頭,白術還伸手擺了擺,示意他安心上車,他心情這才好受一點。
然而,在確認他被接走后,白術并沒有重新買機票回長寧市,而是沿著另一條路進了機場地鐵。
兩個小時后,白術出現在一棟別墅前,按響了門鈴。
不多時,門被打開。
開門的是陸僑。
他眼神憐憫而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