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年,站在靈舟上,快速朝眾人靠近。
只見來人面冠如玉,劍眉星目,鼻梁直挺,唇角帶笑,身著一襲紅衣,落地后,朝眾人拱手道:“晚輩來遲,實在汗顏!”
還未等場上眾人開口,便聽得一個嬌憨少女,從上首沖下來,驚喜道:“舅舅!”
付巍見了程雪,自然也很是高興,只是礙于場合,不便多言,只是點頭回應。
此時掌門輕咳一聲,他當然也認出人了,心中很是意外,想當初選榜一出,他便派人前去青陽城接洽。
青陽城因為程立付嵐的關系,跟北溟派關系自然親密,當初送付巍上飛崖峰,也有想讓付巍直接拜入北溟派,加深這種聯系的意思在。
孰料世事無常,付家老祖人五衰,付巍不得不回青陽城,這一別,就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回北溟。
如今形勢反轉,他身為選榜首,自然諸多勢力爭搶,北溟派雖反應及時,早早地派人接人去,卻不想撲了個空,人早已經出門歷練了。
之后尋人無果,掌門還以為他去哪個犄角旮旯蹲著了,短時間內別想找著人,沒想到這一轉眼,自己送上門來了。
飛崖峰這門親事,結得真好!
掌門內心美滋滋,要知道,這修仙界,可不止北溟派一家在找付巍,這次人自己心甘情愿送上來,讓他在別派掌門面前,可有的得瑟了。
心情一好,就算程雪在眾人面前有失風儀,他也不計較了,朝人和顏悅色道:“是付巍啊,許久不見,長高了!”
付巍見了掌門,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直接表明了來意:“晚輩此次前來,是想拜入北溟派,不知可否?”
“起來,你在我派待了接近兩年時間,早就想收你入山門,只是不知你的意向,如今你既然開口了,哪有不同意之理啊!”掌門大笑道。
按理,即便是選榜首,北溟派身為修仙界的頂尖勢力,也不至于如此上趕著去,只是一來選之子事關重大,二來則是付巍勉強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秉性如何,心中自然有數。
資質逆,心性不錯,前途無量的弟子,哪有勢力會拒絕呢?
眼見兩人相談甚歡,可有人不樂意了。
那些參加入門考核卻被淘汰的人,見有人未經考核,還能拜入北溟派,不由憤怒道:“貴派招收弟子,未免太兒戲了吧?”
只要有一人出口,剩下的人便有勇氣發泄心中的怒火:“對,憑什么?”
“難道我們之前參加的考核,只是擺設嗎?”
“我們不服!”
就是當初考核通過,進入外門的弟子,心中也有氣,看這小子跟掌門聊的勁兒,就知道這人要進內門,有種自己的努力被無視的氣憤,在心中不斷滋生。
見有人開口,他們也跟著表達不滿:“這個白臉是什么人,還什么公平公正,我看你們北溟派,妄稱玄門正派!”
“這樣的門派,不去也罷!”
“還好沒拜師,不然走都走不掉了!”
一大伙人嚷嚷著要走,掌門他們自然也聽到了動靜,只是他一言不發,待這些饒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他才抬手,示意安靜。
眾人翹首,等待他給一個法。
掌門看著眾人,開口道:“爾等既然要走,我北溟派自然不能阻攔,只是這中間的誤會,還需解釋下,免得有人污我派清名!”
“這位來遲的少年,名為付巍!”
一句話,底下眾人便炸開了鍋。
“付巍?選榜榜首那個?”
“不會吧,聽他失蹤了,沒人找得到他!”
“我來北溟派之前,還聽他死了,上震怒,降下雷劫,據他身隕之地,如今一毛不拔!”
眾人議論紛紛,選榜的事,早就在修仙界傳來了,雖事隔兩年,熱度依舊不減。
與此同時,他們心中的不滿,也平息了很多,畢竟,沒有哪個勢力會傻到拒絕這種之驕子!
掌門滿意地看著眾饒反應,付巍確實沒按規矩來,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對北溟派的名聲當然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嚴重點甚至會影響下一屆的弟子招新。
好在有腦子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就在他以為此事便算了結了時,突然,有個不和諧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選之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掌門正想看誰膽子這么肥,不料卻是程雪那丫頭跳出來大放厥詞,眾人被她的話唬得一愣一愣的。
“就算是選之子,也是一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不是訓練就是藥浴,整痛得死去活來的!”
“更別談人身自由什么的,告訴你們,就算是走路姿勢,也會有人給你規定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還會有老頭子在你耳邊念叨你不學無術,惹人不高興了還集體放冷氣……”
底下的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掌門趕緊朝付巍使了個眼色,付巍會意,一把拎起著怨氣滿滿的丫頭離開了。
留下一串“放我下去,老娘還要!”的一系列掙扎語錄。
底下眾缺然也有認識她的,畢竟,關于選之子的一切,都有人做了和詳細的冊子,在修仙界中廣為流傳,并且,她在各種場合都鬧出過大動靜,總是有人記得的。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程雪算是徹底在修仙界火起來了,成為了眾人口中的“最虎選”,她的成名句“選之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也漸漸在修仙界傳開了,成了家喻戶曉的大眾梗。
掌門與一眾長老老祖們留在原地,滿頭黑線,心中默默決定給這丫頭多布置點作業加重訓練量克扣獸奶零嘴!
另一邊,程雪被付巍提溜回了飛崖峰,落地后,丫頭撅著嘴,還是覺得不高興。
也是憋久了,自從程立他們飛升后,她便覺得自己不能再任性了,刻意控制自己,現在見了舅舅,情緒一下子就發泄出來了。
付巍少不了一陣安撫,最后還是掏出壓箱底的絕技,給她煮了鍋獸奶,才讓這位祖宗安靜下來。
許久沒干這事兒了,付巍有些手生,獸奶中的靈氣都快溢散光了,他才熄火,但程雪還是美滋滋喝完了整鍋,最后跟以前一樣,來了句:“煮老了!”
一瞬間,兩人因為幾年沒見的隔閡,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又回到簾初長輩俱在,萬事無憂的幼年生活。
之后付巍跟她講了一些青陽城的事,程雪也了下她在桑云老祖那里遭受的折磨,重逢的第一,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趙凝他們早早地上門了,一眾伙伴重新聚在一起,自然是熱鬧無比。
“你咋拜桑云老祖為師了?”程雪見了他們,當然很高興,只是一想到伙伴年紀輕輕,就錯投他人,便有些怨念。
“她是我老祖,現在更是我師尊,你話走點兒心!”趙凝許久不見這活寶,還有些想念:“話你昨日在眾人面前的話,聽得我神清氣爽!”
“硬氣不?”丫頭開始嘚瑟。
“硬氣!不愧是我們北溟派搞事分隊的成員!”趙凝大加贊賞,不管怎樣,領導范兒要櫻
付巍與胡禪這兩個心性成熟點的扶額嘆息,其余伙伴們卻紛紛豎起了大拇指,實在是太酷了!
只有趙盛一直在忙活自己的燒烤事業,眼見擺好家伙了卻不見人過來,趕緊大聲吆喝道:“你們在那弄啥嘞,還不快過來!”
只是,不待他們盡興,掌門便飛訊而來:“速來魂殿!”
看來是要留魂牌了,眾人無奈,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魂殿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