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羅奇第二次睡醒以后,終于看到了他的其他幾個朋友,麻將帶著關歆月來看他。麻將對他進行了身體檢查,認為他沒什么大問題,但是強烈建議他在床上躺上一周,最好大部分時間保持在睡眠狀態。另外,由于高地法師的營養豆子成分最為合理,是最合理的醫療飲食,麻將堅決地告訴杜正一必須要看住羅奇,阻止其他訪客禁不住羅奇的誘惑對他投食。
不過,在另一方面,關歆月還是拒絕跟他說話。
她就站在門口,安安靜靜,看了一眼羅奇確實沒有咽氣就連視線都轉開了。
羅奇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姐姐的消息。他有預料,就是沒想到她會真的氣這么久。麻將對他的態度更差了,肯定跟關歆月在生氣有關。杜正一好像根本沒察覺氣氛任何不對,想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因為他一向就根本不看任何氣氛。
羅奇受不了朋友間的沉重氣氛,憋了一會就向關歆月找話,“劉子予沒跟你在一起玩嗎?”
關歆月沉著臉,就好像他是對著空氣說的。
倒是麻將突然想了起來,轉頭對杜正一說道,“對了,調查委員會召劉子予去參加聽證會了。她要提供什么樣的證據,你知道嗎?”
“應該是她要提交報告,她對羅奇的測試環境進行了抽取。另外雖然覆蓋在沙盒上的魔法會自然生成一份報告,但是如果沒有人講解,調查委員會也未必能看懂,劉子予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們會對專業問題向她征詢意見。”杜正一說道。
“是嘛。”麻將說道,“劉子予這幾天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怎么怪?”杜正一問道。
“說不上,好像沒有以前那么高興了。”麻將說道。
杜正一驚訝地問道,“她不一直都是沒睡醒的樣子嘛?那還有高興和不高興之分?”
麻將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行,對你要求不能太高。你能記得她也是咱們老師的學生,就算你已經很有心了。”
“她是不怎么高興。”關歆月突然在旁邊說道,“她晚上做噩夢。你們有時間最好關心她一下,不然我就跟其他大法師談談了。”
杜正一和麻將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麻將咳嗽了一聲,尷尬地問道,“是不是羅奇……不小心……輻射著……”
“不是我!”羅奇氣惱地叫了一聲。
“麻將,你可以跟她約個時間診斷一下。”杜正一思索著說道,“對她來說那幾天應該很煎熬,她可能就是受了驚嚇。”
羅奇自己想了一下,猶豫著說道,“我不覺得她很害怕。可能有一點害怕吧,但她的精神很強壯。她看起來像個lo娘,有點無厘頭,但實際上不是那樣的。”
“什么是lo娘?”
“lo娘才不是無厘頭。”
兩個聲音一起向他說道,問的人是麻將,怒氣沖沖否決他的是關歆月。
羅奇想了想,“打扮的像個洋娃娃,不就是無厘頭嘛?”
“人想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關歆月說,“你們法師都是漢服控,像一群修仙劇里的道士,你們憑什么有臉攻擊lo娘?”
“你不是不跟我說話嗎?”羅奇舔了舔嘴唇,躺著看向關歆月。
關歆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麻將忍不住了,“你們到底怎么回事?羅奇,肯定是你不對,關歆月這幾天都瘦了,都是被你欺負的。”
“我也瘦了呀!”羅奇厚顏無恥地說道,還翻了個白眼。
“你是個男人,怎么就不能讓著小姑娘?”麻將只要跟羅奇講理,總要被氣個半死。
“對對,我是個男人,所以歆月我向你道歉——因為我是個男人,我應該讓著女人,我一時忘了。”羅奇眨著眼說道。
關歆月抓起旁邊小桌上杜正一的水杯,把大半杯水潑在羅奇的臉上。“你是錯了,因為就是你錯了!我從來都不需要別人讓著我!因為我沒有錯!跟是男人是女人也沒有關系!”
羅奇抹了一把臉,有些諷刺地看著麻將。麻將回過味來臉色復雜,跟女孩說道,“哎,歆月,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用不著你跟著我!生殖器長在外面很了不起嗎?”關歆月向麻將吼道,轉身推開門跑了。
麻將僵在那里,三個男人才有點緩過來,還是杜正一先說的話,“真會說話,醫生。”
“你怎么不說羅奇?”
“就今天不是羅奇的錯,那杯水應該潑在你的臉上。”杜正一說的不留余地,“說實在話,你這么遲鈍的一個人,居然是意念法師,心靈感應者。你給我當了這么多年醫生,我都沒有跳樓自殺,一定是我本性堅韌。你快點把羅奇烘干,然后去看著點關歆月。你沒聽見她說她要找別的大法師談談么?聽話注意細節啊,醫生。她現在因為跟羅奇鬧矛盾,有點不信任我們。但我認為最好不要讓她跟其他法師接觸太多,眼下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誰揣著什么心思,這里的法師也不見的成分單純。”
麻將懊惱地點頭,沒了面子又要不得面子,不愿意還是給羅奇來了一下,馬馬虎虎地帶走了羅奇衣服領子和枕頭上的水。“我真應該讓你濕著,你這個小瘟神。”
羅奇在枕頭上聳了聳肩,目送著醫生一塌糊涂地奪門而出。“你說醫生是不是喜歡關歆月啊?太不要臉了吧,關歆月還是個小孩呢。”
“不會。”杜正一想都不想就說道。
羅奇突然來了興致,調侃地看著他,“哥,有時候你真像個老頑固,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出格的事那種老頑固。羅密歐與朱麗葉你知道吧?你肯定知道這個經典名著對吧?果然知道。那你知道朱麗葉才十三歲嗎?”
杜正一的臉色瞬間堪稱精彩,羅奇一笑,露出小白牙,“我可以。因為我也沒成年,根據羅密歐與朱麗葉法,我可以免于被懲罰。”
杜正一失笑,揶揄地說道,“你可以個鬼?你剛才差點被人家淹死。我看你已經把你跟關歆月這輩子的可能性全毀了,就因為你執意要忘掉她姐姐的信息。”
羅奇笑了笑,胳膊交疊著枕在腦袋底下,“那一定是一件重要的事。我雖然暫時想不起來,但是我相信那一定是一塊重要的拼圖,不僅僅與關歆月有關,陸歆晨一定是個關鍵信息,關聯了許多人,也許關聯了整件事情的核心。我當時未必了解的多深,但我一定憑直覺猜到了什么。你知道,像我這樣的luckyboy,有時候直覺就是最準的。”
杜正一瞇起眼睛揶揄地看著他,“luckydog。”
羅奇連忙捂住小黑貓的耳朵,戲精似的說道,“真粗魯,你不能當著它的面這么說。”
杜正一笑了出來,向貓伸出手,小黑貓審視了他一會,終于做了一個摸自己腦袋的動作,批準了杜正一愛撫它。杜正一滿意地撫摸起它的腦袋,“劉子予已經被調查委員會叫進去三次了,第二次的時候她告訴我,委員會要求親自檢查大和尚,結果真的把那個和尚都弄來了。”
羅奇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看見我就像見了鬼的那個和尚?”
杜正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