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又驚又急,若是這般模樣被發現,那可真成了這宮里的焦點了,別說做事了,什么都別想了。
敬敘看前面小太監停住了腳步,更是疑惑了,這哪個宮太監?
只見敬敘走到疏影背后,兩人只差了一步之遙,敬敘正要伸手拍他。
疏影閉上眼睛,心里暗暗直嘆這次是真的完了吧的時候,只聽一句:“你干什么呢?”
而抬起手已放到疏影耳邊的敬敘聽見熟悉聲音,回頭一看,發現是璟姀,心里一動,轉過身,等她走了過來說道:“沒什么,就是這小太監——”
話沒說完,璟姀就打斷了他,“宴會馬上就開始了,長姐找我們要著急了,就不要管什么太監了。”
敬敘還想說什么,被璟姀扯了下衣袖,“還不快走!”
“好好好~~”敬敘終是耐不住璟姀要他快走,便沒再管什么小太監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疏影如此一想,加快了腳步跑開了。
一口氣跑了三個路口,疏影才大口大口喘著氣,從缺氧又緊張的情緒里緩了過來。
趁著假山這邊沒人,疏影趕緊把太監服脫去了。
再次回到儲秀宮的時候,已經到了申時。
玲瓏準備了飯菜,上午都沒見疏影吃,心里也不免會擔憂。
好不容易眼尖,看見疏影悄悄進來了,也發現這疏影小主又把門關上了。
“哎,這疏影小主是要絕食嗎?”玲瓏冷眉擰對,頗有些不太喜歡這個不受寵的主子。
溪瑤姑姑看到也裝作若無其事,對玲瓏說道:“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主子的事情,咱們不多舌也不妄議。”
玲瓏這才有些不滿,隨口到:“主子,您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這有什么啊,不就說了一句嗎?”
“妄議主子,你不知道會怎么罰嗎?”溪瑤也不為玲瓏說話,微微眼神一竣,玲瓏就感受到了。
一直又等到晚膳時間,疏影才算愿意打開門。
“姑姑,我不去伺候那疏影小主了。”玲瓏把盤子又收了回來。
現在儲秀宮里的疏影那可是透明里的透明了。
“隨你去吧,讓瓊梅去。”溪瑤說道。
這些人的性子已經是這樣了,無所謂了。
就連太上皇欽點的家宴,所有人都在,也唯獨少了她,索綽羅.疏影。
對于如何收服男人,沒人教過她,也沒人需要她這么做。
她的存在只是義父的一顆棋,這一點,疏影知道,比誰都清楚。
她愿意做,只因義父救了她娘,即使她娘只是延長壽命過了幾個月,疏影還是感激不盡,可以拼盡性命去償還這一份恩情。
正是因此,疏影打從心里認定只要能夠刺殺成功乾隆或者嘉慶,那她疏影就算完成了使命,義父需要她完成的使命。
如今擺在疏影面前的就是這個機會。
家宴事宜較多,儲秀宮的宮女也是基本都調走了,沒人去關注疏影。
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告訴自己:疏影,今天就當是最后一天,無論生死,只求問心無愧!
壽康宮。
疏影很容易就找到了宴會位置。她佯裝成宮女端了盤水果直接進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逐漸過來了。
穎貴太妃不知是不是東道主的意思,幾乎是在這后宮里風頭無二。江蘇文學網
其他人皆按照順序坐下。
乾隆和嘉慶是在最后過來的。
“參見皇上!參見太上皇!”眾人一看太上皇和皇上走進大殿,齊聲喝道。
“嗯,起身吧。”嘉慶未開口,乾隆倒是隨意的很。
桃花舞是樂師新排的舞蹈,才一開場,就獲得了太上皇的連連叫好。
“賞!”太上皇心情不錯,直截了當就說道:“這起義之軍那可是朕心頭的大病,這下,確實踏實了些。”
嘉慶跟著太上皇的話音,舉杯喊道道:“來!讓我們舉杯,共祝早日打退義軍!”
這畢竟是關乎于朝堂之事,嘉慶也不便透露太多,只是宴會開頭提了一句,之后,就讓大家自行喝酒了。
乾隆年歲漸大,確實身體也大不如前,剛喝了幾杯,就受不了讓侍衛們送回去了乾清宮。
而嘉慶喝酒喝的有些急,想要出去透透氣,璟婳本想跟著,嘉慶擺手:“別了,朕自己來。你可不能隨意走動,省的穎貴太妃又說什么沒規矩。”
璟婳已經起身,不得不重新落座,歉意看著周圍一圈人。
出了壽康宮大殿,這空氣都覺得請清爽多了。
疏影一開始不確定嘉慶的性子和習慣,也不敢輕易動手,一直等著嘉慶走到了梅園。
梅園前面有涼亭,嘉慶似乎走累了,坐了下來。
這本就離壽康宮不遠,你若是聽的仔細,還能聽到嬉笑聲。
嘉慶似乎有些打盹……
疏影一看這嘉慶正是疏于防備,便捏了捏袖口里的匕首,輕腳慢慢移動。
直到疏影覺得距離可以了,便氣沉丹田,抽出匕首,抖著喊道:“昏君!受死吧!”
嘉慶被一聲昏君嚇得一個激靈,睜開眼正看到疏影一劍揮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嘉慶一個躲閃錯過了疏影的行刺。
這一幕一下子就讓嘉慶回想起多年以前瑚箏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視死如歸,眼神清澈,一如眼前的女子。
嘉慶正是有些恍惚,才沒有喊侍衛。
雖然疏影練過功夫,可到底還是三腳貓功夫,縱使嘉慶喝多了也沒能討得半點便宜。
“你是誰?為何要行刺朕?”嘉慶交手相對,看著疏影問道。
疏影恨恨道,眼睛都要噴火:“這大清都是腐朽的朝廷,已經無可救藥了!就連你,也是昏君一個!”
嘉慶越發對著女人又好奇,她到底是誰?
就在嘉慶一個回旋,踢掉了疏影手里的匕首時,敬敘正巧過來。
嘉慶先行看到,為了避免讓敬敘發現,停下了動作,而疏影看準這一時機,一個反手,簪子劃過了嘉慶的手臂。
“嘶~~”嘉慶本能的疼得倒吸口涼氣,卻沒有說話。
敬敘看到皇上在這兒,趕緊迎了上來,“皇上,可還好?”
“哦,沒事!就說朕有些吃醉了酒,讓皇貴妃處理吧。”嘉慶道。
因著燈暗,敬敘看不清嘉慶的神色,只知道皇上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敬敘“是”的一聲回道。
而嘉慶走時,右手拽著一位似乎嚇得愣在原地的女子走了。
敬敘疑惑,卻不知如何說起。而起身時,地上的幾滴印記引起了他的注意。
捻了一點,聞了聞,敬敘心里大驚:“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