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自盡在御花園的湖里。
嘉慶氣極,下令嚴加徹查宮里的宮女和太監。
疏影擔心替義父傳話的宮女被抓到,一連去了御花園幾次等待,可都無果。
春桃不明,還以為主子去御花園要去采花,便說道:“常在,您是去找什么東西嗎?要不,奴婢去御花園,可好?這天氣漸寒,您要是有點兒閃失,皇上可饒不了奴婢。”
疏影搖了搖頭,對春桃笑笑,“沒事,我只是去散散心,不會有事的。”
這個春桃看起來單純熱情,疏影這段時間得虧她照顧了,除了皇上讓她傾了心,就是這春桃讓她放心了。
眼下,時間緊迫,疏影必須盡快想辦法聯系上那個宮女。
思及至此,疏影特意把春桃喊了進去。
“常在,奴婢過來了。”春桃松快說道。
疏影緊走幾步,破天荒的關上了門。
春桃倒是有些疑惑。
疏影這才開口,親近道:“春桃,從我來到宮里,只有你對我一直這么好。從來沒有因為別的事情而低看我。”
春桃被疏影突如其來的“感恩”說的暈頭轉向,惶恐不已,連連謙卑到:“常在,您這是哪里的話。春桃是您宮里的丫鬟,自然與您一心,別人怎么說,奴婢管不了,但皇上對您好,奴婢就知道也要對您好。”
疏影聽的心中暖暖,更加堅定了要做的事情。
“那你愿意為我做一件事嗎?”疏影定定看著春桃。
這還有什么不愿意的,春桃滿口答應,“只要是常在吩咐的事情,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疏影感動,隨后動情說道,“你看,我在宮里無權無勢,何德何能,獲得了皇上的垂愛。眼下馬上就是皇上的生辰了,我知道皇上什么都不缺,可是我想表示下自己的心意。”
“這是好事啊,需要奴婢做什么?您只管吩咐!”春桃受了震動,就差拍著胸脯了。
疏影點了點頭,握著春桃的手,笑著說道:“既然是我想表達心意,肯定親手做的東西更有誠意。你可還記得前段時間陪我去寶華殿祈福?”
那段時間,常在夜夜不能寐,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春桃好說歹說,疏影才去了寶華殿祈福。不過,自那次祈福之后,常在的心情還真的一天天變好了呢。
“嗯,奴婢記得。”
疏影又道:“我那次問了大師,想要為皇上求個平安符。可大師說心不誠佛祖不會保佑的。除非到雨花閣的佛堂跪個三天三夜,再手抄七七四十九份佛經才能獲得。”
春桃一聽,這不是難為常在嘛,“常在,您哪能受得了啊?”
疏影卻堅定的輕點頭道:“我可以的,就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不會有效果的。”
這下可難住了春桃,宮里人人都認識得寵的舒常在,想在佛堂呆三天,怎么可能沒人知道,嘆了一聲,“那怎么辦啊?”
此話一出,立馬讓春桃瞪大了眼睛,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怎么能行!這冒充主子,那是大罪!不行的!”
疏影見狀,眼波暗淡,“你都不愿幫我,還怎么為皇上送上祝福啊……”
春桃最是見不得別人求她,更何況是主子求她幫忙,還是關于主子對皇上的心意。
這無論是哪一條,春桃似乎都沒有理由拒絕。
疏影看出了春桃的猶豫,更加體己的說道:“好春桃,你就圓了我的這個心愿吧,皇上日理萬機,操勞良久,我沒別的能力幫上他,只能這樣了~~”
對于主子的苦苦相求,春桃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答應了。百度
可既然決定了要幫主子,那就要做到位。
“常在,沒問題嗎?”春桃問得這句話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放心吧……”
天色晚霞初上的時候,春桃就去了敬事房登記主子這段時間身體不適,又找了個太醫看診,因為沒什么大病,可疏影總是倦累,太醫便叮囑好生靜養。
如此一來,正和疏影心意。
疏影之所以費盡心思讓春桃做出她在誠肅殿的假象,不過是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此行目的。
雨花閣,那是皇宮里的佛像供應之地,除了喇嘛常駐之外,甚少有人過去。
疏影在第一次遇到那宮女的時候,就收到了宮女藏在手心里傳給她的紙條。
只是,她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才會把紙條鎖到奩妝盒的最底層。
而讓疏影最終決定的就是嘉慶被刺。
因為天冷,也很少有人出來,自然沒那么多精力去關注誠肅殿的每一個動靜。
疏影到了雨花閣,靜靜等待宮女。
第一天,天色從晚霞微上,一直等到夜色闌珊,都沒有見到那宮女。
第二天,依舊如此。
本來不指望能有消息的疏影忽然在第三天,遇到了宮女。
“你——”疏影畢竟年輕,有些沉不住氣。
那宮女似乎能料到疏影過去一般,行了個禮道:“奴婢參見舒常在。”
疏影未答,心里久存怒火已上心頭,語氣頗為不善,“你們到底有多少人?前日刺殺皇上的人可是你們一起?”
只見那宮女輕笑幾聲,滿滿的不屑,“常在一口一個你們,這是擺明了要和天王劃清界限啊?”
疏影被她將了一軍,“我問你話,先回答我。”
只見那宮女蠻不放在心上,舒心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是倡議白蓮教,支持反清復明大業的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倒是夏歡姑娘忘性大,連出處都忘記了。看您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既有榮華又有皇上恩寵,大概是早已叛變了天王了吧?”
宮女說話極沖,疏影心中畢竟有愧,反駁的語氣都不夠堅決,“一派胡言!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豈能害他!”
聽了疏影兩句表露忠心的話,宮女原本拒之千里的表情略顯柔和,“這么說,夏歡姑娘這是計謀?可是在等待時機獲取機會?”
疏影自知道這宮女的存在還有刺客的存在之后,就知道義父不簡單,她不可能只憑三言兩語就天真的想要說服義父。看來,這事情要從長計議。
“義父怎么樣?”疏影沒有直接回答,可那宮女倒是認為如此,對疏影說道:“天王很好,此時,天王可是在京城。”
“什么?”疏影大驚。
宮女又道:“天王說再過幾天就是皇上的萬壽節了,登基之后,嘉慶可還沒怎么慶祝過,不過,今年放出去話要請戲班在暢音閣唱戲,天王決定就在那一天親自帶領義軍下手,到時候,還要舒常在幫攜呢。”
下手?
義父親自?
疏影心底的設防轟然崩盤,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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