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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卿卿微微凝重了表情,雙手不自覺撫住了肚子,璟婳便明白她的顧慮。
“皇上膝下兒女不多,如今你懷了身孕,可是咱們大清的功臣,本宮可要照顧好你呢,可不能有一點閃失。”璟婳稍稍語氣輕快一點。
卿卿深深看了眼璟婳,“多謝娘娘關懷。”
能看得出來,卿卿不想呆太久。
也是正巧,裴紀剛到。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卿小主。”裴紀行禮道。
璟婳一抬眼,“起來吧。”
卿卿渾身不由得緊張起來。
璟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對卿卿說道:“裴太醫,來,你來看看卿小主的脈象。”
卿卿微微提了戒防,“嬪妾感覺挺好,不用勞煩裴太醫了吧?”
這拒絕之意不是那么絕對,恐怕也有對皇后之位的顧及。
璟婳未言。
香羅笑說:“卿小主放心,裴太醫醫術了得,現在小主身子金貴,多看看總不是壞事。”
卿卿冷了幾秒,終是抵擋不住璟婳的氣場,“那就有勞裴太醫了。”
璟婳這心里真是無比嘆息,這玉卿卿好歹也是揚州城里一絕色女子,又是見慣了那么多的爾虞我詐逢場作戲的場面,怎么入了宮反倒退卻了那股當初吸引人的韻致了么……
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陷入愛情里的女人都是盲目且沒有理智的。
裴紀微微打量著卿卿的面色和脈象,斟酌幾分之后,問道:“小主平日里可是有感覺到極具的時而精神異常興奮時而情緒低沉?”
卿卿被裴紀問的一愣,頓了幾秒,有些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
裴紀看了眼璟婳。
璟婳開口道:“妹妹,裴太醫是可以信賴的人,為了孩子也為了妹妹你自己,可不能有什么隱瞞……”
聽著璟婳的這種語重心長,卿卿還是眼神閃爍,含糊不清道:“沒——沒有。”
裴紀有些感嘆,“小主,若是您不配合,微臣只怕這接下來影響的就是腹中的胎兒了,脈象來看,胎兒可并非十足安穩。”
不管是不是被嚇著了,卿卿確實有所松動。
“裴紀是皇上給妹妹指派的太醫,若是妹妹連他都不愿相信,那本宮也就真的幫不了妹妹了。”璟婳滿心惋惜。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卿卿覺得胎動越來越快,好像有一種孩子受不了而吶喊的感覺。
“我說,我說……”此時,卿卿腦海里只有孩子的安康,至于自己,那就是在孩子無虞的情況下才能再考慮別的事情。
“是。”看著裴紀,卿卿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的裴紀,繼續問道:“小主可把平日里的藥渣處理了?”
卿卿心里一驚:“我聽說把藥渣埋在花壇下,能驅邪避諱,所以,這熬下的藥渣都放在了竹香館的花壇下。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璟婳也問道:“怎么了?裴太醫?”
裴紀便把自己的疑慮說開:“微臣診了小主的脈象,發現這脈象甚為不寧,頗有一種虛耗精力的模樣。”
“這是什么意思?”卿卿沒聽明白,擔心的不得了。
裴紀為人嚴謹,不會輕易下什么定論,便對身后的藥童說道:“你隨著小桃姑娘去看藥渣,務必全面。”
而后對睜著眼睛擔憂的兩人回道:“還沒有見到藥渣,微臣不可妄斷。”
或許正是因為裴紀的嚴謹度,卿卿也開始緊張卻又害怕的表情。
極快。
藥童就在小桃的帶領下挖出了埋好的藥渣。
“大人,您看!”藥童把藥渣交給裴紀。
裴紀拈來部分藥渣問了問又看了看,才算是真的確認了。
“回娘娘,微臣果然猜的不錯,這藥渣里放了少量的麻黃。”裴紀道。
璟婳和卿卿異口同聲:“麻黃?”
裴紀點了點頭。
本來是不想在景仁宮皇后娘娘面前失儀的卿卿擰著眉頭,問道:“麻黃是什么?這藥渣里怎么會有麻黃呢?”
璟婳也是第一次聽。
裴紀解釋道:“這是一種麻黃草里提取的。原本麻黃是調節情緒的,可長時間用麻黃,還是有很大的副作用。比較常見的就是震顫、焦慮、失眠、頭痛、心悸、發熱感、出汗,這些您可曾有?”
裴紀看著卿卿。
像是被拆穿了秘密的卿卿,再也沒有支撐,“有。”
裴紀恍然道:“看來就是這個東西引起的小主抑郁成疾了……”
璟婳看著卿卿,嚴肅道:“給本宮一定要嚴查,這卿卿的藥里怎么會有麻黃?”
裴紀慌的一跪,“回皇后娘娘,這藥方里可是確確實實沒有這味藥的。”
這么看來,就是誰把這個藥放進了卿卿的藥里了。
像是被抽了精氣的卿卿到現在還是無可置疑,怎么會呢,誰會和自己過不去呢?
苦思冥想,卿卿連為什么要來景仁宮的理由完全拋在了腦后。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樣?孩子會不會有影響?”卿卿顧不得別的,兩手抓著裴紀衣服哭問道,孩子是她的命,要是孩子有什么意外,她可就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了。
裴紀面露難色,“恕微臣無能,這個微臣沒有把握告訴小主確切消息。”
卿卿被裴紀的話震的五臟六腑酸疼不已,這憋屈的淚珠潸然而落。
“我自進宮,一直如履薄冰,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我?”卿卿哽咽道。
璟婳終是心里不忍,提醒道:“卿卿,你真的沒有一點頭緒嗎?”
卿卿淚眸看向璟婳,心里的防線無聲而倒,仿如控訴一般:“懷疑?有!當然有!我最大的懷疑就是皇后娘娘您!”
香羅看著紅著眼睛,像是走火入魔的卿卿,勸慰斥道:“小主再急也不能如此血口噴人啊!皇后娘娘若是想害龍嗣,用得著暗里對你下黑手,還會告訴你下了毒嗎?小主可不要被惶急蒙蔽了心智!”
被香羅斥了幾句,卿卿啞然哽咽。
璟婳不氣,反而站立起來,走到卿卿身邊,靠近她耳邊,睥睨說道:“卿卿,本宮若是不想讓你生下來這個孩子,從揚州城里就能下手,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