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五年,春。
璟婳如今在宮里處事越發的穩妥了,各宮也都十分親和,看起來,這后宮是祥和一片。
提及的選秀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擱置,嘉慶也因為卿卿一時,一連幾個月都有些倦累,比起往日,待在養心殿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不過,嘉慶不再主動提及,璟婳也不再說。
從內心來講,沒有哪個女人愿意和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哪怕他是俯視天下的天子。
“最近皇上經常留宿在哪個宮里?”璟婳問道。
香羅回道:“娘娘,皇上最近倒是喜歡去春貴人那兒。有時候也去淳貴人那兒。”
璟婳眼眸一垂,這她是能理解的,若初性格比較安靜,與世無爭,皇上在她那兒,確實比較恣意一些。這淳貴人嘛,性格沉穩,像是年輕時候的諴妃,若是論風情,她倒也是獨一份兒。
香羅卻悄悄湊了過來,似八卦似的,小聲問道:“娘娘,按理說,這春貴人可是和您一起進了宮,恩寵也不少,可是這肚子怎么遲遲沒動靜?”
璟婳不是沒想過這個事情,可是,她總不好去問若初吧,看她對綿愷的喜愛勁兒,不像是不想要孩子的。
見主子沒說,香羅也就住了嘴。
不過,忽然璟婳想起了諴妃,好像還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
“對了,諴妃怎么樣?”
香羅義憤填膺似的,“那主子倒是頗能折騰,總想著翻身呢。”
璟婳自然也是不奇怪,“派人看好,本宮不追究不代表不想追究,她若是再翻出什么花兒也就真的是自掘墳墓了。”
香羅點了點頭:“娘娘說的正是呢,敬大人親自派的人看著,想必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璟婳點了點頭,“敬敘做事還是穩妥的。”
“那是呢。”香羅道。
“對了,香羅,你去看看,綿愷那孩子不是說過來呢,怎么還沒有到?”璟婳也沒什么心思看書了。
香羅正拿著內務府送來的圖樣,眉笑顏開的對璟婳說道:“娘娘,奴婢這就去瞧瞧。”
璟婳看她樂的都抑不住了,便問道:“什么事這么高興,看你樂的,這景仁宮角角落落都聽到了。”
香羅抿著嘴,遞上圖樣,回道:“奴婢可不就是高興嘛,這是內務府剛送來的嫁衣圖樣,說是三小姐穿上定是好看的緊了。”
璟婳一瞧,還別說,真是好看的很。
“是不錯。”璟婳點頭。
香羅頗有感動,“二少爺可是上心呢,一連幾天催著畫師趕出來的。”
璟婳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香羅看娘娘神色不對,便問道:“怎么了?娘娘?”
璟婳放下圖樣,思忖道:“關于璟兒的婚事,本宮與母家越上心,只怕越會起反效果。”
香羅有些不明,“三小姐嫁得好,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是高興地事情,正因為高興,才不能喜形于色,鈕祜祿家已是如今京中名門,這般大肆張揚,只怕有些人會生事。”璟婳說道。
香羅恍然明了,看向圖樣,“奴婢明白了。那這……”
“先放這兒吧。”璟婳隨手放在了書里。
忽然,聽到脆生生的聲音:“皇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