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媗大婚,風光、熱鬧、喧囂之后便是雪一般的沉寂。
嘉慶八年正月過后,有了蒙古各部的助力,匪患之勢有了平穩的局面。一連精神緊繃了幾年的嘉慶這會子才有些放松。
“皇上,這段日子您的面色看著越來越好了呢。”如嘉嬌柔的倚在嘉慶身邊,手里正在玩弄著梅花枝,羞澀的對著嘉慶拋了媚眼說道。
屋子里暖意融融,嘉慶躺在暖塌上,撐著頭看粉面嬌俏的如嘉,含笑問道“朕的能力怎么樣,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看著嘉慶眼里壞壞的笑意,如嘉更是羞嚇了,臉色一紅,嬌呼道“皇上”
素雅悄悄的打簾進來,送了一盞燕窩。
如嘉眉頭微微一皺,縮了縮身子靠近了嘉慶。
嘉慶眼神往外一撇,說道“這鐘意軒是有些小了,一打簾涼氣就進來了。”
如嘉恭順的回道“嬪妾無礙的,只是,委屈皇上了。”
“四寶!”嘉慶起身,喊了一下四寶。
四寶緊著步子進來,“皇上。”
“明日讓內務府給如貴人收拾個舒服的寢殿,這里確實太過狹小了。”末了,又加了句“盡快!你去和皇后也說一下。”
四寶回了聲“是”便退下了。
如嘉眼含情思,面含笑意,手指輕輕從嘉慶腰間滑向胸口,每一次的撩撥似有若無,直讓嘉慶心底慢慢升騰起止不住的,“愛妃這是考驗朕呢?”
如嘉嬌笑,撲進嘉慶懷里。
冬夜漫漫,凄寒蕭瑟,唯獨這鐘意軒里暖意融融,好不熱鬧,惹得其他妃嬪望向鐘意軒的眼神都寒中帶箭。
“主子,快些休息吧,已經很晚了。”秋蓮巡了幾次,都是看到李歡顏木木的呆坐著,才開口勸道。
李歡顏一怔,沒有說話,只是,起身走向了床邊。
取下帷幔,靜靜的抱著膝蓋,李歡顏幾乎要哭出聲來,她已經開始幻聽了,總覺得門口有如嘉的聲音,可看了幾次,還是一無所獲,她有些懷疑會不會如嘉也并非真心幫自己,除此之外,她很少說話,秋蓮是皇后的人,她不敢多說,多說多錯,這是如嘉告訴她的,更何況,她知道秋蓮會定期到景仁宮匯報,這讓她更孤陋寡言了。
靜悄悄的夜像是勾起了一張壓制人心神的暗網,越收越緊,越來越讓人壓抑無助。
而更多的人是像華妃一樣暗暗悶氣,卻無從發泄,只得讓自己變得越來越難以伺候,動輒打罵。
自然也有諴妃,吉嬪這樣看淡后宮紛爭的主子,她們只關注自己在乎的東西,也明白審時度勢適可而止的可貴。
不過,如嘉雖得寵,卻也不是個花瓶樣的人兒,她的盤算也即是將將登場。
一時風頭無兩的如嘉光彩照人,吸取了以前的教訓,這次十分的謙和,每到給璟婳請安的時候必定做的合規合距,有禮有度。
連帶著宮里的茶余飯后談資也由璟婳變成了新貴如嘉。
“主子,這李答應的胃口應該是吊足了……”常得來輕輕說道。
如嘉抬頭“最近觀察的怎么樣?”
常得來陰陰一笑,“若是再過段時間,只怕這和寧貴人做伴的人就多了一個了。”
如嘉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她是不喜李歡顏成為皇上枕邊人,不過,做到這個份兒上,未免有些覺得對不住她。
“行了,我明白了,你明天就開始準備吧,這一次,我要讓這宮里內外都知道誰是鈕鈷祿如嘉。”如嘉眼神堅定,目光灼灼,與之前的純粹天真形成了鮮明對比。
次日。
陽光和煦,雖還是天寒,在太陽底下倒也不覺得刺骨。
如嘉穿了一件新送進宮的雪貂披風,懶懶的坐在御花園的一角,無風。
忽聽,有人走近,如嘉望去,發現原來是綿寧和蘇清。
“綿寧參見如娘娘!”綿寧行禮開聲。
“臣參見如貴人!”蘇清低聲站在后面道了一句。
如嘉看了一眼綿寧,含笑說道“這會子二阿哥是要去乾清宮嗎?皇上一早就念叨你要過來呢。”
綿寧微微一笑,回道“如娘娘說的正是呢。”
見綿寧也不太多與自己說話,如嘉也不好一直搭言,便笑了回了句“快些去吧。”
緊跟綿寧身后的蘇清看起來面色如常,連帶一絲眼神都沒有飄向如嘉,真是冷漠到底了。
看著二人背影,剛剛涌上來的愜意一瞬全無。
如嘉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只覺得心底有一處想抓抓不住,想握握不了~~
常得來跑了過來,“主子,準備好了。”
“嗯!”如嘉冷冷回道,此時也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畢竟,她都不能心悅,旁人,憑什么可以?
素雅在給竹香館送膳食的宮女打點了之后,差人給李歡顏送了信。
說是為了不讓秋蓮發現,不便竹香館,請李歡顏一定要按照信中要求按時到地方,如嘉會幫助其獲得皇上恩寵。
看到信的李歡顏猶如久渴的魚兒看到水一樣兩眼放光,不管怎樣,她要試,一定要。
申時剛過,李歡顏就急切切的出門了。
這是一處假山,如嘉告訴她皇上今日有可能從這里經過,至于能不能碰到皇上,就看她的造化了。
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李歡顏已經很知足了,靠她自己,何年何月能有這樣的消息?
于是,冒著嚴寒,李歡顏穿著靚麗華彩的裙子,輕撥琴弦,緩緩彈了起來。
遠處,常得來驗明是李歡顏之后,便使了眼神給一男子,“好好表現,事成之后,銀子少不了你的。”
男子滿眼都是嬌美的李歡顏,恨不得立刻撲了上去,“常公公放心,咱做事,必定做好!”
而李歡顏或許還不知,福還是禍,皆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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