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蘇清聲音低沉。
嘉慶沉思后才回道“若是以此起爭執,只怕又要牽連起不少人。最主要的是沒有確鑿證據,實在不是定罪的合適時機。”
蘇清把折子放在桌上,疑問道“那皇上準備怎么處理?”
“讓朕想想吧……”
之后,蘇清就出了乾清宮。
這事蘇清并非剛剛聽說,若愚館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匯總給了他,這指示陳德幕后的人是莊敬和碩公主瑾玥的額附索特納木多布濟的手下,可卻并非是他的本意,屬于臨時起意,想要嫁禍莊靜固倫公主瑾媗的額附蒙瑪尼巴達喇,意圖很是明顯,瑾媗畢竟是養在璟婳膝下,若是有事,皇上第一個就饒不了皇后,對于立儲,也會更偏向綿寧。
可嘉慶卻不能立即整治,蒙古各部的關系錯綜復雜,他想要牽制各方勢力,就必須要讓蒙古各部的勢力分散開來。
這或許就是皇上對蘇清說的不得已的原由吧。
不過經此一事,皇上已經意識到立儲的緊迫性,綿愷已然九歲,他膝下的這兩個兒子在無形之中就成為了爭權的中心。
蘇清不說出口,也是知道皇上現在誰都不相信,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裝糊涂就是自保。
果不其然,嘉慶在第三天開始上朝。
朝堂之上,大臣們猶如驚弓之鳥,個個緊張的不行。
恭阿拉走出來,對著嘉慶行禮,道“啟稟皇上,刺客陳德及其子已經伏法,具供述,陳德是因生活不如意想要轟轟烈烈而死才會萌生行刺的意圖。還請皇上定奪接下來如何處置。”
大臣們錯愕的聽著,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
就在大臣們面面相覷的時候,嘉慶開口,道““陳德行兇一案審理,已曠日持久。朝廷諸臣無不義憤填膺,都主張窮追其同謀及黨羽,以正刑典。舉朝臣工,都同朕親如骨肉,朕懼怕兇犯胡亂供說,以傷害無辜之人。況且,據朕所知現在朝內大臣皆忠心耿耿,并無可疑之人。總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下之人,何所不有,就猘犬咬人,本來就無人指使;就像鴟梟食母,難道還有同謀嗎?如果再嚴刑逼供,兇犯亂說一氣,他所提及之人,又如何存活。故此案就此了結,不再追問······”
當日,刑部下令將陳德處以磔刑,立即執行,對陳的兩個十多歲的兒子也不放過,同時處以絞刑。
大臣們這時才終于放下心來,只是,也正因如此,從皇宮到民間,也因為這件事,都對嘉慶品頭論足,說堂堂一國之君,竟差點兒被一黎民百姓刺殺,更有甚者,還編了歌謠“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把陳德比作莽漢,那皇帝未免也太窩囊了,即便是在宮里,嘉慶也像是變了性情。
有罪之人處罰,有功之人必要獎賞。
嘉慶首先重賞了護架有功的人,定親王綿恩與拉旺多爾濟各增加10萬石年俸、賞御用補褂一件,綿恩之子奕紹為貝勒,拉旺多爾濟的兒子巴顏濟爾噶為輔國公,獲紫禁城騎馬,侍衛丹巴多爾濟晉升為貝勒,加3萬石年俸;另一名侍衛扎克塔爾晉封世襲三等男;珠爾杭阿、桑吉斯塔爾封世襲騎都尉;護軍唐起、張慶磊加年俸5000石。
到此,這件荒唐事才算了解。
一連幾個月,宮里始終籠罩著似有若無的壓抑感,讓人不由得緊張無措。
這晚,嘉慶宿在鐘意軒,如嘉軟軟的倚在嘉慶懷里,撫著皇上心口,柔聲細語“皇上,最近臣妾看您胃口也不大好,這心里屬實著急不已,還是龍體要緊的。”
嘉慶點了點頭,摟她更緊了,“朕沒事。”
論說嘉慶最喜歡如嘉的一點就是她的自知之明,從來不會問別的,心中只有他的衣食住行,冷暖安危,在這里他不用擔心有任何心思。
“你有個哥哥在戶部謀差事,是吧?”嘉慶抵著如嘉的頭問道。
如嘉眼中一喜,抬頭還是隱了喜色,道“臣妾哥哥盛柱是在戶部,不過,哥哥并未有權,臣妾時常告誡兄長,縱是不給皇上掙得榮光,最起碼不能丟人狂妄。”
嘉慶更是滿意了,摩挲著如嘉光潔的臉,笑說“就你想的周到。”
得了皇上夸贊的如嘉莞爾一笑,“臣妾不想讓人說皇上什么不好。”
嘉慶重新摟住如嘉,威嚴之音從頭頂傳來,“讓他明日來找朕吧……”
能讓皇上主動操心的人哪有兒,這還不是天賜幸事?
喜得如嘉趕緊謝恩“臣妾替哥哥謝皇上恩典。”
嘉慶心中自有盤算,如今朝堂之上當屬皇后母家勢力最盛,要想安定,必得平衡。
還有一件事是嘉慶心中念念不忘的,他要盡快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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