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份的天兒正是柳綠花紅的時候,連同花房培育的花都嬌俏艷麗不少。
清瑋喜歡花,不過,也是最近幾年才越發愛上的。
這日,清瑋在從花房走出來,正要回儲秀宮,不經意間,竟然看到了一太監抱著一盆開得正盛的五彩石竹走過。
“哎,那不是五彩石竹嗎?花房那怎么沒有看見?”清瑋特意駐足了一下,疑惑道。
寶娜領會主子意思,對著太監喊了一聲“那位公公,請留步。”
公公愣了一下,便一路小跑過來,把花放下,打千兒道“奴才給公主請安。”
清瑋又看了一眼花,問道“這花是往哪個宮里送的?”
見公主鐘意這花,太監順從回道“奴才是鐘意軒的常得來,這花是如貴人自己養的,今日說是花有些缺肥,便讓奴才來花房討些花肥。”
“如貴人?”清瑋大抵是不記得這號人物的。
寶娜附到清瑋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清瑋才恍然,“嗯,行了,花不錯,回去吧。”
別的便沒有說。
清瑋走后,常得來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這事有了苗頭了。
鐘意軒。
“主子,十公主還真的注意到了。”常得來把回來路上所遇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如嘉敘述而來。
“你還真有辦法,不過,你怎么能確保十公主能注意?”如嘉雖然一開始不太喜歡常得來的“圓滑”,可慢慢看來這種處事方式反而是能幫得上自己的。
常得來笑著抬手弓著身子陪著如嘉走了幾步,說道“這十公主什么都不缺,料說送點東西也不出彩不是,奴才就想著看能不能以這種方式搭個話兒。”
“說的也是,還是你的腦子靈光。”如嘉含笑夸了一句。
常得來自嘲道“主子這可是折煞奴才了,就那條花房的路,奴才可是走了不下百余趟了,才有這么一次讓十公主注意的機會。”
如嘉心里舒坦,自然也大方多了,看了他一眼,“知道你辛苦了,那花也是你花了高價打點花房的人了吧。”
常得來嘴像抹了蜜一樣,“那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只要能解主子憂慮,就是要了奴才的這條命也是值得的。”
“放心吧,我若是飛黃騰達,必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如嘉定定的說道。
這可不就是常得來的心思嘛,他巴巴的希望能有主子這么想。
于是,剛剛用了午膳,如嘉盤算著十公主要歇息一會兒,便又等了片刻,讓常得來捧了花走向儲秀宮。
這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看人的世界,原本這儲秀宮只得稱得上是端莊大氣,經過一番布置,倒是華貴不少,連門口的石板路都覺著走起來舒服些了。
“寶娜姑姑,鐘意軒的如貴人求見公主。”一宮女趕來稟報。
寶娜順嘴問了句,“如貴人,她怎么來了?”
這也不年不節了,和如貴人并沒有什么交集,不過,來了都是客,她也打聽過這個如貴人也是之前皇上寵幸的,好似與皇后有些隔閡,便慢慢被冷落下來了。
“你是說這個如貴人之前和皇后有過節?”清瑋拿著銀質花灑,給門口的花撒了些水,陽光一照,只覺晶瑩鮮艷。
寶娜思索著回道“到底是因為如貴人的緣故,皇上才懲罰了三阿哥,若是說皇后不計較,那是假的。不過,如貴人也是年輕氣盛,沒有太過收斂,宮里其他主子對她評價倒也挺好。諴妃就挺喜歡如貴人的。”
清瑋側目看了一下外面,“能讓諴妃說出喜歡的,看來不是個跋扈的人,讓她進來吧,我也看看這是個什么主兒。”
寶娜應道。
出了門,便對如嘉含笑迎著,“如貴人吉祥,公主請您進去。”
如嘉對寶娜點了點頭,隨后進去。
清瑋可是比如嘉大得多,兩個人見了面,明顯能看得出清瑋的氣場強得多。
如嘉笑著福身,“早就聽說十公主的名字,今天可算是有機會拜訪了。”
清瑋禮節性的回禮,“我可沒什么名諱,不過是在宮里渾說慣了。”
如嘉依依笑著,轉了正題“聽宮里人說公主喜愛花草,這不,我還說呢,把這幾盆五彩石竹養好了給公主送來,還請公主別嫌棄。”
清瑋眼神看了一眼如嘉身后的幾盆花,心想這如嘉倒是個會做事的人,“這花可是如貴人自己養的,能舍得送給我就是心意,感謝還來不及呢,哪有嫌棄之禮。”
說完,看向寶娜,寶娜便招呼著宮女,“來,把這花搬到旁邊。”
“快坐下吧,勞你跑一趟。”清瑋抬了下手。
如嘉笑著并沒有進去“花就是賞的,賞的人多才有意義,不麻煩的,公主也忙,我就不坐了。”
清瑋沒有挽留,畢竟她也不熟,留下來也不大愿意和她應酬。
寶娜看著花,說道“這如貴人還挺會辦事的。”
清瑋笑了下,巴結她的人多了去了,這樣送了東西就走的,還真是少見,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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