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嘉慶心情甚好,一連多日醉酒聽歌,許是覺得在宮里沒趣兒了,便非在圓明園設了宴,說是要盡興而歸。
若是偶爾一次,大臣們倒也不覺得怎樣,只是,這一次持續的時間也太久了,自年前至現在,幾乎是不怎么見朝中大臣。正因這樣的事情甚少發生,大臣才擔心,擔心皇上就此開始貪圖享樂,難以再約束自己。
一般來說,帝王過于享樂,作為皇后,理應規勸,只是,璟婳這性格實在不太習慣去直諫皇上。
恭阿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大早就急匆匆來了宮。
看著眉頭緊鎖的阿瑪,璟婳勸慰道:“阿瑪不用這么擔心,皇上自做親王到現在,屬實沒有太過于放縱不羈過,你說本宮這個時候攔著堵著,皇上又豈會聽,到時候反倒落了個多事的印象?”
恭阿拉聽的不悅,抬頭質問道:“那就隨皇上這樣下去啊?你現在可是一國之后,除了你能勸皇上,其他人敢嗎?”
“你瞧瞧,別急嘛。本宮又沒有說不管,只是,話總要琢磨琢磨怎么說不是,否則,只會讓皇上覺得本宮是個嘮叨厭煩的瘋婆娘啊。”璟婳盡量語氣輕松。
恭阿拉被女兒說的直瞪眼睛。
“行了,我說我說。”璟婳實在是看不了阿瑪這個樣子,只好先應承下來。
“皇上近年來被人奉承慣了,你莫要太直接。”恭阿拉思來想去,還是給璟婳交待一句。
璟婳嗤笑,“女兒這些年也領教了皇上的脾氣,自是知道怎么說,阿瑪安心等待。”
“嗯……”許是還想再囑咐兩句,終是咽下去了。
“香羅,送下阿瑪。”
香羅引著恭阿拉往外走。
待香羅回來后璟婳還是剛剛的坐姿,一言不發。
“娘娘,這個時候去勸諫,奴婢總覺得有點兒不合適。”香羅剛剛就想說,不過礙著老爺的面子沒有說。
璟婳示意:“你繼續說。”
香羅湊近,“皇上多年來終于平定了匪患,心里肯定高興,這個時候您三兩句話一說,皇上指定覺得您不夠體貼了。”
璟婳點了點頭,“本宮何嘗不知啊,只是,若皇上真的有些縱樂的時候,也只能本宮出面提個醒兒,要不然,那些大臣不是又要天天上書了?皇上豈不是更煩?”
“娘娘說的也是。”香羅能理解,但不大認可。
璟婳嘆了口氣:“說與不說,本宮都是這前朝后宮里的靶子,若是處理不好,那可是會落人口舌的。”
“是,娘娘謹慎總是好的,只是,老爺……”香羅一想起老爺的愁容,心里就替娘娘著急。
璟婳嘆氣說道:“容本宮再想想怎么說~~”
只是,誰都不曾想到,話有時候錯過了時機再說就不是那種效果了……
閏二月二十,這日,嘉慶剛剛結束在圓明園的事情,乘著轎子,困頓疲累,斜斜倚靠窗子,欲從順貞門進入。
天色晦暗難測,冷的沁骨貼膚,四寶這一路上心里突突直跳,默默祈禱了無數遍保佑平安,眼看著要進入順貞門了,心里頭這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不巧的是,四寶回頭剛好看到神武門有一侍衛打哈欠,于是,定定向其走去,喝道:“神武門的守衛已經如此懈怠了嗎?”
那守衛一個激靈,差點嚇丟手里的武器,磕巴道:“小人——知——知錯了”
就在四寶恨鐵不成鋼的呵斥守衛的時候,只聽到有人大喊:“昏君!拿命來!”
立定而看,只見一男子舉起明晃晃的刀直奔嘉慶的轎子。
“哧——”原本假寐的嘉慶只覺眼皮掠過一道寒光,鼻尖微疼,到嘴角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救駕!救駕!有刺客!!!”
請: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