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云嬈雪使!你到底是何人?”
聽得這個長老的質問,風云兮無力反駁,因為她根本開不了口,并且,她此時全身麻木,亦無法動彈。
若不是身體的不適,風云兮還以為只是出了個意外,大概她就算是云家血脈,卻并未覺醒神女血脈,因此血晶石沒有發光。
然而,到得此時,風云兮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剛剛那位長老扎的那一針,必然有問題!
就連四大長老里也有人要算計她?
云嬈到底是惹了多少人啊?
風云兮想起了云嵐昨夜的叮囑,讓她今日萬事小心。
她倒是想要處處小心。
但是,這幕后之人挖坑設陷阱,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風云兮連血脈測試都未經歷過,哪里知道會有人還敢在血脈測試的儀式上,如此公然向她動手腳?
“別誤了時辰,且帶下去慢慢審問吧!”先前那個給風云兮扎手指的長老出言,當即喚了兩個藍衣雪使進得大廳。
風云兮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只能任由兩個藍衣雪使帶走。
兩個藍衣雪使是帶著風云兮從大廳的后門出去的。
而風云兮剛剛被帶出后門,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風云兮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處石牢里。
風云兮揉著昏昏脹脹的腦袋,掙扎著坐起身來。
她不斷眨眼,以適應昏暗的光線,這才四下打量。
石牢四面是石墻,只有一個碗口大小的通風口,以及一扇小小的鐵門。
進門的那一處石墻上有一盞光線微弱的油燈,火光撲閃撲閃,好似隨時會滅掉一般。
有風?
風云兮看向正對著鐵門的那一堵石墻的頂端那個碗口大的通風口。
這般小口,灌進來的風勢卻不小,可見這一堵石墻之外,尤為空曠。
風云兮如是猜測。
身體的力氣還未完全恢復,風云兮的雙腳疲軟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
她伸手自己給自己探脈,發現體內含有化功散。
難怪全身無力還暈厥了過去!
今日再次被算計,風云兮無奈極了。
就算是她道高一尺,做了心理準備。
但是,這幕后黑手明顯是魔高一丈,占著主導優勢而坑人!
風云兮在腦中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當時的情形。
她不僅猜測那個給她扎針的長老趁機給她下毒,極有可能還沒有將她的血滴在血晶石上。
因為風云兮在多次回想后,想起那位長老當時的衣袖拂過她的手指。
許是在那時,那位長老就擦掉了風云兮的血,而用了別人的血代替。
如此這般作為,只要動作快些,也不是無法完成。
而風云兮當時的多半心思,都在好奇血晶石為何能夠懸浮半空中,沒太過留心那位長老的動作。
再者,風云兮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那位長老算計。
畢竟梵天宮里的四位長老傳說中都是剛正不阿還淡泊名利之人。
不慕榮華,一心只為神女血脈的傳承而盡心盡力。
聽得這般傳說,風云兮就先入為主地覺得這些人不會坑害一個有神女血脈的雪使。
顯然,是風云兮想當然了……
風云兮理清楚這些前前后后之事后,也不氣憤。
眼下,想辦法出去,可比生氣來得管用。
風云兮掙扎著盤腿而坐,開始運功逼退身體里的化功散。
化功散能夠化去一個武者身上的功力,使其無法動用武力。
風云兮強撐著身子運功,漸漸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身體里的化功散,竟然輕而易舉就被她給逼退了!
一般情況,當化功散入體,當即就能化散功力。
就算是強行以內力逼退,也是一個較為冗長的對抗時辰。
而風云兮還昏迷過去了一段時間,化功散單方面地在她身體里起了效用,能夠化去她體內更多的功力。
風云兮還以為自己用僅剩的功力與化功散對抗,會需要更長的時間。
卻沒料到如此輕而易舉。
難道是境界越高,越容易對抗?
還來及想明白這件事,風云兮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當即躺下裝暈。
“吱呀——”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動作快點,莫要耽誤時辰。”一道有幾分熟悉的女子聲音在門口響起。
裝暈的風云兮,心中一震。
說話的女子就是今日給她扎針的那位長老!
風云兮先前聽那位長老說過一句話,因此記住了對方的聲音。
此時這個女子的出現,也就是驗證了風云兮的猜測。
兩個藍衣雪使前來搬動風云兮。
風云兮趁著二人接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二人的穴道。
并且,她趁著站在門口的那位長老驚愕之時,飛身偷襲過去,也點了對方的穴道。
不過須臾之間,風云兮就制伏了三人。
外面有響動,風云兮連忙將那一位長老帶進來,同時關上了鐵門。
門外,有人敲門,“四長老,可是有事?”
風云兮掐住了四長老的脖頸命脈,狠狠地一用力。
四長老當即開口,“無事,你且去外面等。”
門外的人聽到四長老的聲音,當即不疑有他,轉身走遠。
風云兮聽得遠走的腳步聲,卻并未松手。
她單手摸向耳垂上的一個銀質耳釘,動作利落地取下來。
耳釘里藏有風云兮自己研制的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對方搜走了風云兮隨身攜帶的香囊荷包之類的物品,卻并未動她的首飾。
風云兮一向不喜戴首飾,覺得累贅。
但是,前來雪域,為了藏一些防身救命之物,她的身上,多了不少的首飾。
風云兮的帷帽已經不知在何處,四長老幾人倒還帶著帷帽。
風云兮一把扯下四長老頭上的帷帽。
也顧不得細細打量四長老的容貌,風云兮狠狠地捏住四長老的下顎,將毒藥喂進了四長老的嘴里。
對待坑她之人,風云兮從來不手軟。
風云兮眼神狠厲地看著四長老用怨毒的目光瞪著她,卻又不得不服下了藥丸。
“原來您是四長老啊!”風云兮低聲開口,話語里滿是嘲諷之意,“您剛剛吃下的是穿腸爛肚丸,若是沒有解藥,一個時辰之內,必然腸穿肚爛而亡。”
“估計此刻,您已經能夠感受到腹中灼熱得厲害,也就知道,我并未騙你半分了。”
風云兮搗鼓出來的藥丸,有的見效快,有的見效慢,分別適合不同的場合。
像是現在這般情況,那就絕對是一種見效極快的藥丸,才能震懾到人了。
是以,原本還有些小看了風云兮的四長老,如風云兮所說的那般,感受到腹中突然灼熱異常之后,也不敢不相信風云兮的話了。
“四長老,我問你答,想要活命就別說半個字的廢話,可懂?”風云兮看到四長老面露難受之色,就知藥丸起了作用,這才松手,同時解開了四長老的啞穴。
剛剛點穴而控制住兩個藍衣雪使還有四長老,風云兮都是兩手并用,同時點了三人周身的幾處大穴。
既控制了對方的動作,也讓對方無法說話。
對方先前不就是這般用藥控制地她么?
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之身!
“四長老,誰人要害我?”風云兮直問關鍵。
“神女……”四長老非常識時務,果真半個字的廢話都沒說就交代了幕后主使。
聽聞,風云兮的心中還是頗為驚訝的。
她進入梵天宮,雖然感覺神女對自己不待見,也就是對云嬈不待見。
但是,神女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了,對云嬈這個十五歲多的少女,為何要不待見?
二人之間的年齡太過于懸殊,神女這十五年來都在梵天宮里,也不可能與云嬈有交集不是。
那何至于能夠結仇?
除非……
神女不待見云家人!
但是,風云兮看了那么多凌云城的古籍,野史八卦也看了聽了不少,也都沒發現神女與云家有什么仇恨。
“神女為何要害我?”風云兮繼續問。
“不知……”
風云兮挑眉,“你說的是實話?”
“是。”
“那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禁地。”
“為何去禁地?”
“不知……”
又是不知!
風云兮皺了皺眉,她惡狠狠地威脅道:“四長老,你若是有半個字騙了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沒……有……”四長老面露悲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