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手握明晃晃的大刀,瑞草下意識的立即將柳輕煙護在身后,而與此同時,那七八個黑衣人,好似一群獵豹一般躍過瑞草二人的頭頂,提刀沖向馬車。
受到驚嚇的駿馬發出一聲嘶鳴,然后血花四濺,“咚”的一聲摔倒在地,車廂也隨之“哐當”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散了架。
而似乎早有準備的車夫,朝一旁滾了出去,然后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從腰間抽出佩刀。
空蕩蕩馬車內無人,再見車夫行徑,幾名黑衣人立刻意識到上當了,急忙擺開防御架勢,轉身環視四周。
柳輕煙被車廂木屑傷了脖子,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痛叫,伴著這聲痛叫,巷子里面呼呼啦啦又沖出一群人,全都穿著官衣,為首的正是大老爺木敬忠,在他身側,伴著手握長劍的木憶榮。
“別讓嫌犯跑了。”
木敬忠大喝一聲,木憶榮立刻帶著眾官差,開始圍攻捕捉黑衣人。
手握大刀的鐵憨憨侯氏兩兄弟,就跟下山打劫的土匪一般,嘴里“嘍、嘍、嘍”的嚷著,大聲吆喝著:“不要讓這幫小兔崽子們跑了。”
黑衣當中為首一人,聲音沙啞的大喊一句:“殺了木敬忠,大家重重有賞。”
于是,即使知曉中了埋伏的黑衣人,仍舊提著大片刀,像是受驚的黃蜂一般沖向木敬忠。
官差立刻圍護在木敬忠身前,與黑衣人戰在一處。
柳輕煙脖子受了傷,她學電視上面那般撕扯自己的衣擺,想要扯下一條布條來包扎傷口。
結果,她身上的衣服比盤絲洞的蛛絲還要結實,吃奶得勁兒都使出來了,脖子上面的傷口都掙開流血了,硬是沒扯下一根兒線頭。
瑞草見了,輕輕捻起柳輕煙的衣角,用力一扯,便撕下一條布條,纏在柳輕煙的脖子上。
“你先待在這里不要亂跑,我去去就來。”
瑞草說完,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駿馬,飛身沖到一黑衣人近前,一掌將其拍飛。
原本雙腳站在地上,殺得紅了眼的黑衣人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就朝著天上朦朧的月亮飛了過去。
而另外一名襲擊木憶榮的黑衣人乙,就看到一個好似幽靈一般的人影,一下子就飄到了他的身側,然后他的肋骨就斷了兩根兒,身體橫著撞在一顆路旁的大樹上,腰差點兒沒斷了。
木憶榮眼看著刀劍兒刺到他眼前的黑衣人,忽然就像一陣風一般飛走了,不由得怔愣的看著瑞草,雙眼隨著瑞草上下翻飛的身姿而動。
原本這七八個黑衣人伸手都不錯,對戰官差占了上風,眼看著就能取木敬忠項上人頭,結果半路上忽然殺出來個程咬金,轉眼間,就揍飛了四五個黑衣人。剩下的人,登時意識到不妙。
聲音沙啞的黑衣人頭兒立刻呼喝一聲“風緊扯呼”,但是一眨眼,瑞草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我記得你,那天晚上,你到過我的院子。”
瑞草說著,一把抓住黑衣人頭兒的衣領,還未等黑衣人頭兒有所反應,一拳就將其揍了一個烏眼兒青!“那匹駿馬怎么惹著你了,你非得殺它不可?”
說著,又是一拳,擊將黑衣人頭兒的下巴揍歪。
黑衣人頭兒身上有些功夫,方才沒有提防瑞草,一時中招。待他反應過來,急忙交叉雙臂擋在身前,抵御瑞草再次揮來的拳頭。但卻被瑞草一腳踢在了的肚子上,飛了出去。
剩下小貓三兩只的可憐黑衣人,全都被木憶榮和鐵憨憨兄弟倆帶著官差制服,只剩下最后一個,在望到瑞草看向他時,立刻一把丟掉手中大刀,乖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
官差打掃戰場,那個聲音沙啞的黑衣人頭兒跑了,木憶榮收起寶劍,走到瑞草近前,似笑非笑:“大半夜的,你這是出來抓老鼠來了?”
瑞草還未說完,柳輕煙就擠了過來,捂著脖子,雖然痛得齜牙咧嘴,但硬是扯出一個微笑:“木公子,這么巧,咱們又碰面了。”
木憶榮看著瑞草,笑得別有深意:“是啊!還真是巧啊!”
瑞草點頭:“嗯,是挺巧的!”
鐵憨憨兄弟倆對瑞草印象非常好,上前與瑞草打招呼,覷視著木憶榮的臉色,一邊感謝瑞草幫忙擒賊,一邊打趣兒:“這么巧,說明老大與表小姐有緣分兒。”
柳輕煙聞言登時黑了臉,暗罵侯氏兄弟二人的眼睛就是裝飾品,木憶榮與瑞草之間哪里來的什么緣分,是圓的糞還差不多!
柳輕煙捂著脖子,嬌滴滴的表示頭暈,說著就往木憶榮身上栽倒,結果被眼疾手快的侯虎一把扶住。
侯虎一張大圓臉上面若是撒幾顆芝麻,就跟烙餅一模一樣了,映入柳輕煙的眼中,立即令她慌張站直身體,道了一句她不暈了。
木憶榮一直在打量瑞草,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個名堂,但是什么都看不出來,不禁笑了笑:“感謝表小姐恰巧的出手相助。不過,一會兒你回府上,恐怕要為了這份兒恰巧,付出一些代價了。”
木老夫人雖然處處維護瑞草,但是,她這大半夜的偷跑出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木憶榮說著,看向柳輕煙:“柳小姐恐怕回府也不會好過,以后你們二人就不要......”
木憶榮的話還未說完,一直沖著他傻笑的柳輕煙,投投挪步繞開侯虎,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暈死過去。
昏迷中的柳輕煙指天發誓,天地良心,她絕對不是故意學那心機女耍手段。
只是她流血過多,還有美色當前,令人頭暈目眩,尤其是木憶榮那一口炫目的白瓷牙,有種令人雙腿發軟的魔力!
反正都要昏倒,不如昏倒在自己喜歡的人懷中。
昏迷的柳輕煙,只在木憶榮的懷中停了一秒鐘,便被侯虎兩兄弟一邊一個架著送回柳府;瑞草被木憶榮和木大老爺,押回木府。
木大老爺看著瑞草嘆了一口氣,他算是比較開明的人,但也沒見過一個大姑娘大半夜跑出門去的,名節還算其次,萬一遇到歹人,發生個意外可怎么辦?
不過,剛才見瑞草那身手,應該是歹人比較害怕遇到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