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與青背十分狗腿的表示要留在瑞草身邊,好像皇帝身邊的小宦官一般伺候她,瑞草不相信的挑了一下眉毛。
紅頭與青背很是沒有骨氣的拼命點頭,因為用力過度,圓滾滾的身體險些向前栽一個大跟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收到太山娘娘的命令,想要近距離的監視我。不過也好,我現在因為體內能量不足而意志力薄弱,有你們兩個小東西在旁邊提點一下也好,免得讓我破戒觸犯條例。“
紅頭與青背聞言立刻從瑞草手心處跳下,好似兩個絨線團一般在床上興奮的滾來滾去,看得瑞草感覺仿若又回到了泰山之上,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寶兒背靠在門外,手上端著的熱水盆中冒出蒸騰熱氣,但她雙頰卻是冰涼。
怎么辦,她家小姐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竟然在和兩只小鳥說話。
她要不要去求自己娘親,給她調到別的小姐那里去當差。如果繼續伺候瑞草,她感覺自己也會變神經了。
不過,前不久大夫人唐氏剛夸過她照顧瑞草盡心盡力,給她做了兩身新衣裳,給她娘長了臉,因此她娘在廚房里面也越來越能說得上話了。
若是她現在不開眼的去說想要侍候別的主子,她娘親一定會說她不識好歹,把她罵個狗血淋頭。
而且,她家小姐雖然人單純到傻,古怪的行為一大堆,但對她很好,不管木老夫人和大夫人,或是其他人給了瑞草什么布料首飾或是胭脂水粉,瑞草都是看都不看一眼,會直接丟給她,讓她拿去用,除了吃的。
而且,在賢院當下人就跟當主子幾乎沒有什么區別,瑞草白日里在大理寺當差,幾乎都不在家,寶兒就窩在廚房,等她娘做出來的好吃的她來吃上第一口。她才來木府做事兒沒多久,人就圓潤了一圈兒,氣色也比以前在家好多了,且膽量也長了不少。
寶兒每天白日用她空閑出來的時間,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做針線活補貼家用、比如時常等在來喜會路過的地方,制造偶遇。
思來想去,寶兒覺得她能在賢院當差實在是太幸福的一件事情了,她必須得懂得珍惜。
還有,她也不是那么不講義氣的人,她還得幫助她家單純到傻的表小姐,對抗想要搶走大少爺的柳家小姐與其幫手小翠兒。
等她將她家小姐成功的塞到大少爺的懷中之后,她就可能功成身退。讓那個腹黑算計她的大少爺,自己去頭疼去。
清晨,帶著薄荷香氣的晨光,柔柔的灑在庭院之中。
墻壁上洋洋灑灑爬著的爬山虎,有幾朵小黃花,在綠葉之間微微輕舒開自己嬌弱的身體。
只是,當眾人走進前院廳堂用飯時,原本幽藍的天空,飄上了朵朵愁云,像是蛀掉的牙齒一般,一點點的腐蝕掉太陽燦爛的笑容。
大夫人唐氏看了一眼沉悶天空,忽然就響起的一聲老鴰叫,她眼皮莫名的跳了一下。
用餐的時候,大夫人唐氏問木憶榮,大理寺追查的妖怪殺人案件,可有眉目了?
妖怪殺人的那四宗案件,如今線索幾乎都斷了,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十分令人頭疼。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司農寺倉部冰窟又拉出一具放在冰鑒里面的尸體,還是當朝兩位護國仙師的徒弟,不知又要查到什么時候,牽扯出多少人。
木憶榮臉色同外面天空顏色一般晦暗無光,但他看向大夫人唐氏時,立刻展開一個輕松愉悅的笑容:“進展很順利,母親不必擔心。“
說完,目光正巧落在瑞草身上。
早飯用得正香的瑞草,似乎完全忘記自己昨天晚的古怪行徑,將她那盤專享的小菜炸知了,丟了兩個在腿上,喂她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兩只山雀兒。
木憶榮看著瑞草一手吃飯,一手逗弄兩只圓滾滾的山雀兒,瞇起了眼睛。
“當差上工,不許帶這兩只鳥。“
瑞草頭也沒抬的問了一句:“為什么?“
“鳥兒受驚會亂飛,掉毛亂拉屎,會破壞公物和案發現場。“
“它們兩個不會。“
瑞草用十分肯定的語氣丟出這一句話,紅頭與青背立刻贊同的“啾啾“叫了兩聲。
大夫人唐氏見兩只毛團子一般可愛的小山雀,似乎能夠聽懂瑞草說的話,如被訓練過一般,便道有些官差不是也訓練獵犬和老鷹幫忙查找線索,緝拿兇犯。瑞草帶兩只山雀當差,應該也不會有問題,說不定還能幫忙偵查線索什么的。
木憶榮不認同,道兩只麻雀能抓什么犯人!
瑞草猛地停下筷子,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木憶榮:“它們不是麻雀,乃是山雀,未來的天空霸主。“
瑞草最煩別的妖瞧不起山雀一族了,說什么她若是掉進湯圓里面,都分不清哪個是露餡的芝麻湯圓,哪個是她!
又不是眼瞎,怎么就分不清了!
那些拿露餡芝麻湯圓不當干糧的妖類,都被她揍得服服帖帖,沒想到眼前有個人類,竟敢瞧不起它們山雀一族。
山雀是不是未來的天空霸主木憶榮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瑞草的眼神兒,好似要把他煮著吃了。
于是他只能無奈的點頭,同意瑞草帶著這兩個絨毛團子一起去上工,但必須得看好了。若是出現它們往別的大人身上拉屎,或是破壞案發現場,他就立刻把它們燉湯喝。
紅頭和青背聽到木憶榮的威脅,立刻“啾啾啾“的向瑞草告狀,說瑞草的人類男性觀察者太囂張,等它們修成人身,一定胖揍木憶榮一頓。
瑞草立刻點頭,并與紅頭和青背的兩只小爪子擊掌,輕聲道了一句:“算我一個。“
木憶星聽到兩個比雪團還不具有攻擊力,只會嘰嘰喳喳亂叫的山雀都可以去大理寺。而他這個儀表堂堂,聰明伶俐的精神小伙兒,竟然就連登大理寺大門的資格都沒有,不由得氣得又開始跳腳。
“大哥,你對傻大膽兒未免也太偏心了,她的鳥兒都能去大理寺為什么我就不能去大理寺。我都說了,我不奢求做亭長,只要去大理寺當一個普通的問事,跟著你查案就行。你怎么就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