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承豬八戒倒打一耙的朝著木敬忠嚷了兩句,憤然一甩衣袖,大跨步的走到馬車一側,由車夫攙著,坐上他那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木敬忠無語的搖搖頭,喚木憶榮等人上馬,在看到瑞草的時候,便邀瑞草一同乘坐馬車。
小桃花馬聽到木敬忠的話,立刻沖木敬忠打了一個響鼻,瑞草拍了拍桃花的腦袋,然后沖木敬忠道:“我坐不慣馬車。”
若是一般女子,應該先是感謝木敬忠的好意,然后婉轉的道自己還是喜歡騎馬。
而瑞草十分直白的拒絕了木敬忠的好意之后,飛身穩穩的跨坐在小桃花馬之上,紅頭、青背立刻飛落到她左側的肩頭上。
木憶榮沖瑞草苦笑:“你就不會客套的說話方式嗎?”
木敬忠笑著擺擺手,道就是喜歡瑞草的直率可愛,大可不必為了與他人一般,改掉自己獨有的個性。
瑞草不太能聽懂木敬忠的話,她好像并不獨特,與泰山上的妖類相較......
好吧!她承認,她在山雀一族當中,確實有些突出。
嗯,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她在眾多妖類當中,也算得上是獨樹一幟。
這都怪性子奇怪的太山娘娘對她的教育方式,讓她打小兒就偏離了正經軌道,且越走越遠。
就像如今,她還是未能搞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在這里學習這幫沒有沒有漂亮羽毛不會飛,還得依靠騎馬坐車趕路的人類?
她到底參悟個什么東西,太山娘娘就不能直接和她說嗎,非要她自己慢慢體驗。
大理寺眾差官與柳師承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上京城的時候,因為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已經過了上午,而柳師承真的是將懶驢拉磨屎尿多發揮到了極致。
一出城就表示肚子餓了,要先吃了午飯再走,氣得木敬忠臉都青了,說若是如此,為何剛才在城里不說要吃飯,還更方便一些。
木憶榮與侯虎侯猴兩兄弟,還有大理寺的問事們,時常因為查案沒時間吃飯。如今皇帝還親自下了圣旨,讓他們盡快偵破此案,人人感覺頭上仿若懸著一把利刃,恨不得肋插雙翅,即刻就飛到藍田縣。
結果才剛出城,這位刑部尚書就開始給他們鬧幺蛾子,想到此后此般事情自然是少不了,不免沖著刑部尚書柳師承咬牙切齒,只有瑞草一人十分高興的舉雙手贊成。還有瑞草肩頭上那兩只山雀,青背和紅頭“啾啾”的叫著,時刻保持與瑞草站在一邊。
柳師承表示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了,哪里來的力氣趕路,哪里來的力氣去抓殺人兇手。
瑞草再次點頭表示認同,要想驢拉磨,就得先喂草料兒,要不肯定給你尥蹶子!
木敬忠被柳師承的義正言辭和頭頭是道打敗,讓隊伍駐扎在距離城門不到三里地的地方,暫時休整,用些干糧和水。
結果柳師承這時又跳出來,說干糧難咽,他請所有人吃醉春樓的紅燒肉。
瑞草聞言立刻朝柳師承伸出手掌,道了一句:“我要五碗。”
讓車夫數人數的柳師承微微一怔,他瞥了瑞草一眼,默默從錢袋里又摸出一塊兒銀子。
之前,柳師承帶著柳輕煙前往木府興師問罪,結果被木老夫人堵得他一口悶氣憋再胸腔里,隔天放了十幾個屁,才覺得好受一些。
只不過,當時在朝堂之上,他忍得十分辛苦,一出了含元殿,就立刻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出“虛恭”。
結果偏偏被幾位大人纏住說話,害得他腹部脹痛難受,臉都成了紫茄子顏色。
當時還有位官員見他臉色難看,讓他莫要太過操勞,小心保重身體。
那人還說什么他的二舅姥爺,死之前的臉色就如同柳尚書一般,都不是個人色兒,氣得柳尚書當時險些就嗝屁朝梁了!
此仇還未報,他卻還得自掏腰包給仇人買五碗紅燒肉,郁悶心情可想而知。
而且,有了瑞草這個開口,一些臉皮厚的大理寺問事紛紛報數,也多要了幾碗紅燒肉。
柳尚書不停往外掏銀子的手,抖得好似中了風一般,他私藏的小金庫,這回算是一下子都梭哈了。
瑞草可不管柳師承是肝疼還是肉疼,嘴里塞滿了紅燒肉,吃得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侯虎說看瑞草的吃相,就感覺飯特別的香,他跟著都能多吃兩碗飯了。
瑞草聞言,立刻將她那五碗紅燒肉挪近自己一些,好似生怕胃口大開的侯虎,惦記她那五碗紅燒肉。
侯猴則是笑著表示,瑞草這是一看就能生兒子的吃相,太有福氣了!
午飯這個小插曲翻篇之后,隊伍再次上路,只是隊伍稍微行進快了一點兒,柳師承就嚷著腰疼、屁股疼、腦瓜殼疼,讓隊伍放緩速度。不要因為急著去抓犯人,就搞壞了自己的身體。
瑞草見隊伍行進慢,就騎著小桃花馬脫離隊伍,在路邊吃了一會兒草,又看著小桃花馬在草地上打了一會兒滾,然后才騎上小桃花馬追趕隊伍。
結果她還沒加速,就發現隊伍在一里地之外,比蝸牛爬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出發了半日,隊伍竟然距離上京城咫尺可見,氣得大理寺的人,恨不能狠狠的抽柳府那輛馬車的馬屁股一鞭子;有人則是想要將柳師承直接丟在荒郊野外,隊伍自行前進;更有那脾氣暴躁的,咬牙切齒的表示想要直接在路旁挖個坑,將柳師承給活埋了,再把土填平,再在上面踩實,讓其永遠都爬不出來,與泥土混為一體,化為化石。
黃昏之后,松松散散,拉得長長的隊伍再次停了下來。
原因仍舊是柳師承要按時定點兒用飯,否則他會胃痛。
大理寺幾個問事湊到木憶榮近前,抱怨柳師承這位官大爺一身的毛病,太難伺候。
他們是出來追查兇手,又不是游山玩水,大半日的時間就這樣被白白浪費了。
且這半路上又沒有驛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估計得在野外露宿了。
侯虎道當差在外查案,難免有錯過客棧投宿,露宿野外的時候,這都不算什么。
只是,若是耽誤了正事兒,讓兇手得到風聲逃往外地,圣上苛責下來,他們可是一個都跑不了。
幾名問事聞言,不禁怨恨的瞪向柳師承,道柳尚書是不是以為自己是鐵脖子,不害怕被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