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瑞草自責自己變笨了,才會沒有發現線索的木憶榮,微笑著伸手揉了揉瑞草的腦袋:“不是你的問題。只是因為考場特殊,咱們不能進行認真細致的搜查,所以錯過了什么線索也屬正常。不過,你不要擔心,仲舉不會無端被殺害,咱們只要找到那個兇手殺他的原因,便能緝捕兇手,替仲舉伸冤。”/p
聞言雙眼一亮的瑞草頓時來了食欲,一邊吸溜湯餅一邊問木憶榮,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們接下來,要去哪里查訪?/p
看著瑞草,就會不知不覺露出笑容的木憶榮,再次提醒瑞草慢點兒吃,小心湯餅從鼻子里面跑出來。/p
快速解決掉一碗湯餅,一碗羊肉湯的瑞草,立刻用手抹了抹嘴巴:“走吧。咱們去哪兒?”/p
從懷中摸出手帕的木憶榮,伸手替瑞草擦干凈嘴邊油漬,然后一把牽起瑞草的手。/p
“去仲舉生前居住的來福客棧看看吧!”/p
臉頰被陽光溫柔撫摸的瑞草,綻放一個賽過陽光的笑容,點了點頭,張開手指頭,與木憶榮食指相扣,二人肩并肩,牽著手離開了湯餅攤位。/p
而與此同時,位于不遠處,上京城內最聞名的布料莊鋪內,傳出“刺啦”一聲,柳輕煙手中華貴的錦緞布料,被硬生生撕碎。/p
望了一眼布莊門外木憶榮與瑞草二人背影的婢女小翠兒,上前一步,遮擋住柳輕煙的視線。/p
高挽發髻的柳輕煙,面色鐵青,將手中撕壞的布匹,憤然的往地上一摔,剛好被從后面走出來的布莊老板看到,急忙上前詢問,皇子妃是有哪里不滿意?/p
“皇子妃”三個字兒,像是一根刺兒扎進柳輕煙的耳中,她憤恨抬腳,狠狠的跺在那匹被她撕壞的布匹上,然后還用了碾了幾下。/p
布莊老板見柳輕煙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也不管有沒有做錯什么,急忙賠不是。/p
小翠兒從地上拾起那匹被撕壞的布料,塞到不停賠不是的布莊老板手中,然后又隨便點指了幾匹擺放在貨架上的布料道:“全都包起來,送去大皇子府。”/p
滿面笑容的布莊老板忙應是,結果柳輕煙一把搶過布莊老板懷中的那匹布料塞給小翠兒。/p
“大皇子節儉,你要改掉從前在柳府大手大腳的毛病,只把這一匹包上吧!”/p
教訓完小翠兒要節儉的柳輕煙,臉上早已不見了方才的憤恨惱怒,姿態優雅的朝布莊老板微微頷首,然后轉身離去。/p
見多了人來人往的布莊老板,看著柳輕煙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暗嘆,這位大皇子妃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p
坐上馬車的柳輕煙,眼前全都是方才木憶榮牽著瑞草,二人甜蜜對視的畫面,不禁握緊了拳頭。/p
“小翠兒,聽說大皇子去了十九親王府上做客?”/p
捧著布匹的小翠兒點頭,道大皇子吩咐過了,不回來用晚膳。/p
說著,她用手輕輕彈掉布匹上面沾到的灰塵,不滿的抱怨道:“大皇子也真是的,剛成親沒兩日就天天往外面跑,把小姐一個人丟在家里,獨守空閨。而且,就算不陪小姐也就算了,也不知道給小姐一些銀兩用度,出來解悶兒逛街還得花自己的私房錢。”/p
冷冷斜視小翠兒一眼的柳輕煙,薄唇輕啟,糾正道:“喚我大皇子妃。”/p
“對不起大皇子妃,一時沒能改過來。”/p
說完,又忍不住繼續抱怨大皇子的不是,道大皇子走到哪里都帶著他身邊那個近衛林正一,卻不帶柳輕煙這個皇子妃一起出去,感覺他似乎都忘記自己已經娶媳婦兒了。/p
將馬車門簾掀開一條縫隙柳輕煙,朝外面努努嘴,示意小翠兒小心說話,免得被車夫聽了去。/p
“男人有自己的事業要忙,自然不能每天圍著老婆和灶臺轉。大皇子宅心仁厚,每日想著為父皇分憂,為百姓謀福。而我身為皇子妃,能力有限,不能為他分憂解難,除了擔心他的身體,就只能幫他主持好皇子府了。花一點兒自己的嫁妝填補府上開銷用度,并不算什么。若是哪一天,大皇子做善舉時缺錢,把我的全部嫁妝給予他,也是心甘情愿的!”/p
柳輕煙的言語間,滿是對大皇子的理解和體貼,像極了賢惠的好媳婦兒。/p
然而,她的眼中卻是沒有一點兒的溫度,嘴巴好似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一張一合。/p
最會看柳輕煙眼色兒的小翠兒忙提高音量,大聲贊揚大皇子的辛勞,也心疼柳輕煙這個皇子妃對皇子府的操,并道全上京城,再也找不到像柳輕煙這般善解人意,溫柔賢惠,又百里挑一的最佳娘子了。/p
轉動左手白玉鐲子的柳輕煙沉默不語,沒話找話的小翠兒閑聊道:“小姐似乎很喜歡十九親王送的這只白玉鐲子。”/p
“是啊!我是挺喜歡這個鐲子,回頭得好好感謝一下十九親王這位媒人。他之前,在大皇子面前說了我不少的好話。要不,我怎么會入了大皇子的眼!”/p
小翠兒不以為意的表示,柳輕煙的相貌和家世在上京城都是一等一的,大皇子不看上柳輕煙,還能看上誰。/p
難不成,看上木府那個野丫頭?/p
說完這話的小翠兒自知失言,急忙閉上了嘴,試圖轉移話題,問柳輕煙晚膳想要用一些什么?/p
然而,并不想結束這個話題的柳輕煙,一邊的嘴角微微上揚。/p
“你家小姐我,還沒有自戀的以為,單憑一首歌,就能打動大皇子的心。”/p
聽出柳輕煙話中有話的小翠兒,不解的看著柳輕煙,問她這話是什么意思?/p
柳輕煙語帶嘆息的開口:“我若是真如你說的那么好,當初那般低三下四的追求憶榮哥哥,他為何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p
忙看了一眼車外的小翠兒,示意隔墻有耳,小心被人聽到。/p
然后她壓低聲音勸解柳輕煙,柳輕煙現在已經是大皇子妃了,就不要再惦記木憶榮了。/p
以后大皇子若是登基,柳輕煙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這普天之下,身份最尊貴的女人。到時木憶榮見到柳輕煙,只有扣頭行禮的份兒。/p
誰稀罕他行禮,柳輕煙也想木憶榮牽著她的手,而不是同那根兒野草雙宿雙飛!/p
都是十九親王做的好事兒啊!/p
雙眼深處有片片冰霜掛上柳輕煙,伸手將腰間繡著并蒂蓮的錢袋丟給小翠兒。/p
“歡香樓的那位姑娘叫做青嫣吧!她與我名字同音不同字兒,也是一種緣分。你把這袋兒銀子給她,還有這個鐲子,幫我給她帶幾句話。”/p
柳輕煙說著,退下手上的那個白玉鐲子,遞給小翠兒。/p
沒有伸手接的小翠兒,滿臉憂心的開口:“小姐,這是十九親王送的賀禮,不能隨便送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