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王府內,第二次來此的瑞草發現,王府的裝飾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絢麗輝煌了。
都已經過了黃昏,她仍舊有種快被晃瞎眼睛的感覺。
笑盈盈走出來迎接二人的十九親王,身著寬袍,兩袖生風,仍舊是那副花蝴蝶成了精的模樣。
此時剛好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十九親王自然而然的命人擺上了酒席。
酒席仍舊是十分的豐盛,瑞草愛吃的佛跳墻自然是少不了,但相比上一次,她顯然沒什么胃口。
相比瑞草沒精神的樣子,十九親王明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兒,心情大好的遣退下人,自己親自為木憶榮與瑞草二人布菜斟酒。
“上一次,你們二人是為二皇子的劫鏢案前來。這一次,又是為了什么案子?”
問完問題的十九親王,也不等二人回答,就笑得十分曖昧的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木憶榮與瑞草:“不對勁兒,你們兩個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兒啊!”
只是淺笑的木憶榮什么都沒有說,深情的望了瑞草一眼,算是對十九親王的答復。
十九親王并不感到驚愕,露出一副本王早就看透你們二人之間有奸情的樣子,笑著恭喜了木憶榮不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木憶榮那向明月的心,終于得到了明月的照拂,不再只照溝渠了。
聽不懂十九親王與木憶榮之間密語的瑞草,狐疑的看向木憶榮。
之前,十九親王問木憶榮,是否對瑞草有意?
木憶榮當時回了一句,“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
得知木憶榮與瑞草二人心意相通的十九親王,簡直比自己娶老婆生兒子還高興,一個勁兒的向二人敬酒,還十分俗套的說了一堆祝二人百年好合之類的吉祥話兒。
擔心十九親王因高興過了頭而貪杯喝醉的木憶榮,忙轉回話題,試探性的問十九親王,可認識住在來福客棧,來自寧州的書生仲舉?
端著杯子的十九親王,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的點了點頭。
“本王記得他。不過他,怎么了?”
“他死了。”
說出這話的瑞草,仿若將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放下了,忽然就有了胃口,拿起湯匙,舀了一大勺海參丟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問十九親王:“聽說你委托歡香樓的青嫣,去來福客棧找過書生仲舉?”
乍聞書生仲舉身亡,十九親王有些失態的不小心將酒潑灑在了衣服上。
“本王確實有拜托青嫣姑娘請書生仲舉來府上做客,那是因為大皇子聽聞書生仲舉十分有才情,希望本王幫忙引薦。”
說完這些,十九親王立刻問木憶榮,書生仲舉是怎么死的?好易
“他被人刺殺了。”
心頭一直壓著疑問的木憶榮,悄然審視十九親王的神色,試探性的問道:“大皇子欣賞書生仲舉,為何會拜托王爺引薦。我記得,王爺與大皇子交往并沒有如此要好深厚?”
臉色露出一個苦笑的十九親王,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直視木憶榮的雙眼。
“憶榮,你這是在懷疑本王嗎?”
“王爺是做了什么值得被我懷疑的事情嗎?”
木憶榮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十九親王笑著輕嘆一聲:“和你這種認真的人開玩笑,是本王的失策。那個書生仲舉本王并不相熟,只是大皇子拜托本王,本王就充當了一回鵲橋,牽線搭橋而已。至于大皇子為何會找上本王理由十分簡單。因為本王從不站隊,不涉皇權,不會引人注意。”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的十九親王,語氣輕松的表示,是大皇子親自登府來拜托他,他自然不能拂了大皇子的面子。
至于大皇子與書生仲舉之間在結識之后,會如何發展,他并不關心。為二人牽線搭橋之后,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默默拿起酒杯的木憶榮,冰涼的杯沿兒貼在下唇:“青嫣姑娘說,書生仲舉原本拒絕了王爺的邀請,但事后又改變了主意。所以那日晚上,書生仲舉可有來過府上?”
沒有多加思量的十九親王立刻點頭,道那日晚膳,他與青嫣姑娘相談甚歡,有些喝多了。
在送走了青嫣姑娘之后,他就直接醉倒在桌邊,大概是戌時末的時候,有家仆前來將他喚醒,說是居住在來福客棧的書生仲舉前來拜訪。
當時十九親王醉得迷迷糊糊,完全沒想起誰是書生仲舉,擺手讓對方回去,明日再來拜訪。
但是沒過一會兒,那位家仆又匆匆回來,道那位書生仲舉說是十九親王讓他來的,而且他有要緊的事情,今晚一定要見十九親王。
喝了一杯濃茶的十九親王,酒醒了幾分,猛然想起書生仲舉是誰,便讓家仆將其帶進來。
跟隨家仆快速走進來的書生仲舉,看上去風塵仆仆,頭發還有一些散亂,像是與人剛打過架一般。
見他這副模樣,十九親王也不讓其行禮,便問其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一定要在今晚見面?
隔日就是恩科會試,所以今晚才要著急見面,書生仲舉是這般回答的。
但十九親王見他眼神閃爍,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和恐懼,立刻意識到問題不簡單,就命人拿來熱茶和點心,讓書生仲舉先坐下喘口氣,然后屏退所有的下人,讓其有話盡管安心說。
喝了熱茶,情緒緩和了很多的書生仲舉,詢問十九親王,大皇子今晚能否來此一趟?
時辰已經臨近半夜,大皇子應該早早就歇下了,十九親王便詢問書生仲舉是否有要緊的事情,一定要在今晚告知大皇子?
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情,待書生仲舉考試完畢之后,他可再為二人搭橋引薦。若是有要緊的事情,不防先說給他聽聽。若是真的萬分緊要,他會遣人去大皇子府送信兒,看大皇子能否前來一趟。
猶豫了很久的書生仲舉,在灌下一杯熱茶之后,從懷里摸出一件東西,遞給了十九親王。
說到關鍵時刻的十九親王忽然打住,心頭升起不妙感覺的木憶榮,微蹙眉頭,追問道:“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