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鋼刀,裹著勁風,貼著包中光亮的頭皮上方,砍在了旁邊的大樹上面,“砰”的一聲,漫天木屑飛濺,砸了包中一頭。
“你們沒長眼睛嗎,木憶榮在那邊,去砍他,砍我做什么?”
沒能搞清楚狀況的包中,一邊叫罵,一邊扶著大樹站起身。
然后他就猛然看到一道黑影,到了他的面前,還未看清對方的長相,便聽“噗”的一聲,腹下一痛,不禁低頭查看。
黑衣人老七手中的利刃,捅進了包中的肚子里面,他面無表情伸出左手,按在包中的臉上,用力向前一推的同時,右手猛地抽刀。
一串血花飛揚到空中,“撲通”一聲,死不瞑目的包中,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栽倒在大樹旁邊,沒能留下一句遺言。
晚了一步的木憶榮,看了一眼包中的尸體,急忙朝著瑞草奔去。
一直被瑞草扯來扯去,護在身邊的滕宣,眼見包中被殺了,立即意識到這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來救人,而是來滅口的。
還好,他由始至終,沒對包中和他背后之人報什么希望。
而包中之死,也更加堅定了他不能落在這幫黑衣人手中的念頭。
黑衣人老七殺了包中,扛著火氣的黑衣人老六,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快速的掃過護著滕宣的瑞草與木憶榮:“他們給大人添了太多的麻煩,一并收拾了吧!”
“上一次你在城里開槍,險些引起騷動,事后被大人罵得還不夠嗎?”
沉著的黑衣人老七,提著滴血的鋼刀,提醒黑衣人老六不要壞事兒。只要殺了滕宣就好,不要去管瑞草與木憶榮二人的死活。
黑衣人老六撇撇嘴,將火氣端在胸前,瞄準兒瑞草,用嘴巴模擬了一聲火器發射的聲音“砰”,然后不以為意的表示,這里是荒郊野外,又不是上京城,就算發生爆炸,也不會驚動任何人。
“不要節外生枝。你忘了,上一次大人為了收拾你闖禍的殘局,已經非常生氣了。再來一次,小心你的腦袋搬家!”
“好了,我知道了,你再繼續啰嗦下去,他們幾個就要跑掉了。”
承諾不再找瑞草與木憶榮二人麻煩的黑衣人老六,立刻引著黑衣人隊伍,盯準了滕宣,發起猛烈攻擊。
瑞草與木憶榮二人,一邊抵擋黑衣人的攻擊,一邊竭盡全力護著滕宣朝樹林外撤退。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惡虎害怕群狼!
木憶榮與瑞草二人,漸漸不敵,身上又添了傷口。
而絲毫不懂武功的滕宣,方才游泳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力氣,現在又在林中狂奔逃命,早已經精疲力竭,腳步磕磕絆絆,踉踉蹌蹌,結果沒能躲過黑衣人老六劈來的一板斧。
胸口被砍的滕宣,發出一聲慘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黑衣人老六趁機,橫斧頭對著滕宣的脖子就是一抹。
已經急速趕到滕宣身后,一把抓住滕宣向后拉的瑞草,終究是晚了一步,鮮血一下子從滕宣脖子噴射而出。
黑衣人老六得手,立刻朝黑衣人老七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黑衣人老七看向倒地不起的滕宣,胸口傷口猙獰可怖,脖子還在往外流血,眼看是活不成了,立刻吹了一個呼哨,完成任務的黑衣人就快速的開始四散撤離。
有些不愿離開的黑衣人老六,用手點指瑞草和木憶榮:“你們兩個,給爺等著。咱們還會有碰面的機會。到那時,爺一定取了你們的性命。”
他囂張的挑釁完,朝瑞草與木憶榮呲牙一笑,幾個縱身,消失在茂密的樹林內。
鳥獸散的黑衣人全都一下子不見了蹤影,雙手緊緊捂著滕宣脖子的瑞草,抬頭看向木憶榮。
木憶榮伸手探了一下滕宣的脈搏,隱約還能感受到微弱的跳動,立刻道:“還活著。”
說著,迅速的扯下自己的腰帶,系在滕宣的脖子上。
瑞草將已經完全昏迷的滕宣扶到木憶榮的背上,然后看向包中的尸體問怎么辦?
包中的尸體也是證據,不能丟棄在這里,以免被人毀尸滅跡。
但是讓瑞草背一具尸體,木憶榮又有些于心不忍,不免有些犯難。
絲毫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的瑞草,直接將包中的尸體夾在腋下,就像當初將木憶榮與夜夾著下麒麟山一般,快步朝樹林外走去。
滕宣傷勢嚴重,耽誤不得,木憶榮也急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天鵝湖,回到上京城。
入城之后的木憶榮,沿著僻靜地方,直奔醫館。
而瑞草則是帶著包中的尸體,前往大理寺。
還好此時已經天黑,渾身是血的木憶榮與瑞草,皆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路暢通無阻,再未受到任何的攻擊截殺。
上京城醫館回春堂的坐堂郎中,是出了名的杏林圣手,看到滕宣這個情況,也是駭了一跳,不禁蹙眉,讓木憶榮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滕宣的情況十分不妙,回春堂的兩位郎中極力進行搶救,忙得滿頭大汗,最后總算是保住了滕宣的一條小命。
但是,陷入昏迷的滕宣何時能夠蘇醒,就很難說。
向回春堂郎中表示了感謝之后,木憶榮拜托二人,不要將滕宣在此獲救的消息傳出去,因為這涉及了好幾宗命案。
大理寺的木侍郎醫館的郎中自然是認識的,急忙點頭,保證絕對不會將消息外泄,還表示可以讓重傷還在昏迷的滕宣,去醫館后面的院子歇息,待其身體恢復一些再離開。
木憶榮對醫館兩位郎中再次道謝,隨著兩個用木板搬運滕宣的藥童,一起前往回春堂醫館的后院。
書生仲舉的這起案件,已經先后死了滕黃鈺與包中兩位證人,木憶榮不愿再多添滕宣一個,他緊鎖的雙眉都擰成了麻花。
將滕宣搬運進后院屋子的兩名藥童留下了一人,負責照顧滕宣,以免其出現發熱等狀況。
滕宣雖然暫時保住了小命,但是情況十分不妙,一直昏迷不醒,一晚上,回春堂的郎中前來看了幾回,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最后在凌晨時,再次抱歉的請木憶榮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