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槍都斷了,停下歇一會兒。”
不遠處的李道陵,看向還在愣神中的鐘文,大聲的喊了一句。
“師傅,你怎么在這兒?”
鐘文回過頭來,瞧見李道陵,還有兩個觀里的道人,站在不遠處,望著他這邊。
“九首,你過來,坐下歇一會兒。”
李道陵很是心疼這個弟子,雖然長槍是斷了,但今天一大清晨,陳豐就離開了龍泉觀,去往利州城了,估計明天就能帶回幾桿好槍回來的。
而眼下,李道陵在見識到弟子的槍術之后,心中這才確認,自己的這個弟子,槍術絕對不輸于劍術,而且更有可能超越。
當然,這可不好說的,誰也不知道未來發展的情況,說不定他的這個弟子,功力停步不前了呢。
鐘文走了過去,隨既,與李道陵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而另外兩個道人,卻是離開去了。
鐘文看著兩個道人離去的背影,想來也是知道,師徒二人之間的談話,他們也不便在場。
“師傅,陳叔是不是去城里了?那陳叔會不會弄幾桿槍回來啊?我昨天自己制作的槍斷了,實在沒啥可用了。”
鐘文開口向著李道陵問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陳豐是不是去了城里,但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陳豐,想來是去城里去了。
“九首,不要擔心,陳豐去了利州城,自然會幫我帶回幾桿槍回來的。”
李道陵看著這個弟子如此的心急,趕緊出聲勸慰一句。
李道陵哪里知道,就鐘文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想加快一些進度罷了,他還想著學其他的東西呢。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從鐘文進入道觀開始,這一天天的,到現在,已是近一年的時間了。
而在這近一年當中,李道陵都不在觀里,一直也沒教過他什么,反而是陳豐在教他站樁。
直到李道陵回來后,這才開始了系統的功夫練習。
鐘文已是差不多擔誤了一年的時間,他心里還是挺著急的,不管是學功夫也好,還是學其他的東西也罷,這一切,在他的腦中,顯得都挺重要的。
年下鐘文十二歲,雖然還不到十三歲,但再過個三五年,也就是個大小伙子了,說不定他的阿爹阿娘,就要求他娶妻生子了。
“師傅,我不急,不急。”
鐘文說著違心的話,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哪有不急的,他不止是急,而且還很慌。
隨后,師徒二人坐在一塊,聊了一些閑話,確實是閑話。
比如,李道陵說要給鐘文增加肉食,說要在觀里多養幾頭羊,或者多養幾只雞什么的。
可這些,聽在鐘文的耳中,起不到任何的波瀾,他根本沒太注意,這是他師傅對他的好。
鐘文的心思,一直沉在槍術當中,哪里會往著這方面去想,就算觀里養豬,他都覺得很正常。
就如現在的龍泉觀,說是一座道觀,可是跟普通的農家,本沒有多大的區別,該有的都有,該做的也都要做。
除了每天的早晚課之外,好像并沒有多少的區別的,當然,這道服算是最大的區別了。
“師傅,先回去吧,我還要去看些書,順便畫一些東西。”
鐘文與李道陵坐在一塊,實在靜不下心來,他滿腦子都是槍術,槍術的,當然,槍更為重要。
“行,那就回去吧。”李道陵站了起來,往著屋子那邊行去,拐了兩個彎就到了屋子前。
鐘文也不去管李道陵會怎么樣,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拿著桌上的毛筆,開始在一張草紙上,畫起了槍的圖案來了。
當鐘文開始畫第一筆后,李道陵也隨之走了進來,想看看弟子要畫些什么。
一副簡圖,很快就被畫了出來,隨后,鐘文又是畫分解圖。
鐘文的腦中,最完美的槍,就應該是分段式的連接槍,槍桿的中間有實心,也有空心。
槍頭處和槍尾處,為實心的,槍分三截,中間的這一截是空心的,但這空心的大小,有著嚴格的要求,鐘文這也是怕真要有什么重武器的話,那這空心的地方,也容易被直接砍斷。
中間的這一截用來藏劍,這也避免了自己要帶兩把武器在身。
而這三截又可以隨時取下,要使用時,再擰上去,不用時,可以擰下來,綁在一起,背在背上。
槍頭,是這把槍的重中之重,呈三棱軍刺狀,易于博殺,當然更易于殺人。至于伸縮槍頭,想想還是算了,這個時代,估計難尋到這樣的能人打造出來。
不過,這個槍頭鐘文又是畫了一個普通的槍頭,這也是一種給人的假像,至于用不用,那得取決于當時的情況。
一邊畫著槍的簡圖,一邊想著以后要面對的情況。
草紙上,開始呈現出長槍圖,分解圖,再到最后的三視圖。
而站在鐘文背后的李道陵,一直靜靜的看著鐘文畫著長槍的草圖。
從一開始到是很明白,這是一桿自行設計的草圖,但隨著鐘文的分解圖出來后,他就不明白了。
李道陵從未見過這樣的圖,正常的圖,對于他來說,也只是描寫幾畫罷了,而自己弟子所畫的圖,一目了然,感覺非常的好,但就是不明白,為何要這樣畫圖?
特別是那幾個分解圖,上面帶有螺紋的圖案,就讓他有些不太懂了。
在他的認知里面,一桿槍,不就是槍桿加槍頭嗎?可這弟子為何要搞這么多的花樣?
更何況,這螺紋的東西,可不是誰都弄得出來的,至少,李道陵就少有見過類似的東西。
隨后,鐘文開始標注了起來,槍長兩米左右,粗三公分左右,鐘文需要換算成尺寸來。
除了標注,鐘文還需要注明,這桿槍所用的材料,當然,這個時代,就別想要什么好材料了,最多也只是精鐵罷了,鋼就不用去想了。
哪怕是精鐵,也分好壞的,有百煉精鐵,千煉精鐵,甚至是萬煉精鐵,鐘文當然希望是最好的了,可是這根本不可能,最多,也只能是千煉精鐵了。
一張草紙上,呈現著鐘文所畫的槍的設計圖案,雖說挺簡陋的,但鐘文相信,只要有這樣的一桿槍在手,他可以渺視對手。
同等層次下的戰斗,取決于武器的好壞,如果沒有一把好武器在手,鐘文能想像到,自己被人砍成肉泥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