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當鐘文中了箭矢的第一反應,就是中了暗箭了,隨后,肩膀開始麻木了起來,感覺這根箭矢上有毒。
心中大急。
“好卑鄙,放冷箭。”
鐘文心中非常急切,自己中了暗箭,而且暗箭上還涂有毒,眼下自然是不可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的話,自己今日估計真的要交待在玄真派了。
雖說那宇敬掌教放了冷箭,鐘心中說他卑鄙,可他卻是忘了他自己可也是放過冷箭的,更何況別人。
但身為一個大宗派的掌教放冷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依著道理來講,他鐘文也算是一門之未來門主吧,難道只允許你鐘文放冷箭,就不允許別人放冷箭不成嗎?
此刻,鐘文心中開始后悔闖入玄真派了。
愣小子闖大宗派,這下可是吃了大虧了。
鐘文持槍逼退那宇蘇之后,隨既,內氣往著雙腿送去,用力一蹬,一個起落后,直接跳出戰圈,已是在六丈之外了。
鐘文不敢停留,連續縱躍,往著玄真派左邊縱去。
幾個起落后,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給我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宇敬大急,如此強敵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要是被那小道士給逃了,他以后哪里會睡得著。
況且,那小道士已是中了自己的毒箭,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全身無力,癱倒在地的。
此時不追,更待何時追呢?
眾道人也不管在場躺著的尸體,提著劍,開始往著鐘文消失的方向縱去,不一會兒,幾十名道人追了過去。
就連他宇敬以及宇蘇也提著劍,運起縱身術,開始追向已逃離的鐘文。
黑暗的山林,可還真叫一個黑暗。
運轉著縱身術的鐘文,開始一路縱躍,一刻都不敢停留。
因為,他感覺肩膀上的那支箭矢,毒素已經開始侵入他的體內。
如果再不救治,自己有可能會毒倒在地。
鐘文一邊縱躍,一手折斷那弩箭箭矢,隨既,在肩膀處的穴位處,用力按了按,為的就是減少毒素的流速。
鐘文不會點穴之術,但對于穴位的運用,還是知道一些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用力按穴位了。
雖說這種用力按穴位的方法,類似于鐘文前世看過的武俠劇中的點穴術,但卻是不如的。
但也效果基本也差不離,畢竟,都是封閉穴位。
穴位雖說不能完全封閉,但封閉一些還是可以的,至少,可以相應的堵住傷口周邊的血液加速流通的。
就如那水管一樣,哪個地方稍稍加持一些重物,那水流自然也就減少了,其實就是這個道理的。
鐘文一路急縱,根本不敢停留。
好在他的縱身術比較好,要不然,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至于玄真派追擊他的那些弟子,以及宇敬宇蘇。
他們的縱身術,只能說很差。
他們一縱躍,也才兩丈遠的距離,到是那宇蘇的縱身術要稍好一些,他一縱到是能達到四丈多的距離。而宇敬嘛,他的縱身術就差了一些些了,估計也就四丈的距離。
話說宇蘇老道,曾經得到了一本關于縱身術的修習秘技,這才有了此時的身法。
至于他的這本縱身術從何而來,沒有人知道,哪怕宇敬這個掌教都不知道。
玄真派的一眾道人,在這黑暗的山林里面,緊隨著鐘文離去的方向追去,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知道鐘文離去的方向。
半刻鐘后,山林里還在響徹著縱身的聲音。
在沒有追蹤到鐘文的身影之前,他們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而此時,鐘文早已在離著他們十好幾里之外了。
一路的狂奔,使得鐘文的縱身術發揮到了極致,為的就是趕緊脫離這個險地。
好在鐘文以前特意習練了這門逃路之術,要不然,此刻早已被玄真派的人抓住了。
“玄真派,你們給我等著。”
此刻,鐘文停下身形來,從包袱中拿出一些備用藥來,一邊吃著,一邊開始拔出那弩箭箭矢。
“嘶”當鐘文拔出弩箭箭矢之后,那股疼痛感,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仔細一看,那弩箭箭矢尖部,有著諸多的小倒刺,數量不下于二十個。
“真是狠毒,箭矢都弄這么多的小倒刺,老東西,給我等著,等爺傷好了之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鐘文看到手中這根弩箭箭矢,心中恨及了那玄真派的掌教宇敬。
本以為就是一根普通的弩箭箭矢,可當他這一拔之后,那股疼痛感,更是刺激著他。
治療毒傷的藥,鐘文以前沒有制作,但李道陵到是給他準備好了一瓶。
好在自己的師傅有先見之明,要不然,鐘文此時真是要頭大了。
不過,李道陵給他準備的治療毒傷的藥,也只是治療一些常見的毒傷,對于一些特殊毒傷,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鐘文也不管有沒有用,先敷上藥再看看情況吧。
鐘文此時的肩膀,早已開始發青了。
“真毒。”鐘文轉著腦袋,看到自己的肩膀處,大片的青暗色,心中擔憂著,這毒能不能被去除。因為,左手已經開始沒有力氣,麻木的很。
隨后,鐘文從身上穿著衣服上,扯下些布條,開始包扎了起來。
一只手包扎,可謂是有些難。
但卻無法,只得如此,再難也得包扎,要不然,那些藥粉可就白敷了。
正當鐘文在包扎結束之時,從遠處傳來聲響。
“來的到是挺快的。”
鐘文聽見聲響后,知道玄真派的追兵估計是要到了。
不過,鐘文卻是不知道,這此玄真派的人,是否跟他一樣,兩只眼睛能在暗夜里視物,要不然,怎么能這么快追到他。
雖說鐘文在暗夜里不能像白日一樣視物,但還是能看情一些的。
要不然,他也不敢在這山林里隨意的縱躍。
這要是縱到某條毒蛇身邊,給自己來上一口,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小兒,身法到是不錯,現在看你往哪里逃。”
宇蘇幾個縱身,已是來到離鐘文幾丈外,見到鐘文后,一劍指著鐘文喊道。
“老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敢上來嗎?要不是道爺我受了毒傷,此刻就是你斃命之時。”
鐘文連忙站起身來,看向來人回應道。
此時鐘文心中,對這玄真派的追蹤之術,真是不理解,他本已是遠離了他們,卻是沒想到,還是被追上發現。
這使得鐘文對玄真派的追蹤之術有些好奇了起來,當然,要是能弄到手的話,那必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眼下,別說弄到手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小兒,毒傷不好過吧,你是逃不掉的。”
宇蘇是不敢一人獨自面對鐘文的,明知道打不過,再傻愣的沖上去,那不是找死嗎?
活了幾十歲的人了,這點道理要是不懂的話,那他這幾十年估計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道爺我要走就走,有本事你來追我啊。”
鐘文懶得與這宇蘇老道廢話,縱身一躍,往著一個方向而去了。
鐘文并不是不想打,而是不能打。
他的那條肩膀,連同左臂,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麻木的很,怎么可能會跟這宇蘇老道拼斗呢,先逃再說吧,他可不想被玄真派的人再圍著拼殺了。
更何況,他還中了毒,而且,這毒還不知道是何種毒,只感麻木和無力,并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如再拼斗下去的話,自己必死無疑的。
論武功高強,他鐘文可以秒殺玄真派的人,但論下黑手什么的,他鐘文在玄真派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鐘文話說完后,縱身又是幾個起落,已是遠離了那宇蘇老道了。
宇蘇眼瞧鐘文縱身離去,卻是知道自己攔不住,同樣也知道他再賣力也追不上鐘文,但他卻是有追蹤鐘文的辦法。
隨既,縱身往著鐘文離去的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宇敬來到鐘文剛才停留的地方,吸了吸鼻子,隨后,也是縱身往著鐘文以及宇蘇離去的方向縱去。
又是一刻鐘后,眾多的玄真派弟子來到鐘文停留過的地方,同樣,如那宇敬一樣,吸了吸鼻子,開始往著鐘文離去的方向追去。
時過半個時辰后,鐘文的肩膀越來越無力,連同他自身,都感覺好無力感。
頭有些暈,眼睛開始有些看不清前方。
鐘文知道,他中的毒,有可能帶有暈迷效果。
“真是卑鄙。”
鐘文真心痛及,自己什么都不怕,就怕這毒。
如今中的毒還是一種他不知道的暈迷毒素,真要再這么逃下去,自己必然會落入到那玄真派的手中。
可眼下又沒有什么好辦法,更是不知道那些玄真派的人是如何追蹤到他的,一切都沒有頭緒。
可此時的他,再不想出個辦法來,估計此生將結束了。
一追一逃,雖在山林之中,但方向卻是往南。
而此時,他們兩方人員,已是遠離了玄真派好幾十里之外去了。
鐘文一路狂奔,一直往著南面方向而去。
又是半刻鐘后,那暈迷之感,再一次的襲了上來。
可離著他身后十好幾里之外,宇敬匯合了宇蘇,一同往著鐘文離開的方向追來。
只要再過一兩刻鐘后,必然是能追上鐘文的。
“師兄,你那藥為何還沒有發作?這都過去半個多時辰了。”
宇蘇突然停下身形,向著他的師兄掌教問了起來。
“我也不知,估計是那小道士身體異于常人,要不然,早就該毒發了。”
宇敬也隨既停了下來,喘了口粗氣,回應了一聲。
“那小道士到也是能逃,這都離開宗門好些距離了。”
宇蘇老道真沒想到鐘文這么的能逃,不過,在他的心中認為,只要他的師兄掌教的毒箭沒有問題,那必然是能追上的。
估計,也就在半個時辰之內的時間了。
“追吧,想來此時,那小道士已是毒發了。”
宇敬估計鐘文的身體要比別人抗毒好一些,但想來也不可能堅持一個時辰的。
曾經,他可是試過此毒的,正常人最多也只是半個時辰罷了。
可鐘文是正常人嗎?一半一半吧,總之,鐘文肯定要比別人抗毒素強一些,至于強多少,不好論,也不好評斷。
他宇敬所射出來的弩箭矢,箭矢上的毒素,雖不會要人命,但會使人暈迷。
他這也是想要捉住鐘文,才使用的這種毒箭,如果真要殺了鐘文的話,他的衣袖內,可是還有另外兩種更為厲害的毒箭的。
隨后,二人縱身往著鐘文所離去的方向追去。
而此刻,鐘文咬著牙,時不時給自己來上一拳,就是為了抗擊這股暈迷感,使得他能夠清醒一些,更能夠盡快的逃離。
可這種做法,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哪怕他咬著舌尖,也只能清醒一會兒罷了。
逃命,在此時鐘文的腦中,是最大的念頭,他真的不想落入玄真派的手上。
真要落入了,估計那折磨手段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
時間,再次的往前推進。
本該半個時辰,鐘文所中的毒箭就該發作了。
但,鐘文的體質相對比普通人好太多了,一直到近一個時辰,這才正式發作。
這要得益于鐘文曾經的鍛煉,更要得益于鐘文泡了那么多次的藥水,要不然,他的身體估計也跟普通人的體質好不了多少。
不過,此刻,鐘文卻是開始有些堅持不了了。
頭腦越發的不清醒了。
估計,再過半刻鐘不到,也差不多要倒下了。
可鐘文連舌尖都快咬爛了,為的就是盡可能的清醒一些,多堅持一些時間。
此時,鐘文連內氣都快運轉不了了,縱躍基本已是停下了。
右手杵著鐵槍,左手垂落著,一步幾晃的,往著前面走去。
“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前面有流水聲,似有一條江河,而后有追兵,這可謂是前面無路,后有追兵。
鐘文心中暗悔,自己太過大意了,今天,算是要栽了。
但再后悔,已是無用。
當鐘文走出山林,一條寬幾十米寬的江,呈現在眼前。
而此刻,鐘文感覺生無可生,一切都無路了。
“哼,要捉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得呈。”
鐘文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那條江河,狠下心來。
隨既,提氣一縱,從山林邊緣一躍,往著江邊躍去,隨后,滾落于江中。
山林邊離著江水,一個六七十度的斜坡,真要是沒注意,估計白天都容易落于江水之中。
而鐘文這一躍,更是踩在一塊尖石上,直接把他的一條大腿給破了一條大口子,順勢倒下,隨之滾落于江中去了。
鐘文本就抱著一股必死的決心,對于尖石劃傷他大腿之事,根本不知道,更何況,此刻的他,一滾落于江水之中后,就已是暈迷了過去,更是隨那江水的急流,往下游飄去了。
時過兩刻鐘后,宇敬宇蘇二人來到山林邊。
“嗯?那小道士怎么不見了?難道過了江對岸去了?”
宇蘇吸了吸鼻子,感受不到那味道,心中疑惑。
“二師弟,這附近有船嗎?要是沒船的話,等門下弟子們來了后去找船過來吧。”
宇敬的第一想法,那就是鐘文過了江對岸去了。
對于鐘文是否落于江中,他們二人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
這都追了一個多時辰了,就連宇敬都對于他所射出的箭矢上的毒懷疑,有可能那小道士有解毒之法。
“看來只能如此了。”
宇蘇也無法,追了快一個半時辰,都不見那小道士毒發,壓在心中的那股氣,使得他都沒地方發。
他心中暗想,只要抓到那小道士,必要釘于玄真觀的大殿之上,夜夜紅鐵油鍋來上一遍,才能泄他心中那股惡氣。
隨后,又是過去兩刻鐘后,玄真派的弟子,才姍姍來遲。
“趕緊去找船去,那小道士有可能過了江對岸了。”
宇敬看到門下弟子全過來了,向著弟子們吩咐了起來。
隨既,那些弟子又是往著江岸兩邊散去,去找船去了。
而此時,鐘文隨激流早已是飄向下游而去了,離著他們已有一二十里遠了。
等著玄真派的人找到了船只,過了江對岸,估計也只是白搭,畢竟,鐘文可沒有往著江對岸而去。
真要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后,想來鐘文已是隨江流飄至幾十上百里之外去了。
又是一個時辰后,玄真派的弟子,才找了一條船。
過了江之后,又是一時辰。
“不對,沒有味道了。”所有追擊鐘文的玄真派人,到處吸著鼻子,可始終聞不到他們想要聞到的那股特殊的味道。
“師兄,不對啊,這附近一點味道都沒有,那小道士不會從江中離開的吧?”
宇蘇走近宇敬,輕聲說道。
“看來我們追錯方向了,走,我們往下游去看看,其他人,再去找船,往上游去查找。”
宇敬細想之后,總感覺他們此行有問題。
隨既,想通了其中環節,向著眾道人喊道。
可是,此時已是天色微亮,再過一會兒,天色將大亮,他們這么多的道人去追查,估計也開始變得不是那么方便了。
但再不方便,查找還是要繼續的,畢竟,鐘文身上,還有著他們需要的東西,不找到鐘文,他們是不可能放棄的。
而此刻,鐘文已經飄至百里之外了,就算找到了,那也有可能是具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