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住手!”
李山沒想到,金水一來就砍人,根本沒有顧忌任何人,這哪里是一個百騎司的校尉,這是一個莽夫所為。
金水聽見李山的喊叫聲,抬頭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李山就在眼前,這才罷了手。
要不然,就他這么砍下去,別說那幾個小郎君的下人被砍死,說不定那幾個小郎君,都有可能要報廢了。
“統領,這些人必須死,要不然我無法向縣侯交待,他們敢如此霸道的在西市之中搶人,要是縣侯知道了此事,我不敢保證縣侯回長安之后,會殺更多的人。”
金水手中的刀雖說是停了下來,但眼神卻是緊盯著這些人,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剝了他們的皮不可。
“啊啊……”的聲音傳來。
這并非任竹的喊叫聲,而是徐福。
此刻的徐福,真可謂是慘的很啊。腿折了一條不說,這肋骨也是斷了數根,這要是不急時救治的話,說不定終身殘廢也說不定的。
“徐叔,嗚嗚嗚嗚……”任竹癱坐在徐福的邊上,一個勁的抹著眼淚,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一個小女孩,怎么可能知曉如何處置,好在此時李山以及金水都來了,接下來,總會處置好的。
“任竹,莫哭,金叔來了,別擔心,沒人敢對你如何。”
金水收了自己手中的刀,趕緊跑了過去,伸手一抱,就把任竹從地上抱了起來,輕聲安慰道。
打金水這一抱,任竹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靠的臂灣了。
“金叔,徐叔被壞人打得流血了,嗚嗚嗚嗚……”
任竹雖被金水抱了起來,但她的小腦袋,卻是沒忘往著地上的徐福看去,還指著徐福說被打傷了。
“任竹莫急,來人,來人,趕緊把徐福抬去春生草堂,趕緊,快。”
金水安慰完任竹之后,又是轉道向著就近的一些衙差喊道。
而這些衙差,基本都是在這西市當中的,對于那幾個半大小子欺人之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眼下連李山都來了,他們可不敢再放任不管了。
隨著金水的喊聲之后,趕緊小跑了過去,抬著地上的徐福,往著西市外面去了。
當然,他們也只能聽從金水的吩咐,不會往著就近的醫館送,只能往著春生草堂過去,要不然,這么一個拔刀就砍的狠人,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衙差可以想像的。
“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綁了,還有,地上的人,都給我抬走,西市署衙的人呢?趕緊過來清理,以后你們要是敢放任西市還有這種事發生,別怪我砍了你們。”
李山見著徐福被抬走了,隨既向著就近圍著的其他衙差吩咐。
“你不能綁我們,我爹是大理寺少卿,你們敢!”
那半大小子雖說早就認識了這個李山,但自認為自己是大理寺少卿的兒子,就可以高人一等。
就如眼下,哪怕李山在場,這叫囂的聲音,依然大的很。
雖然害怕,畢竟,李山是這宮城的守衛統領,但他也自認為自己父親是大理寺少卿,怎么的也是圣上的面前的紅人,比這位統領肯定要高上那么一些的。
“啪”的一聲,李山走了過去,一掌刮了過去。
“你盡敢打我,我要讓我爹向圣上告你的御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嗚嗚嗚嗚……”
那半大小子見著李山扇了他一耳光,心中怒及,臉上的疼痛,更是讓他憤怒的很。
“帶走,去宮城。”
李山不想與這幾個小屁孩辯論是非,要去,也得去見圣上。
畢竟,這事已然不在他的職責范圍類了,況且,這個小屁孩還是大理寺少卿的兒子,打可以打,但卻是不能傷了。
要不然,最終與著那大理寺少卿少不得要斗上一斗。
雖說,武將與文官相斗,那必然會惹得李世民不喜,但眼下,李山卻不得不把這些人綁了。
至少,要給鐘文一個交待,而且,還得向李世民稟報。
這件事當中,要是沒有鐘文夾雜在其中,那到是簡單一些了,可是,任竹可是鐘文的義女啊,這事要是處理不得當,這后果,還真難以想像。
就在李山他們離去沒多久之后,大理寺少卿府上,卻是來了一個人,而這人,卻是他大理寺少卿府,在西市所開的一個店鋪的掌柜。
“你說什么?我兒被綁了?去了宮城?這是怎么個回事,趕緊說來。”
那正在家中休息的大理寺少卿王聲,聽聞那掌柜的稟報之后,心中奇怪,自己的兒子這才出去沒多久啊,怎么就就被綁了呢?怎么又去了宮城了呢?
隨著那掌柜的稟報完之后,這下,他算是知道了始末,心中大驚,隨既,急沖沖的出了府。
而此時的春生草堂中,徐福已是在救治了。
陳春生的醫術,那是值得肯定的,要不然,金水也不會要求把徐福送至春生草堂來了。
只不過,在這個時代,這斷腿之傷,再加肋骨之傷,可不是那么好治愈的。但陳春生也基本算是可以搞定的,要不然,這么幾個月,與著鐘文在一塊,那不是白交流了嘛。
至于李山他們,此時已是到了宮城之內了。
李山走在前,后面被綁的人,已是換了宮城守衛押送了。
而金水所抱著一任竹,也已不再哭泣了,到是對眼下的這座宮城,顯得有些好奇起來,抬著她的小腦袋,大睜著眼睛,東張西望的。
今天本是休沐的日子,所以基本上是沒有什么人處理公務的,但宮城之內的李世民,卻還是堅持著審閱奏章。
“圣上,李統領押著一些人過來,說是有要事向圣上稟報。”一名親衛向著李世民匯報道。
“發生什么事了嗎?傳他們進來。”
大殿之內,李世民本來還在因為奏章之事頭疼,這眼下估計又有麻煩事找上門來了。
沒過一會兒,李山他們一行人,到達大殿之中,開始向著李世民稟報了這西市所發生的事情。
而此時,那三個半大小子,以及那幾個還活著的下人們,早已是跪倒在地,心驚膽顫的在那兒發抖,就怕眼前的皇上李世民開言就砍了他們。
“她就是九首的義女?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李世民對于那三個半大小子,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是死是活,根本也不關注,他在意的是金水身后的那個小女娃。
這個可是鐘文的義女,李世民自然要多照顧一番。
就如當時鐘文剛來長安城之時,李世民覺得鐘文是他叔祖的弟子,想著怎么著也要照顧一番,而如今,卻是變了一個人了,成了鐘文的義女了。
如此相似的畫面,在這大殿之中再一次的上演。
當李世民向著金水身后的任竹招手時,卻是嚇得任竹再一次的躲閃在金水的背后,不敢走近前去。
“稟圣上,任竹有些怕生,而且,任竹家中本就是普通的農戶人,所以沒見過什么世面,更別說是圣上您了,還請圣上莫要責怪任竹。”
金水看著一直緊張的躲閃著的任竹,也是頭大。
對于任竹,打不得,罵不得,必須得好好哄著才行,就如前幾日里,金水帶著她逛了整個長安城,漸漸的才使得任竹放了一些緊張之感。
而如今這西市一事,使得這小娃再一次的收縮了起來,見到誰都開始再一次的緊張了起來,就連當前的李世民,也是如此。
“別害怕,你義父與我很熟的,過來吧,讓我好好看看你。”
李世民聽了金水的話,到也沒在意,一個農戶家的小女想來確實如此的,見不了什么大場面。隨既走了過去,再一次的伸手向著任竹招了招手。
李世民想看一看這個小女娃有什么奇特之處,使得鐘文愿意收養這么一個農戶人家的小女娃做義女,想確認一下,這個小女娃的奇特之處。
金水看著李世民走近前來,不得不把任竹從背后拉了出來,好讓李世民看上一看。
可是,隨著李世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娃之后,也沒有發覺這個小女娃有什么奇特之處,隨之搖了搖頭后,向著一名親衛吩咐了一聲。
隨后,又是轉向那地上的幾人,心中雖不喜,但卻不便發火。
“圣上,大理寺少卿王聲求見。”
可就在此時,一名親衛走進殿來,向著李世民稟報道。
“不見,讓他回家休息一年。”
李世民正欲想著如何處置這地上的這些人呢,這下到好,事主的父親來了,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就李世民的這么一句話,算是把那大理寺少卿定了性了,你就給我回家吧,至于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以后也就沒有你王聲的份了。
那名親衛聽后,心中明白,隨既轉身離去。
一個大理寺少卿,還只是從四品的官職,說來已經不小了,但此時又是何時?所惹的人又是什么人?李世民心中比誰都清楚,沒一刀咔嚓了,就已是燒高香了。
至于這位原大理寺少卿王聲的未來前途,估計是發配至某個偏僻的地方,去做個別駕去吧,甚至有可能是縣令什么的。
“把他們押下去吧,關入大理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探視。”
李世民隨后又是開口說道。
隨后,親衛們開始押著地上的這些人,離開去了,至于是死是活,想來也少不了流放發配。
年歲小?
照樣發配。
“圣上,你找我。”
沒多久,大殿內走近來一人,向著李世民行禮后道。
“影子,你來了,來,過來瞧一瞧,這是九首所收的義女,你也看一看。”
李世民瞧著影子過來之后,隨既指了指任竹說道。
“九首小道長收的義女?那我到是要好好瞧一瞧了。”
影子沒想到皇上讓他過來,是來看鐘文所收的一個義女;這使得他被喊來時的路上,還在猜想著這件事情,而眼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如何?”
李世民瞧著影子看過任竹之后,出聲問道。
“無法看出,不過想來,九首小道長收此女為義女,想來應該是有深意的,或許,此女有某些九首道長所看中的一些潛質存在。”
影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鐘文為何會收這么一個小女娃做義女,至少,從他所看來,這個小女娃論資質,估計也就是一個中偏上,這使得他心中甚是不明。
李世民也好,影子也罷,他們二人根本就不知道,鐘文可是在被迫的情況之下,才收下的任竹做義女,哪里會在意什么資質不資質啊,要不是因為當時陳豐的話,說不定都沒有這么一個義女的存在。
“封此女為寶林,影子你看如何?”
李世民聽聞影子所言之后,思量了一會兒出言向著影子問道。
“圣上,封賞之事我不便多言,且看圣上自己如何定論了。”
影子從來就不會插手政事,他只在意他的職責,至于別的,他也不會多話,就如此時一樣。
“那就封個俸儀吧,差人去通傳皇后,準備一些賞賜。”
李世民想了想后,最終,覺得鐘文的這個義女,怎么的也要封賞個爵位,雖然從正六品的寶林,變成了正八品的俸儀,但依然還是封賞了。
說來,這也是李世民想通過這個小女娃,來拉攏鐘文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