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內,鐘文帶著小花,從景谷縣開始往南走,一直到了益昌縣。
在益昌縣轉了七八天左右后,隨后往著葭萌縣,義清縣,嘉川縣,最后又是返回利州,坐船去了三泉縣。
歷時一個多月,兄妹二人這才完整的把整個利州所屬的七縣轉了一個遍。
當然,利州所屬的綿谷縣,到也轉了轉,只不過用了四三天的時間就結束了。
這一趟下來,鐘文可算是對整個利州的情況熟悉了,不熟悉都不行啊,都轉了一個多月,近兩個月了,可不得熟悉嘛。
打一回到利州后的鐘文,連縣侯府都沒有去,直奔塔溝村。
而塔溝村的建設依然還在繼續,畢竟,農忙時節時,被耽擱了一個來月,接下來依然需要在建設中度過,而且,那條小路,還得重新修建,要不然,連輛馬車都通行不了,可就有些損了他鐘縣侯的身份了。
隨后,鐘文兄妹二人又是去了二村,得知自己外祖母一家安好,鐘文這才放下心來,隨既,這才帶著小花,返回了龍泉村。
“小文,你們怎么去利州待了兩個月這么久啊?阿娘前些天還做夢,夢見你們出了什么事呢,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打秀瞧見鐘文兄妹二人回來后,頭一件事不是罵人,而是擔憂。
確實,打兩個月前,鐘文帶著小花離開家的時候,也只是說去利州待一段時間,可也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兩個月的時間。
“阿爹阿娘,我那封地不是有事嘛,好多事要做呢,所以耽擱了不少的時間,阿爹阿娘別生氣,以后不會了。”鐘文趕緊小心的陪著不是。
說來,鐘文也捎過口信回來,要不然,時間太久了,家里的阿爹阿娘總是會記掛的。
“你們啊,都不知道說你們兄妹倆什么好。”秀無奈的搖了搖頭。
至于鐘木根,打見到鐘文兄妹二人回到家后,也只是放下心中的惦記,話卻是沒說幾句。
而鐘木根現在,越來越有地主老爺的做派了,更或者說更像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了。
話不多,天天悠閑的很,時而去村里逛逛,時而找人說說話,彰顯他的身份一樣。
雖說這并不會有什么,在這龍泉村,他原本就是一個農戶人,這一閑下來之后,不得找點閑事嘛,所以,就與小花的作風,有些類似了。
鐘文沒在家久待,隨后回到了觀里,向著自己的師傅請了安,問了好。
“九首,你剛才說,你去了利州各縣走了一遍?可有什么心得啊?”李道陵聽著自己的弟子所言,心中到也覺得奇怪。
他李道陵雖然沒有做過官,但對于官場上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比較清楚的。
以往所有的官員上任,根本不可能每個縣都去走一遍的,而自己這個弟子,卻是如此的做了,這使得他對這個弟子的做法,有些不解。
就算是想要知道各縣的情況,也可以從下面的官吏那兒得到消息的嘛,為何非得如此行事呢。
“師傅,我們這利州七縣,也就只有綿谷縣稍好一些,其他各縣基本都差不多,一個字,窮。”鐘文向著李道陵回應道。
“窮那是必然的,這里地處嘉陵水,四周又是大山,可沒有江南那么交通便利。”李道陵回應道。
“師傅,我這一次對各縣摸底之后,想著是不是做些什么事,既然我已經是這利州的刺史了,怎么的,我也要為利州的百姓做點什么,要不然,這刺史不做也罷。”鐘文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巡查,自然對各縣有了一些的了解,也有了自己的計劃。
“嗯,去做吧,師傅沒什么意見,不過,政事雖重要,但修道才是你的重心,切莫分了心去了,還有,這弟子之事,可也不能忘了。”李道陵對于自己弟子所行之事基本是沒什么要求的,只是點明了重心。
“師傅,我記住了。”鐘文點了點頭,肯定的回應道。
隨后的幾天里,鐘文在觀里拿著紙筆,開始寫寫畫畫,各種表格開始呈現在紙張之上。
每個縣有什么物產,有什么東西可以發賣的,以及各地人文的情況,基本都表于紙張之上。
鐘文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利州,他心中的想法計劃,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統籌一番。
再加上觀里的的人,還需要他時不時的指點,這時間上,自然需要一段的。
而此時的利州城,行使了幾個月刺史權力的鄭之,可謂是滿面春風,高興的快要找不著邊了。
而且,那些所選用的官吏,基本可以肯定的說,那是他鄭之的人了,不過,唯獨統軍府,他無法介入。
在鐘文離開幾天之后的時間里,突然從巴州,梁州等地奔來上千府兵,著實把他這個別駕嚇得差點失了襟。
好在那些府兵也只是過來接管利州的統軍府而已,而且,也過來與著他這個別駕照過面了。
至于現在的利州統軍府,已然被整頓完畢,人員也散了開去,至于統軍府的統軍副將什么的,到現在也沒有定下來。
最終,還是需要鐘文這個刺史來決定,暫時,由著統軍府中的一些官吏在管理著,也算是結束了利州統軍府的黑暗時代。
“這份政令,傳至各縣去,路上小心。”時過半個月后,鄭之簽發了一份政令,交由一位府衙官員,由著他去傳達政令去。
“且慢。”正在此時,鐘文突然來到府衙,聽見鄭之準備傳達政令,趕緊叫了停。
“刺史你回來了。”
“鐘刺史回來了。”
隨著鐘文的回來,使得這府衙中的官吏們見到鐘文后,就開始躬身行禮,好像是在迎接當今皇帝一樣。
誰讓這位刺史要么手段雷霆,要么消聲匿跡呢,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誰也不知道這位刺史接下來會如何行事。
這些官吏,誰也不敢隨意造次,哪怕他們都是鄭之的人員,他們也不敢對刺史的不敬。
畢竟,他們可不知道鐘文具體是個什么樣的德性,而且還是一個敢把原刺史都打殘的人,真要是惹得這位刺史不高興了,下一個打殘的人,估計是他們自己都有可能。
“政令給我看看,鄭別駕,趕緊派人,去各縣通知各縣的有品級的官吏來利州,我有事需要安排。”鐘文進來后,直接向著鄭之說道,又是吩咐了一通。
鄭之聽完后,又是差了人去各縣通知去了,估計這一來一回,至少得兩三日的時間。
而鄭之,也是對鐘文的突然回來,有些不知所以,更是對鐘文叫停了他簽發的政令有些不快。可再不快,他也得尊令行事。
隨著鐘文拿著那份政令瞧過之后,隨既轉頭看向鄭之。
隨著鐘文這冷不盯的看向鄭之,使得鄭之嚇得心臟都有些難受了,更是帶著一股心悸般的感覺。
“鄭之,以后這政令,沒有我的簽發,不準隨意往下發,還有,把我的印璽給我。”鐘文看著這張政令,感覺這個鄭別駕,估計也只是一個死讀書的人,連下邊是個什么樣都不知道,就亂簽發政令。
雖說,這份政令也只是希望各縣加派人員去督促農戶開荒之事,但在這個時代,開荒真有這么簡單嗎?
更何況,利州所在之地,不是江河就是山林,田地本來就少,開荒雖說是要緊之事,但這荒真能隨便開嗎?
開肯定是能開,燒山開荒,這也是這個時代常做的事情,一但開荒令下達,那接下來的時間里,各縣的百姓,將會痛苦不堪,更有甚者,會死上一些百姓農人。
如果在后世開荒,那到是簡單至及之事,推土機往前一推,就是一片地出來了。
可這里是什么時期?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唐國,這里是利州。
后勤保障都沒有,開什么荒,拿什么開荒?只能拿人命了。
蛇蟲鼠蟻多如牛毛,哪怕燒了山,燒了荒草之地,依然會有不少,更何況,秋天這火一旦燒起來,就難滅了。
對于這些,鐘文可謂是清清楚楚,畢竟,他的前世,也是出生在農村的,該知道的,基本都知道的。
鄭之被鐘文的話給震住了,連刺史的印璽都被鐘文給收走了,從此以后,他這個別駕,估計又得回到從前了。
回到府衙的鐘文,連公文都不看,只在府衙內到處轉轉,隨后又是去了綿谷縣衙轉轉,最后,才去的統軍府。
統軍府因沒有了原來的統軍副將等各高職位的將軍,自然,這些人,還需要鐘文來選用定奪。
至于李世民為何要給鐘文這么大的權力,依著鐘文的猜想,這肯定是一個套,是想讓自己鉆進來的套。
不過,是套,他也得鉆,他可不想因為他做了這利州的刺史之后,就把利州搞得烏煙瘴氣的。
三日后,鐘文在縣侯府中的大庭院,落坐于正中央,而下面,卻是坐著一百多位官吏。
“今天,我把你們叫來利州,也算是第一次正式開會了,有認識我的,有不認識我的,我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鐘文,圣上所封的綿谷縣侯,以及這利州的刺史,以后,這利州的事情,將由我這個刺史來管制,不管是府衙還是縣屬各衙,甚至統軍府,都在我的管制范圍內,這是圣上所傳的圣旨所定。”
“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時里,我走遍了利州所屬的各縣,甚至各村鎮,也算是對利州有了一些的了解了,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現在為官為吏了,以后,所行之事,就要對得起你頭上的這個官字了。”
隨著鐘文的話一落,震得在場所有的官吏們心中顫顫。
不管是見過鐘文本人,還是未見過鐘文本人的,基本也都從一些傳言當中知道了這位新刺史手段通天一般,誰也不敢在此時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都在靜靜的坐在那兒聽著。
“今天開始,我需要組建一個參謀司,人數暫定為二十三人,這二十三人,必須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解所屬縣的人文情況,物產信息,以及農戶百姓,田畝耕地,山林植被,牲畜等其他的一切信息,才能成這這參謀司的官吏。”
“品級暫定正八品上職級,參謀司司長為從五品上,副司長兩人,從五品下,如果,你們有人愿意入職參謀司的,可以到程忠司吏那里報名,如你們有人推薦的,可以回到各縣后,推薦過來。”
鐘文這一次的火,更是比原來的更大了,燒的可是全利州,而非一個統軍府了。
依著鐘文的計劃,參謀司,不是打仗的參謀,而是組建一個專門分析各縣情況的參謀,用以輔助以后的政令通行,或者別的事情。
而隨著鐘文這些話一出口后,再一次的把所有在場的一百多位官吏給震驚在了當場,聽著鐘文所說的話如五雷轟一般。
從五品上的參謀司司長,這足以與利州的別駕鄭之等同了。
從五品下的參謀司副司長,而且還是兩位,不管有多大的權力,但依著鐘文話中之意,這權力絕對不小啊。
正八品上的參謀,這已經快要接近縣衙這些官吏了,這以后真要是行個事,那不是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嘛。
所有在場的官吏們,此時心中都在期望著能進這個參謀司,可是,鐘文的話擺在那兒,那就是要求,那就是條件,進了,那是最好不過了,進不了,說不定也能舉薦一位下屬過來,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