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常侍,為何不追?”當那吐蕃人縱身逃離之后,尉遲敬德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向著鐘文提醒道。
“追回來干嘛?還要給他挖坑填埋,心臟被刺,他必死。”鐘文不想去追,也不愿去追。
著實,剛才鐘文所刺的那一劍,可是直奔心臟去的,沒有當場死亡,說明此人估計護住了心脈。
但就算是護住了心脈,依著鐘文的推斷,此吐蕃人估計再逃也逃不去多遠,估計也就十幾二十里地的距離罷了。
心臟中了一劍,誰又能活呢?
尉遲敬德聽了鐘文的話,心中這才安了心。
這個吐蕃高手,上次闖入城中之時,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誰也不敢動手。
而此次再來,尉遲敬德他們也沒想到,鐘文會一劍就刺中了那人的胸口,長劍直入其內。
被刺中了心臟的人,估計離死已是不遠了,這是他們這些武將們最基本的認知了。
以往打仗之時,要么砍頭,要么就是直刺心臟。
只要這兩樣其中任何一樣做了,那必死無疑的,根本不用再去補刀什么的。
鐘文收起隕鐵寶劍,往著城墻下面走去。
人已是解決了,接下來,就該是駐守此地,看看這松州大戰會到什么樣的狀態了。
至于返回長安城,鐘文此時可不能返回。
畢竟,誰也不知道吐蕃方面會不會重新派高手前來呢,所以,鐘文需得駐守在松州。
尉遲敬德他們見鐘文下了城墻,趕忙跟了過去。
“鐘常侍,我帶你去休息地方。”走近鐘文身邊的尉遲敬德,看著鐘文的眼睛都有些像是看天上的星星一般。
松州有著鐘文在,他尉遲敬德心里才有一些底氣。
“前面帶路。”鐘文對于睡覺一事雖不在意,但休息還是需要的。
更何況,接下來的時間,鐘文也無法預判需要多久。
而此時,那位被鐘文一劍刺中左胸口的吐蕃高手瓦嚕,正急速的奔襲著,往著西北方逃去。
此時的他,左胸口雖然中了一劍,但卻是未見鮮血流出,這也使得他心中動容。
況且,他還擔心剛才與自己拼殺的那位唐國的先天高手會追上來,所以,此刻的他,只能不拼著耗盡所有的內氣逃命了。
本來,依著正常人來論,左胸口中了一劍,可以說是必死無疑的。
可是,瓦嚕卻是一個特例。
為何?
因為他左胸腔之內,可沒有心臟。
他的心臟,卻是長在右邊的。
而這種人,也就是俗稱的‘鏡面人’。
‘鏡面人’的概率,那可是百萬分之一,少見的很。
‘鏡面人’的比例,可謂是比‘熊貓血’的人還少,少到一種可怕的比例。
‘熊貓血’型的人,在我華夏漢人之中,僅占千分之三左右,而在苗族人群中,這種‘熊貓血’型的人,卻是占比達到了百分之十三。
如果放現代來計算的話,全球七十億人口,這種‘鏡面人’估計不會超過一千人,所以,這樣的機率,絕對是少之又少,比‘熊貓血’的人還要少的可憐。
而這位吐蕃人瓦嚕,就是一位絕無僅有的‘鏡面人’。
如果鐘文知道這位瓦嚕是一位‘鏡面人’的話,就不會那么大意了,說不定早就追了上來了。
但是,這世界是沒有如果的。
寅時末,瓦嚕這才到達一處寺院。
將近一夜的奔襲,身心疲累,再加上還中了一劍,再加上內氣消耗巨大,一到寺院后,就直接癱倒在地。
正當瓦嚕癱倒在地之時,寺院內值夜的一位僧人聽到了動靜,大聲喝道:“什么人?”
“我是~瓦嚕,求見上師~措拉烏。”瓦嚕聽見喊聲,趕緊回應道。
那位僧人在聽到寺院外的回應后,趕緊打開寺院大門,這才發現,瓦嚕已是癱倒在地,看起來像是受了傷一般。
那位僧人趕忙向著寺院內示警。
隨著那位僧人的示警后,整個寺院內的僧人全部被鬧了起來。
沒過多久,瓦嚕就被扶了進去。
而寺院的話事人措拉烏也早已是在大殿中等候了,直到瓦嚕被扶進去之后,措拉烏看著疲憊不堪的瓦嚕,心中有些不解。
待到瓦嚕的傷口處理好之后,回到大殿時,天色已是大亮了。
措拉烏見瓦嚕精神恢復了一些,這才開口問道:“你的傷有無大礙?如無大礙的話,細細訴于我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傷又是怎么來的。”
“回上師,前些日子,我依你的話前去唐國境內的松州查問我吐蕃使團的事情,可沒想到,昨夜我再去之后,松州來了一個年輕的高手,據我所估計,此人在先天十層,所以,我被那人一劍刺傷。”瓦嚕緩了緩,向著措拉烏解釋道。
“年輕的先天之境十層高手?有多年輕?”措拉烏聽完后,心中懼震。
天下的高手他見多了,可年輕的先天十層高手,這可就讓他有些緊張了。
“依我猜測,那人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年紀,因為天黑,他一見我就殺了過來,所以我也無法瞧清楚。”瓦嚕細想了想后回應道。
“三十歲?如此年輕?你可確認那人真是先天之境十層,可沒有騙我?”措拉烏繼續追問道。
“回上師,那人只與我拼了幾招,就一劍傷了我,以我的身手,上師應該是知道的,那人幾招之內就把我傷了,足以說明那人在先天之境十層,瓦嚕不敢欺騙上師。”瓦嚕肯定道。
“來人,傳我話,著多彌之地所有的上師過來,速去。”措拉烏見瓦嚕如此的確認,心中動容,向著寺院中的僧人,下達指令。
著實,先天之境十層的高手,就他們這些人,估計也只是送菜。
所以,他只能先去把多彌之地的上師全部喊過來,好好商議一番,看看如何解決這個大麻煩。
兩天后。
多彌之地的上師,全部到了寺院。
多彌之地的上師,總數加起來也就六人,而這六人當中,還包括瓦嚕。
隨著這些上師的道來,聚在了一起聽了瓦嚕的話后,所有人的臉上,掛著的全是擔憂。
“上師,這事如何辦?”一位上師向著措拉烏打問道。
“你們五人,分散著趕到邏些城去,把此事向贊普稟報,其余四人去葉門,匹播,芒域,羊同,向他們求援,另宗上稟報。”措拉烏想了想后,向著五人吩咐道。
隨著措拉烏的話一落,五人離去。
五人需要趕往措拉烏所說之地,去向上面求援,同樣,也得把此事向他們的贊普稟報一聲。
此去最遠之地的羊同,那可是距寺院有著三千多里地呢。
依著他們的速度,怎么的也要一段時間。
更何況這一去一回,少說也要半個月的時間了。
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反觀此時的唐國松州。
大批的援軍已經到了松州附近,尉遲敬德最近可謂是忙得上竄下跳的。
所來帶隊的將領,正是與著尉遲敬一般的人物,侯君集。
兩位國公一碰面,那不得上竄下跳嘛,而且,尉遲敬德還需要把整個松州一帶的情況,告訴侯君集,而且,還需要就地查驗。
帶兵打仗,這二人算是個好手了,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本份是什么。
隨著侯君集的到來,越來越多的斥侯,開始散了出去。
在這段時間時里,雙方態勢越發的不明,都像是在等著什么指令一樣,誰也不敢隨意開戰。
長安所傳來的信,那就是駐扎防御。
而吐蕃方面,也是如此。
半月過后。
此時的多彌之地,措拉烏所在的寺院,迎來了十數位老者。
為首的一位,看起來就像是行將就木之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上師辛苦,措拉烏見禮了。”措拉烏見來人后,趕緊向著那位老者行禮,臉上也從原來的擔憂,轉為輕松。
“措拉烏,你在這多彌之地才是辛苦,先進去細說吧。”那老者已是沒有了水份的臉皮抽動了幾下,向著措拉烏說道。
隨后,十數人進入寺院,那位老者坐于首座,另外兩個老者坐于下位,反到是措拉烏,卻是只能輪為最下位去了。
沒辦法,誰讓他的地位低呢。
況且,這位上師可是從芒域來的,放在他們當中,身份地位是最高的,至于其他的幾位,也都是從各地請來的,地位依然比他措拉烏要高很多。
眾人在寺院大殿內相商了一些話后,隨之吃了一些寺院備好的飯食。
隨后,連續幾日,他們沒有邁出過寺院一步。
要么在打坐恢復內氣,要么在靜心。
時過幾日的傍晚,寺院大門大開,十七人從寺院中走了出來,隨后,各自施展縱身術,往著唐國松州地界而去。
而此刻,正結束了晚飯的鐘文,卻是在嘉誠縣內散著步,看著縣城內的一些人,還有進進出出的將士,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著實,如果這天下間沒有了戰爭,想來這些百姓,將士們,生活將會變得美好一些。
可隨著戰事一起,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失去生命,家中妻兒老小的,必將痛苦不堪。
兒子失去父親,妻子失去丈夫,父母失去兒子。
或許一句話說的簡單,但真要降臨于誰家,誰家就得承受著這份痛苦。